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星陨谷的断崖时,月初十终于把最后一盏琉璃灯挂在了老槐树枝桠上。暖黄的光晕透过镂空的星纹,在草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恰好落在星楠楠摆好的野餐布边缘。她拍掉手上的银粉,朝篝火旁的人群扬声喊:“星虎哥!一一姐说的乐器箱到底藏哪儿了?”。。。。
“在这!” 星虎的声音从灌木后传来,他扛着个雕花木箱走出,肩线绷得笔直。王一一紧随其后,手里抱着叠乐谱,发梢沾着片梧桐叶:“月末路和叶影去取冰晶酒了,月辰辰说要给大家变个小魔术,正躲在帐篷里练手呢。”
说话间,叶影的黑披风扫过草丛,他单手提着酒壶,另一只手搭在月末路肩上,后者怀里抱着串发光的浆果:“路上碰见卖糖人的老伯,顺道买了些。” 他把浆果往星楠楠手里一塞,“你上次说想串个项链,这果子能亮一整晚。”
星楠楠眼睛亮起来,指尖刚触到浆果,就听见帐篷布 “哗啦” 一响。月辰辰顶着头彩带钻出来,斗篷上还沾着纸屑:“别碰!那是我准备的惊喜 ——” 话没说完,叶星梦从她身后探出头,手里举着个缠着彩灯的麦克风:“魔术道具差点被她弄撒,还是我救了场。”
篝火 “噼啪” 炸开火星,星虎已经把木箱里的乐器摆出来:一把嵌着星纹的吉他,一架便携式电子琴,还有套铜制手鼓。王一一翻开乐谱,指尖点在泛黄的纸页上:“先唱首老歌吧,《星落山谷的约定》,当年我们第一次组队时唱的。”
吉他声响起的瞬间,晚风突然静了。星虎的指尖扫过琴弦,低沉的旋律漫开,王一一的声音混着风声飘起:“银河流过断崖的夜晚,我们把誓言刻进星盘……” 月末路和叶影靠在树干上轻哼,手指跟着打节拍;星楠楠把浆果串成项链,偷偷往叶星梦颈间比划;月辰辰趁机把彩带缠在月初十的发间,换来对方笑着拍开她的手。
“换首热闹的!” 月初十突然抢过手鼓,“咚咚” 敲出急促的节奏。叶影放下酒壶,从怀里摸出支竹笛加入合奏,笛声清亮如流萤。星楠楠拉着叶星梦转圈,裙摆扫过草地,惊起几只萤火虫;月末路趁乱往王一一手里塞了颗糖,后者含着糖笑,眼底映着篝火。
正热闹时,月辰辰突然举着麦克风站到石头上:“接下来是互动环节!我这里有七个号码牌,抽到的人要表演节目,输了的罚喝冰晶酒!” 她把纸牌撒向空中,彩色纸片飘落时,所有人都伸手去接。
“我是 3 号!” 星虎展开纸牌,王一一凑过来一看,笑着推他一把:“上次听见你哼过《风与少年》,就唱这个吧。” 吉他声再次响起,这次星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王一一悄悄用脚跟着节拍轻点地面,指尖在乐谱上画着圈。
轮到叶影时,他晃了晃手里的 “7 号”,突然朝叶星梦伸出手:“要不要合唱?你去年在庆典上唱的那首。” 叶星梦脸颊微红,接过另一支麦克风,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温柔得像月光淌过湖面。月末路趁机给众人倒酒,星楠楠偷偷往月辰辰杯里加了片薄荷叶,换来对方一个鬼脸。
月初十抽到的号码要表演魔术,他故作神秘地掏出个锦盒,打开时却飞出只纸折的小鸟。“失误失误!” 他挠着头笑,月辰辰突然站起来:“我来救场!” 她抬手挥向空中,彩带突然从篝火里升起,在空中织成颗发光的星星,引来一片欢呼。
“该我了。” 月末路举起酒杯,“没有节目,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他的声音低沉,“去年冬天我们被困在雪岭,星虎把最后一块干粮给了楠楠,一一冻得发抖还在修仪器,叶影背着受伤的辰辰走了三里路……”
话语渐轻时,星虎突然弹起新的旋律。这次所有人都加入合唱,没有歌词,只是跟着调子哼唱。萤火虫在人群上空盘旋,冰晶酒的香气混着草木清香漫开,月辰辰把刚串好的花环戴在王一一头上,星楠楠靠在叶星梦肩上,指尖轻轻敲着地面。
篝火渐渐弱下去时,天边泛起微光。星虎收起吉他,发现琴身上多了片沾着露水的花瓣;王一一的乐谱里夹了片枫叶,是月末路偷偷放的;叶影的披风口袋里塞着颗糖,糖纸印着小老虎图案;月初十的发间还缠着彩带,是月辰辰的恶作剧;星楠楠的项链闪着光,叶星梦正帮她调整位置。
“明年还来吗?” 月辰辰突然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星虎把木箱扛起来,回头笑:“当然。”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只要我们还在,这晚会就每年都办。”
晨雾漫上来时,帐篷里还残留着歌声。那些沾着彩带的乐谱,发光的浆果项链,还有酒杯上的唇印,都被晨露轻轻包裹着,像藏了个关于少年与星光的秘密。远处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正要开始,而属于他们的乐章,才刚刚奏响最温柔的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