“你是想取代韩琛来控制我？”
即使韩琛死了，顾邦也知道他的秘密。
他会……
“哇！”
顾邦做出夸张的表情：
“刘sir，你是在开玩笑吧。”
“你自己想想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收账的。”
“一个收账的为什么要让一个差佬当卧底？查户口吗？”
“要救人，我找律师比找你方便多了。”
刘建明愣住了。
似乎他说得挺有道理。
他的收账业务虽然有些灰色地带，但毕竟是合法注册的正经生意，找他真没什么用。
只有像韩琛那样的完全非法的毐品生意才需要他随时帮忙盯着，随时通风报信。
“那以后呢？万一你改行？”
顾邦翻了个白眼。
“我收账赚得很好，为什么要去贩毐？是因为闲得慌找刺激吗？”
“再说以后，等韩琛骨头都化成灰了，再有人提起他，谁会相信？”
顾邦提出自己的建议：
“刘警官，我们一起合作干掉韩琛，各取所需。多好！”
刘建明说：“我是差佬，不会动手。”
顾邦：“别麻烦你动手，我自己能搞定。你就帮我两件事就行。”
刘建明：“什么事？”
顾邦：“头一件，把我保释出去。第二件，等我安排妥当再联系你。”
“你真确定不用我帮忙？”
刘建明仔细观察顾邦的表情，怀疑他在耍什么花样。
顾邦：“差佬那么多规矩，连枪都有编号。我才没那么傻让你去冒险。”
刘建明根据多年审讯经验，没发现顾邦撒谎的迹象。
他点点头。
“行，我签字。”
刘建明走后，顾邦一个人留在审讯室里，开始琢磨出去怎么收拾韩琛。
有了刘建明的合作，苏迪交完保释金就把顾邦带出了差佬局。门口，飞机、吉米等兄弟都在等着他。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那个王八蛋敢害你，我去弄死他。”
“大哥，大家都在外面找线索呢，一定把那个人揪出来。”
顾邦无语了。
他骂道：“操，你们都想去当侦探？公司的事谁干？公司还开不开，都给我好好上班。”
飞机：“那这事……”
顾邦：“小事而已，我知道是谁干的。”
众人齐问：“是谁？”
飞机：“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顾邦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瞎搞什么，一点小事而已，我自己解决就行。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顾邦回办公室就给韩琛打了电话。
韩琛正忙着自己酒吧的生意，在调酒。
一个陌生电话进来。
他放下酒杯接起来。
“喂，韩琛。”
是个陌生声音。
韩琛皱眉。
“你是谁？”
“顾邦，你整我，连我声音都不知道？”顾邦笑着，“现在我出来了，特地打个招呼。”
韩琛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是在查佬局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出来？
韩琛思前想后，还是冷静地笑了下。
“哦，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双花红棍顾老弟。”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在尖沙咀混，你在湾仔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顾邦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还装蒜。”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帮霍景良对付我？”
“想在我车上栽赃我？你够狠。”
“你等着吧，看我怎么对付你。”
啪。
韩琛还没说话，顾邦直接挂了电话。
顾邦把脚搭在桌子上，轻轻哼着歌：
“雨夜深深，秒针沉默，冥冥之中给我一种感应，这种共振。”
看他这一招虚张声势，老狐狸韩琛会有什么反应呢？真是让人期待。
韩琛对着手机喊：“喂……”
那边传来忙音。
韩琛慢慢把手机放下，脸色黑得像要滴水。
哪里出问题了？
贵利邦是怎么知道是他帮霍景良干的？
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
他不怕顾邦的威胁，但他害怕身边的内鬼。
冰冷的眼神在酒吧小弟身上扫过。
多疑的他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
不行，必须找出这个内鬼。
比起干掉贵利邦，揪出内鬼更重要。
他决定立刻行动，先处理内鬼。
“迪路。”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
其他人都可疑，只有从小跟着他的迪路没问题。
还是天台。
黄志诚又跟陈永仁碰面了。
陈永仁又开始抱怨：“说好的三年，结果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都快十年了，老大。”
黄志诚又拿感情说事，掏出个手表盒递给他。
“给你。”
陈永仁接过去。
“什么玩意儿？”
打开一看是块手表。
黄志诚说：“今天是你生日，这是生日礼物。”
陈永仁的怨气消了不少。
陈永仁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傻强打来的。
“仁哥，你在哪儿？”
“琛哥让我们去韩道大厦办事。”
“我没说让你去按摩。”
韩道大厦？
这不是那栋大厦吗？
陈永仁和黄志诚从天台上往下看。
他们看见迪路带着人下了车，在大厦门口。
糟了！
韩琛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见面？
黄志诚知道情况不妙，但眼下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赶紧下楼，准备坐电梯。
黄志诚拦住陈永仁。
“你走楼梯。”
等陈永仁跑到楼下。
轰隆一声巨响。
黄志诚从楼上掉下来，正好砸在陈永仁前面的出租车上。
看着黄志诚被砸成那样，陈永仁愣住了，站在原地发呆。
傻强跑过来拉着他走了。
一群人回到韩琛的酒吧。
韩琛给了每人一个牛皮纸袋。
傻强：“老大让我们把自己的简历写出来。仁哥，我真不知道怎么写，你教教我呗。”
惊魂未定的陈永仁一边教傻强写，自己也在写。
等大家都写完，韩琛把所有资料交给刘建明。
“刘建明，帮我查查谁是内鬼。”
没多久，刘建明就告诉韩琛他有发现。两人约在电影院见面。
凌晨场，一部破旧的老电影。
整间影院只有一个人坐在前排看。
韩琛走进来，微微一笑。
他坐在三排后的后排。
他开口问：“是谁？”
“重要吗？”
意外的回答。
陌生的声音。
韩琛从座位上跳起来。
是谁？！
前排的人站起来，慢慢转过身。
他笑着看韩琛，眼里满是戏谑。
韩琛瞪大眼睛。
“你……”
顾邦：“顾贵利。你接任务连目标的照片都没看过？”
老狐狸韩琛脑子再灵光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荒唐的一幕。
刘建明怎么变成顾邦了？
他愣在那儿，脑子乱得像浆糊。
顾邦慢慢走到韩琛旁边。
韩琛个子矮，顾邦得低头看他。
“你肯定有很多疑问。”
韩琛抬头盯着顾邦。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韩琛，你很聪明，非常聪明。”顾邦没直接回答，而是夸奖韩琛：“你能想到在差佬局安插自己的卧底，黑社团卧底差佬，真让人佩服。”
顾邦还拍了几下巴掌。
韩琛满脸惊恐，像见到鬼似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最大秘密被揭开，再深沉的韩琛也吓得不轻。
顾邦指了指天。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屁！”
韩琛怒吼。
“什么天，哪有什么天。”
“是刘建明那个王八蛋背叛了我吧。”
“他和你联手对付我！”
顾邦冷笑。
“有问题吗？你不也是干掉老大才上位的。所谓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命由天定，不由人。”
“你被自己小弟出卖，死掉，有什么好抱怨的。”
韩琛感觉像被泼了一桶冰水，全身冰冷发抖。
他死死盯着顾邦。
“你要杀我？”
顾邦反问：“你要杀我，我杀你，有什么不对吗？”
韩琛此刻根本顾不上刘建明背叛的事，先得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个能干翻十大红棍的大佬，而他自己呢，这不到四尺的小身板，连反击都费劲，更别提打到顾邦的膝盖了。
“阿邦，不，邦哥……这都是误会。”
韩琛挤出笑脸，冲着顾邦哀求起来。
“邦哥，这真就是个误会。”
“我是被霍景良逼着来的，他非要让我来杀你。”
“其实我也不愿意干这事，但你知道的，要是得罪了霍景良，那麻烦就大了。”
顾邦挑挑眉，嘴角带着笑意。
韩琛赶紧再加把劲儿。
“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
“你想怎么样都行，钱，酒庄，酒吧，我的生意都可以给你。”
“你看，咱们俩之间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完全可以当好朋友嘛。”
“将来你们公司在尖沙咀发展业务，我韩琛绝对支持。”
反正随口承诺，只要能让顾邦现在放过自己就行。等回去了，他就可以找自己的手下，那时候就安全了，想翻脸都不迟。
顾邦好像真的被韩琛的话打动了。
他点点头。
“让我好好想想，你说得确实有道理，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大矛盾。”
韩琛也跟着点头哈腰。
“是，是，说得没错，咱们不该因为霍景良一句话就变成敌人。”
顾邦摸了摸下巴。
“霍景良这人真是个麻烦，不解决不行。”
韩琛愣了一下。
你小子该不会真想去杀了霍景良吧？那可是上市集团的老总，出了事整个相江都得轰动。
顾邦笑着问韩琛。
“琛哥，你看你跟霍景良关系挺好的，能不能帮我跟他说和一下？”
原来是要这么处理。
韩琛擦擦额头上的汗。
“没问题，大家都是道上的兄弟，帮你那是应该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顾邦的手搭在韩琛肩膀上。
韩琛疑惑道：“现在就去？”
顾邦：“有什么不可以的？”
韩琛：“太晚了吧。”
顾邦：“不晚，不晚，要是这事不解决，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上次让你在我的车里躲了一夜，下次要是把你藏在什么地方，那多危险。”
“不会的，不会的。”
韩琛连连摇头。
他感觉到顾邦的手劲，像钢筋一样硬实。
生怕他稍微用力，自己的肩膀就被捏碎了。
“好，好，我跟你去。”
韩琛真是倒霉透顶。
为了保护刘建明的安全，他既没告诉任何一个手下自己的行踪，也没带任何手下过来保护自己。
韩琛也只能乖乖跟上顾邦，坐上他的车，直奔霍景良的别墅。
霍景良正睡得香甜就被吵醒了，心里一阵火大。
他披着睡衣，气呼呼地冲进书房。
还没看清屋里是谁，就开始破口大骂。
“韩琛，你是不是疯了？”
“有什么事明天不能说，非得现在说？”
“霍先生，这事很严重，关乎人命。”
顾邦转过头来开口，他和韩琛一人一边坐在霍景良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是你？！”
霍景良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韩琛，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韩琛弯腰行礼。
“霍先生，我觉得您和邦哥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咱们好好聊聊，化解误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