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什么意思？”
黄家众人都看向黄福轩。
黄福轩微微一笑，道：“没什么，随便给他添点堵。“
黄长水思索片刻，笑道：“朝廷对于谶言很敏感，说不定真有奇效。”
黄福轩道：“只能当个闲手，要收拾他还得我们自己来。”
众人纷纷点头。
最终黄大山决定道：“先打探清楚桑溪村尤其是那小子的情况再动手。另外，搞清楚马存杰那边的情况，这个亏我们不能白吃。”
……
县衙。
师爷常华对马存杰道：“主簿换成了我们的人，现在就县丞和县尉还是本地人。此外，皂隶有十八人，其中十二个换成我们的人。捕快有三十五人，八个换成我们的人。加上之前掌握的捕快，以及巡检司刘大人也偏向我们，算是掌控了整个县衙。不过……”
常华忧心道：“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只掌握县衙没用，真要收税派徭役，还得靠他们，不能把关系弄僵。”
马存杰笑道：“这是当然。不过老爷我既然是一县之长，就该有一县之长的威风，岂能被几个小小的乡绅豪强给拿捏了？”
常华笑道：“老爷说的是。经此一事，他们确实老实很多。以前让他们办点事都推三阻四的，现在爽快的很。”
“这就对了。”马存杰道：“这帮刁民，不狠狠收拾一下，不知道这是老爷的地盘。对了，那王通最近如何了？”
常华道：“天天在村子里训练那帮刁民，搞什么站队列，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马存杰微微皱眉：“没和山货坊联系？”
常华道：“没有。不过属下发现山货坊也有人在盯着他。”
“这就对了。”马存杰道：“应该是霍宣的人，怕他出意外。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常华点头附和：“还是老爷明察秋毫，决断干脆。不光利用王通打击了黄家，还能趁机和霍宣拉上关系。”
马存杰惋惜道：“可惜，之前只以为霍宣来这里是失势了，没想到还有复起的一天，没能打好关系，只能借助王通来个曲线交好了。”
“老爷。”
有下人过来：“桑溪村和大固村打了一架，大固村败了。”
“哦？以前都是大固村赢，这次竟然输了。快说怎么打的。”马存杰道。
下人连忙把经过说了一遍，常华惊讶道：“那小子竟然打赢了，老爷的计划不失败了？”
马存杰挥手让下人下去，道：“我把王通的情报透露给他们，就是想让他们打压一下王通，好借机出面赚个他人情，没想到他竟然打赢了。大固村的这帮废物，真是没用。”
“接下来怎么办？”常华问道。
马存杰道：“大固村不会善罢甘休，静观其变好了。对了，找到那群匪徒的踪迹了吗？”
常华道：“已经确定大概位置，巡检司正在商讨如何围剿他们。”
“不好打？”马存杰道。
常华道：“很不好打。他们都藏在云霞山里，道路难走，且易守难攻，强行攻打会死很多人。”
“这样啊……”
马存杰沉思，道：“刘铁怎么说？”
“刘大人的意思是，耗着。等他们的粮食耗完，自然会出来。到时候不管是设伏围攻，还是正面攻打，都比进山打他们的好。”常华道。
马存杰点点头。
常华接着说道：“刘大人还说了，不是他不敢打，而是在山里，怕匪徒见势不妙就逃走，钻进深处再想找到就难了，所以得等他们出来了打。”
“他说的有道理。”马存杰道：“那就按照他说的办。”
“是。”
常华正要退下，马存杰道：“顺便给王通说一声，就说已经找到匪徒了，让他随时待命。”
“这……”常华犹豫了一下，道：“这还能用上他？”
马存杰道：“他自己说的要用那些匪徒来还本官的人情，用不上也得用。”
“属下明白了。”常华道。
……
“匪徒躲在山里，等匪徒出来了再围剿？”
王通接到常华命人送来的消息，皱眉道：“等匪徒出来？他们出来必然会到处劫掠，不能及时围剿，肯定会有人因此而死。”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一切自有大人决断，你只需要等命令即可。”送消息的人道。
王通表情不变，道：“大人不在乎他治下百姓，自然轮不到我管。你回去吧，告诉他我随时等候命令。”
等送消息的人走了，魏芸过来不忿道：“这不是欺负人嘛，县衙那么多人，干嘛还要你去？”
王通笑道：“我许诺给马存杰的，自然要去。”
“随便说说又当不得真。再说了，那些匪徒多凶残啊，你去了又帮不上多少忙，别去了。”
魏芸不想王通去。
在桑溪村也听到了那些匪徒做的事情。
一整个大户十几口人全部灭门，吓得村里人出门都小心翼翼的，唯恐碰到匪徒丢了命。
王通只是笑笑，问道：“你最近都忙些什么？”
魏芸连忙道：“现在不用下地，就跟着婶子织布。”
王通皱眉：“别织了，又挣不了几个钱还把眼睛搞坏了。回头我给你找点容易做的事。”
“好啊。”魏芸满腹欢喜。
别的不说，证明王通确实疼她。
“匪徒……”
王通望向云霞山。
那些匪徒藏在山里确实不容易打。
上次王通是出其不意，又有霍青桐的人牵制，这才把那批杀手全部射杀。
而这次的匪徒不同，真要和上次一样，危险的就是王通自己了。
但真等他们出来，必然会有百姓死亡。
这些做惯了匪徒的人，行动前必然踩点。他们肯定知道县衙的人在等他们出来，甚至连县衙的布置都打探好了。真等出来的时候，必然会雷霆一击，抢劫目标后再次遁入山中或去往别处。
到那时马存杰再想调人已经晚了。
“罢了，马存杰是个聪明人，对我有用，帮他一把对我也好。”
王通拿起刀枪弓箭，跟魏芸说了一声，便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