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哽住。
随后贺兰反应过来,眼神充满冷意。
“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对女同志说话不尊重!”
“不好意思,我家男人只对正常人说话尊重。”安以南挡在厉野的面前,直面怒气冲冲的贺兰。
贺兰看到她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就想到那些人看自己是资本家的眼神,一时之间,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厉害。
更别提身后传来康康小跑过来,拉着她的裤脚说:“妈妈,是我想要糖果,你别怪阿姨,是我的错!”
可怜的康康以为是自己牵连了安以南,害怕地小跑过来解释。
“咱们家里不是有糖果吗?你还向人要。”贺兰一听到他的解释,怒火一下子终于有地方可以发泄。
“我就知道你是好吃鬼!以前生你,我都差点要死掉,现在你又馋得去向别人家要糖吃,看我不教训教训你!”贺兰抄起墙角的木棍就要打在康康的后背上。
“够了,你这是故意打孩子,信不信我去找公安。”厉野立马抓住她手里的小木棍,强行夺走。
“公安管我自家事干什么?我告诉你们,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打的也是自己的孩子。”贺兰说着就要关上门,准备给康康一个教训。
厉野冷声说:“他好歹是你的孩子,你这么残忍,信不信我去找革委会。”
听到革委会,她敏感的神经一下子被戳中,“你不是军人吗?”
“我看你挺怕革委会,所以给你提个醒,要是做得过分,我们部队会看在你是军嫂的面子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的背景你自己清楚。”
厉野撂下狠话,确信她有所动容,再接着补充说:“要是我们在隔壁又听到你打儿子,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说完后,拉着安以南回到家。
安以南回到家,眉头还是蹙起,厉野伸出手帮她抚平。
“怎么?你还在担心他吗?”
“可能是我也当母亲,看到这些伤害孩子的事,心里会难受。”安以南坐在椅子上。
厉野去泡了一杯红糖水给她喝。
“别担心,我今天已经警告她,她要是再做得过分我就跟领导那边反馈到她丈夫那边。”
“嗯。对了蒋栋那边你能帮我问问他是不是对沈娇娇的表妹没兴趣。”安以南喝了一口红糖水,想起沈娇娇说的话,叮嘱他去帮忙打听一下。
然后她顺便转述了沈娇娇的话。
厉野:“你放心蒋栋不是那种玩弄女同志的人,我明天就去问问他。”
“好,还有咱们的田里,那些菜苗长得很快,你明天再去看一下。我明天要去拿黄豆去厂里榨黄豆油。”
“榨黄豆油我去干,你下班回家就好。”
“可是家里的活都是你在干,我也要干几件,不然累到你,我怎么办?”安以南皱着眉头说。
他们是夫妻,她不可能让厉野一个人干那么多活。
两人相处还长,要是因为家务分工不明确,搞得后面夫妻不和那可就不好。
厉野知道安以南是担心他累着。
“我也就是这段时间在家,能多做点就多做点,你忘记我不在家,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忙着操持家里的活多累。”
厉野说起这些事,忍不住心疼起安以南。
可安以南还是想要帮衬做家务,厉野没办法,双手摊开说。
“好。”安以南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
厉野露出笑容,去厨房继续做饭。
到了傍晚,安以南洗完澡就开始记账,然后算着两人的钱还有多少。
小小的饼干盒里,装着他们的全身家当,而那条大黄鱼被安以南藏在厨房。
数着数着,安以南发现他们竟然有六千块钱,粮票、布票还有油票都还有好几张。
厉野刚好洗完澡,推开门看到安以南在数钱对账,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安以南数完钱,抬头就看到厉野在笑,怒嗔了他一眼。
厉野笑着说:“我看我媳妇,不能笑。”
“得了吧,对了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你之前有个队友刚出任务回来,现在在医院吗?”
“对。”厉野坐在床上,露出手臂的肌肉线条。
“你明天去看他的话多关心一下人家。”
“好歹也是我曾经的队友,我肯定会关心。”
“我是说他是你队友,你空着手去也不太好。”安以南塞给他二十块钱。
平常厉野不留钱,全部上交,安以南怕他这次去看队友是空手去,就塞给他二十几块钱,然后把饼干盒关上,塞在最下面的抽屉暗格,然后再上锁。
“好。”厉野没想到安以南想得这么细心,眉眼上挑,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温柔下来。
后来两人躺在床上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现在十月份,也许是附近树木多,这个季节竟然还有些蚊子,厉野拿起蒲扇驱赶那些蚊子,怕蚊子咬她。
安以南睡得很安稳,不知道蚊子的事情。
第二天,她照常去学校,出门就遇到贺兰。
贺兰瞧见她就鼻孔朝天。
安以南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况且她实在不喜欢贺兰这种对孩子下死手的人。
之前赵二妹虽然对儿子也下死手,但是人家也是一时想不开,后面也幡然醒悟。
可是贺兰那天下手,完全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安以南不想跟她打交道,也就不理她。
*
厉野那边回到部队,遇到蒋栋关于沈娇娇表妹的事情。
蒋栋一脸茫然:“我不嫌弃她。”
“那你为什么让人家减肥。”
“因为我亲妈之前也很胖,怀我的时候因为她太胖差点难产死在手术台,所以我就担心她会跟我妈一样,所以让她减肥。”蒋栋很无辜地说。
厉野:……
“你就跟人家见一面就想到结婚生孩子的事情了?”厉野上下扫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撒谎。
蒋栋翻白眼,“厉哥,我都多大了,况且女同志性格很好,家境也很好,我不早点想跟人家结婚生娃,那我想干什么?”
“况且,我想着早点结婚,早点有自己的孩子,就跟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结娃娃亲。”蒋栋小声说。
厉野简言意骇地说:“滚!”
蒋栋笑嘻嘻地摸摸脑袋,低声取问:“厉哥你别这么凶,你教教我,你当时是怎么把嫂子娶回家的。”
原本厉野脸上还有点薄怒,在听到蒋栋问他如何娶到安以南。
他淡定自若,“你嫂子嫁给我,是因为我下手很快。”
蒋栋搓搓手,还想继续听下去,然而前面忽然多了一个人,面容瘦削,个子挺拔:“厉团长,我叫缪武,住在你隔壁家,听我媳妇说,你昨天无辜辱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