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的靴底碾过碎冰,玄铁剑鞘在风雪中撞出闷响。极北冰原的罡风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得他耳根生疼,却不及丹田处那股星力灼痛的万分之一。他抬手按向心口,指腹触到一片凹凸 —— 那是星楠楠去年刻的平安符,边缘早已被汗水浸得发毛。。。。。。
“哥,等等我!” 星楠楠的声音穿透风雪,小姑娘怀里抱着个铜制暖炉,红扑扑的脸蛋上沾着雪沫,“月辰辰说前面有冰缝,踩白的地方会塌。”
月辰辰正蹲在不远处用银簪戳冰面,听见这话回头翻了个白眼:“是‘泛青的冰面’,星楠楠你再乱传话,下次不给你带桂花糖糕。” 他指尖的银簪突然顿住,簪头震颤着指向西北方,“有活物,至少三只。”
叶影的身影瞬间融入风雪,玄色衣袍与暮色融为一体。月初十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刀刃上还沾着今早烤肉的油星:“别是雪狼吧?上次月末路烤的狼肉,我现在想起来还反胃。”
“那是你自己抢着吃了焦糊的部分。” 月末路从背包里翻出罗盘,指针在星力波动下疯狂打转,铜制盘面已有三道裂纹,“不对,是星力残留。而且…… 和星虎身上的同源。”
这话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星虎握紧剑柄,剑鞘上的虎纹在暮色中隐隐发光。三年前星族覆灭那晚,他就是循着这样的星力波动,在尸山火海里找到昏迷的星楠楠。那时她怀里抱着半块星玉,上面刻着 “天涯孤客” 四个字。
“嗷 ——”
凄厉的嘶吼突然划破夜空,三只浑身覆雪的异兽从冰缝中跃出,额间嵌着淡金色的星纹。王一一迅速扯开背上的长弓,箭囊里的银箭自动浮起:“是星蚀兽!它们的利爪能撕破天阶防御!”
叶星梦已祭出本命古琴,琴弦震颤间弹出三道音刃:“星虎,左翼交给你!月末路帮我护法!” 她拨弦的手指突然一顿,一片雪花落在琴弦上,竟被星力灼成了水汽,“小心,它们在吸收星力!”
星虎纵身跃起,玄铁剑出鞘的瞬间,雪地里突然亮起无数星纹,织成一张巨大的网。他剑锋一转,借着星力网的反弹踢向最左侧的星蚀兽,靴底的防滑纹在异兽鳞甲上擦出火花:“楠楠,把暖炉扔过来!”
星楠楠立刻将暖炉掷出,铜制容器在半空炸开,滚烫的炭火溅在星蚀兽身上,竟让它们发出痛苦的嘶鸣。月辰辰趁机甩出银簪,簪尖刺入异兽额间的星纹:“原来它们怕火!月初十,烧它!”
“烧就烧,别指挥我。” 月初十虽嘴上抱怨,却已摸出火折子,短刀上燃起橙红色的火焰,“月末路,你那破罗盘还能用吗?这附近肯定有巢穴!”
月末路的罗盘突然停止转动,指针死死指向西北方的冰洞:“在里面!而且有星玉的气息!” 他话音刚落,最壮硕的星蚀兽突然转向星楠楠,利爪带起的寒风掀飞了她的围巾。
星虎瞳孔骤缩,星力在体内疯狂运转,竟在瞬间突破了瓶颈。玄铁剑上燃起金色火焰,他迎着异兽冲过去,剑刃劈开风雪:“不准碰她!”
“哥小心!” 星楠楠突然抛出怀里的星玉,半块残玉在星力催动下发出强光,竟与星蚀兽额间的星纹产生共鸣。异兽的动作明显迟滞,王一一抓住机会射出银箭,精准穿透它的左眼。
叶影此时已绕到冰洞后方,回来时手里攥着块完整的星玉,上面刻着完整的字迹:“天涯孤客,星落归处。” 他将星玉递给星虎,指尖还沾着冰碴,“里面有具骸骨,手里握着这个。”
星虎接过星玉,残玉与完整的星玉自动贴合,光芒散去后,露出背面刻着的星族图腾。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星族的力量不在血脉,而在守护。所谓天涯孤客,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嗷呜 ——”
最后一只星蚀兽轰然倒地,额间的星纹渐渐黯淡。叶星梦收起古琴,琴弦上还沾着几片雪花:“星力波动消失了。但我总觉得,这只是开始。”
月末路的罗盘重新转动起来,这次指针指向了南方:“下一处星力源在三千公里外。不过……” 他看向众人身上的积雪与伤口,突然笑了,“先找个地方烤火吧,我包里还有块腊肉。”
星虎望着天边的残月,将星玉塞进星楠楠手里。小姑娘立刻把星玉抱在怀里,鼻尖还沾着炭灰:“哥,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呀?”
“是说我们不会再分开。” 星虎揉了揉她的头发,玄铁剑归鞘的声响在风雪中格外清晰。月初十已经燃起篝火,腊肉的香气混着雪的清冽飘散开来,王一一正在帮月辰辰处理手臂上的伤口,叶影和叶星梦则在检查星蚀兽的尸体。
月末路突然 “咦” 了一声,从星蚀兽的巢穴里拖出个铁盒:“这里还有东西。”
盒子打开的瞬间,无数星屑从中涌出,在篝火旁凝成一行字:“星落凡尘,虎啸天涯。”
星虎看着那行字,突然握紧了剑柄。风雪还在继续,但他知道,这条路上他从来都不是孤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