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么死的？”
“不是，还有些像是被硬生生咬下来的。”
“嗯……”许延心中忽然就有了点猜测，蛛丝、咬下来……难不成是那七个蜘蛛精？
一个和尚闻言不禁咽了下口水，“大师兄，怕不是有妖魔作祟吧？”
“放屁！什么妖魔敢来净心寺作祟！”
八戒忽然忍不住嗤笑一声，对沙僧低声道：“都这样了还净心寺呢，也不害臊……”
广明道：“你们两个看出什么来没？没有就赶紧让开！”
许延忽然道：“现场还有没有其它的东西，比如脚啊手啊什么的？”
几个负责处理的小和尚纷纷摇头道：“没有了，就只有这些。”
许延点点头，“那好，既然只有头颅没有尸身，还没有其它的尸块，那肯定是被杀人犯带走了嘛。”
广明蹙眉道：“怎么可能，寺门一直有人看守，晚上绝不可能有人出入，更别说带着尸身走了。”
“那也很简单，要么搭梯子出去，要么飞出去嘛，你猜是哪种啊？”
广明浑身打了个颤，“你……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了！”
“到底是不是，今儿晚上再瞧瞧不就知道了嘛。”
广明冷哼一声，“你最好期盼晚上能把小偷抓着，不然要你好看。”
许延看了他一眼，然后冲黑熊精使了个眼色，“小黑啊，这位广明法师也说了半天了，估计也口渴了，你送他去喝点水吧。”
小黑闻言一把就将他提了起来，广明只能拼命挣扎，结果发现是无济于事。
“你……你要干嘛？”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简直要被吓尿了。
黑熊精黝黑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你不是话多嘛，喝点水润润嗓子嘛。”
说罢就将他带到池边，直接把脑袋塞进了池子里灌了半天，看他口里、鼻孔里已经在不停地冒水，这才一把丢进了池子里泡澡了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再也没人敢说话了，更没有人敢说什么他是偷钱贼了。
许延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诸位，看见了吧，我若是想要钱，完全不需要用偷这种手段，直接拿就好了嘛。”
众和尚只好点头答应，哪还敢说个不字。
“不过杀人这件事确实应该查一查，因此晚上各位最好不要睡的太早，不然万一也跟这些人一样可就完喽。”
夜，月明之夜。
寒风呼呼地吹着，树林里有的都是些枯树，里面只坐着几个颤巍巍的和尚，被当做诱饵放在这儿。
黑熊精、黄风怪等一众分布在四周，只等妖精一到便可出手。
但今夜似乎分外安静，除了风声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忽然，六耳眼神一变，他的耳中似乎已经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一个闪身便脱离了原位，直达功德箱处。
“啊！”
这里只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六耳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便听到他大喊求饶，原来是个有些猥琐的羊精。
六耳一把将他拖了过来，喝道：“都别守了，在这儿呢！”
许延打量了一顿羊精，有些怀疑道：“就是你杀的人？”
这小子贼眉鼠眼的，看着没这么狠辣呀。
“不是啊！我哪有那胆量啊，我就是个小偷啊。”
“那你这是……”
“我就想来从功德箱拿点钱，真没别的意思啊！”
“啊……这么个事儿啊，你偷就偷嘛，还非要说拿。”
羊精立马摆手道：“不是啊，长老，我跟佛祖请示过了，佛祖同意我才拿的呀！”
许延这下又懵了，“佛祖同意？怎么同意的？”
羊精一脸正色道：“我连着请示了三次呢，第一次跟佛祖说不同意的话就跟我说一声，结果佛祖没说话。”
“第二次我又说佛祖不同意的话就摇摇头，结果佛祖也没摇头。”
“第三次我说佛祖不同意的话就摆摆手，结果佛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这很显然是同意了嘛。”
许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佛祖确实是摆着个“oK”的手势，看来这小子说的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毛病。
“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羊精道：“不瞒长老，我大名叫杨精，承蒙道上的兄弟们照料，给我起个外号叫‘贼不走空’顺手羊。”
许延嘴角抽了抽，“这么说还是个专业小偷？这回偷了不少吧。”
顺手羊道：“长老，我说实话，那会儿真没想偷什么的，就是单纯晚上没吃饭太饿了。我想着说人家寺庙也是清汤寡水的，就偷十几个铜板买点包子什么的垫垫肚子算了。”
“结果好家伙，我打开那箱子一看，哗啦啦的，那金子银子铜板要啥有啥，都快给堆满了，给我那个气啊，索性一把就给他全拿走了！”
许延有些意外道：“这么说跟你偷的大户人家差不多了？”
顺手羊立马摇头道：“没那么穷。”
许延：“……”
“那你用这钱干嘛去了？”
顺手羊挠了挠脑袋，“呃……救济女施主去了。”
“什么玩意儿？”许延一脸不解道。
顺手羊低着脑袋，“就……就去城里找了几个苦命的姑娘，他们爹娘身体都不好，弟弟还得念书……我一时没忍住，就多帮了帮他们。”
不是……逛妓院就逛妓院，还说这么高端。
“这就花完了？”
“没有没有，这钱太多了，我拿着心里不踏实，今儿白天还专门买了点米面啥的救济了一下当地的穷人，然后剩下的自己留着呢。”
许延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还挺有善心？”
顺手羊干咳两声道：“原本我不觉得，我就是单纯心里不踏实，怕佛祖怪罪，后来跟这帮和尚一对比，我感觉我简直是个大好人啊！”
许延不禁有些好笑道：“行，是个好同志，那你知不知道人是谁杀的？”
顺手羊这下连忙道：“这个我知道，此去西行二十里，有个盘丝岭，那边有七个仙姑，好吃人肉，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个地方尝尝不同的人肉，昨夜正好就轮到这边了。”
“说清楚点，是七个仙姑还是七个妖精？”
“呃……是七个蜘蛛精，不过长的都漂亮啊，跟仙女似的。”
许延想了想，狐疑道：“那你怎么也正好来了？”
顺手羊这下更不好意思了，“我……我就是想看看她们，看得入迷了，不自觉就跟来了。”
“然后一看她们杀人，把我给吓坏了，立马就想跑，然后就看着这功德箱了，肚子又饿，这才想着偷几个铜板。”
众人闻言都被整无语了，“照你这意思，短时间内她们是不会来了？”
“不来了，人家要的那种新鲜感，没了新鲜感等于肉不新鲜。”
“行，标准还挺特别。”
顺手羊这时候试探道：“那长老啊，我……我是不是能走了？”
广明忽然开口道：“不行，不能让他跑了，得让他还钱！”
顺手羊立马看向许延，眼里带着乞求的意味。
许延瞥了广明一眼，“你是哪位啊？
广明道：“我……我是本门大师兄啊！”
许延随口道：“哦，现在不是了。”
说着又指了指人群里的智星，“他现在是大师兄了。”
智星一脸懵逼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我不行的呀。”
广明吼道：“你放屁！我才是佛门正统！”
“你是佛门正统？你是个蛋的佛门正统！”
许延又看了眼顺手羊，“其实吧，我还挺欣赏你的，不过我们明天就得走了，你以后也就待这儿吧，多配合配合这个小和尚的工作，他不会亏待你的。”
顺手羊眼珠转了转，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是是，我一定好好配合，一定好好配合。”
六耳也看了眼智星，“怎么样，教你的都记住没？”
智星频频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
“那就行。”六耳打了个哈欠，“够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