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精妙化解攻击的瞬间,身形如鬼魅切入!他左手闪电般环住欧阳情纤腰,将她轻盈却霸道地揽入怀中。
“啊!”欧阳情惊呼未落,已被他带着旋了半圈。
风雪中,她后背紧贴他温热的胸膛,鼻尖尽是他清冽的气息。
惊鸿一瞥间,那诡异莫测的转折挪移身法让她心头剧震!
灵蛇步!爷爷的灵蛇步!他果然认得!
转瞬即逝的旋身之后,杨过挺拔的身影已稳稳地挡在她身前,将所有的危险与杀机彻底隔绝在外。
欧阳情靠在他身后,心口怦怦乱跳,脸颊后知后觉地涌上一片滚烫。
“杨过?!”刘管事和王婆子同时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杨过展现出的身手震慑住。
围观的杂役随从们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愕。
他们完全没看清杨过是怎么出现的,更没看清他是如何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两位管事那势在必得的联手一击!
刘管事强压手腕的酸麻,色厉内荏地喝道:“杨过!你想干什么?包庇凶徒,还敢阻挠管事执法?!”
“凶徒?” 杨过冷冷一笑,指着地上呻吟的杂役,“这些人围攻在先,技不如人,咎由自取!”
他目光转向刘管事和王婆子,寒意更甚,“至于你们……身为管事,不问青红皂白,纵容手下行凶在前,构陷敲诈在后,更对一个半大孩子下此重手,更是无耻之尤!
“放肆!” 王婆子稳住身形,又惊又怒,“小杂种,你敢顶撞管事?!刘管事,一起拿下他!定要让他知道杂役房的规矩!”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狠色。
两人被当众顶撞,颜面大失,两人杀心顿起!
“放肆!”刘管事厉喝一声,手中铁尺再次化作一道寒光,这一次再无保留,直刺杨过胸前“膻中穴”!
角度更加刁钻狠辣,带着破空之声!
王婆子也怪叫一声,抡起扫帚,使出全身力气,带着呼啸的劲风,朝着杨过的腰肋猛砸过去!
两人这次是动了真格,全力施为,招招狠毒,意图将杨过和小财迷一同废掉!
面对围攻,杨过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不知死活!”
他冷哼一声,不退反进!面对刘管事刺来的铁尺,右手如电光石火般探出,五指成钩,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刘管家持尺的手腕,内力骤然一吐!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伴随着刘管家的惨叫响起。他手腕剧痛欲碎,五指瞬间脱力,那柄精铁戒尺当啷一声砸落在雪地上。
几乎在同一刹那,杨过左手迎着王婆子砸下的扫帚,五指箕张,不闪不避,径直抓向那挟着恶风的扫帚头!
王婆子只觉眼前一花,扫帚前端已被杨过铁钳般的手指牢牢锁住。
咔嚓!
坚硬的扫帚柄应声断裂。
王婆子只感到一股沛然巨力顺着手臂直冲上来,虎口崩裂,半边身子都麻了,惊骇中踉跄着连连后退,手中只剩半截断柄。
杨过动作毫不停滞,身形如风掠过!
啪啪啪啪!
四记响亮得如同炸雷般的耳光,结结实实地印在刘管事和王婆子的脸上,声音在寂静的院落中清晰回荡。
力道拿捏得极准,既打得他们眼冒金星,脸颊瞬间红肿如馒头,口鼻溢血,牙齿都松动了,又没要了他们的命。
两人被打得原地转了半圈,头晕目眩,如同滚地葫芦般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管事,已经如同死狗般瘫在雪地里,捂着脸,惊恐万状地看着如同煞神般负手而立的杨过。
“你们两个,听真了。小财迷是我的人。今儿这点教训,算开胃菜。再敢碰他一根指头……”杨过故意顿住,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 绝 对 饶 不 了 你 们!”
整个院子冻僵般死寂!
所有看热闹的杂役、婆子、随从,如同被无形的寒冰瞬间封住,眼珠暴突,活像白日见鬼般死死钉在原地!
老天爷……
这少年……究竟是哪路煞神?!
那两位平日里高高在上、手段狠辣的管事,在他手下,竟如朽木枯草,一触即溃!
欧阳情整个人僵在原地,杨过那句“我的人”如同惊雷贯耳,震得她心尖发麻。
从来没人这样护过她,更没人敢当着杂役房上下如此放话!
一股猝不及防的暖流猛然从心底炸开,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
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她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却抑不住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心潮翻涌、天地仿佛只剩他一人声音的刹那——
“呜——!”
凄厉的风啸骤然拔高,卷着雪沫狠狠抽打在院墙上!
数道灰影如鬼魅般落入院中,落地无声,积雪未扬。。
来人皆是道士。
为首者二十余岁,面如冠玉,身着全真教核心弟子道袍,气度沉稳中隐带清高。
他眼神锐利,目光如电扫过狼藉雪地、瘫软如泥的刘王二人,最终精准钉在负手而立的杨过身上。
瘫在地上的刘管事和王婆子,一见到为首道士,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刘管事挣扎嘶喊:“甄道长!救命啊!这小杂种要杀人!”
王婆子更是配合着发出杀猪般的哭嚎:“杀人了啊!管事老爷要被他打死了!”
甄志丙眉头微蹙,显然认出了这两个山庄管事,但他并未理会他们的嚎叫,锐利目光只锁定一旁负手而立的杨过:
“你就是杨过?”
“正是。”
“好!”甄志丙微微颔首,眼神沉静却透着冷意,“贫道甄志丙。奉命查问‘镇山石’被毁一事。”他目光如冰锥直刺杨过,“山门前,祖师所立‘镇山石’,可是你所毁?!”
“甄志丙?!” 这名字如一道惊雷劈入风雪!
杨过瞳孔深处寒芒骤凝,原着玷污小龙女的伪君子!
一股刻骨的恨意从心底翻涌上来,面上却装作波澜不惊。
“啥?镇山石碎了?!”
“扯呢吧!那玩意儿是人能弄坏的?!”
人群中嗡地一声炸开了锅,压低的声音里全是难以置信。
“呵呵,”杨过轻笑,带着一丝嘲弄,“原来是为了那块破石头。甄道长,来得可真不算快。”
他竟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既已承认,奉掌教之命,带你去问话。跟我走。” 甄志丙眼神沉冷,话音未落,身后两名道士已应声疾扑而出!
“等等!”欧阳情尖叫,猛地从杨过身后扑出,张开双臂就要挡在他身前!
杨过身形如鬼魅般微侧,一只温热的手已轻轻按在她肩上定住身形,指尖同时在她肩后一滑,将沉甸甸的钱袋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她的袖中。
他倏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压得极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钻入耳中:“刚摸的,刘管事身上,权当赔偿。”
灼热的气息和那近乎耳鬓厮磨的低语,让欧阳情小巧的耳朵瞬间染上绯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红梅。
这……这混蛋!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耍小聪明、逗她!
“听话,呆在这里。哪也别去,等我回来。”杨过目光在她含泪惊惶的脸上短暂停留,随即移向甄志丙。
“我和这位道长,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算一算。”
他收回手,看也不看逼近的道士,迈开步子,径直朝甄志丙走去。
欧阳情僵立原地,眼睁睁看着杨过挺拔的背影,在灰袍道士的“簇拥”下,消失在风雪中。
风雪呼啸,淹没了刘管事和王婆子压抑的呻吟。
唯有欧阳情,如风雪中凝固的玉雕,一动不动凝望着杨过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