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表妹能归家与父母团聚。”云飞雪强忍着心中的嫉妒与悲愤,上前恭贺道。
妊浅浅抹了抹泪,认真端详着云飞雪,她原以为说话的是妊卿卿,可没想到竟是一位柔软娇滴滴的陌生少女。
“这位是?”
“哦!她啊!是你阿父表姐家的遗孤,名为——云飞雪云表姐,你阿父见她孤苦无依,便接回了咱们家暂居,自你走后,方将她接入府中。”
“哦!我说呢!怎的不曾见过这位姐姐。”妊浅浅说罢!
云飞雪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位妊家二小姐,还别说,她倒是继承了玉轻减的美貌,颇有几分姿色,虽然与妊卿卿那倾国倾城的容色相差甚远,但至少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举手投足尽显贵气与自信,嫣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妹妹见过表姐!”
“表妹客气。”
二人互相客气的见礼后,同时将目光定格在了一旁一言不发的妊卿卿身上。
此刻的她,气质卓然,端庄大方,周身都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竟是凤仪天下的气派,与往日大不相同,甚至判若两人。
“恭喜妹妹归家,不再受那骨肉分离之苦。”妊卿卿优雅而不失风度道。
妊浅浅有那么一丝意外与不自信。
她原以为这次回来,能艳压蜀都城的所有闺秀,成为整个都城的佼佼女,甚至还能如以前幼时一样,将妊卿卿踩在自己脚下摩擦,甚至可以对她呼来喝去,时时欺负。
可如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让人不容小觑之感,深沉而又透着一抹杀伐果断的气质。
“姐姐别来无恙!”妊浅浅端庄的向妊卿卿微笑颔首。
其实她的心中早已汹涌澎湃,哪怕自己再优秀,总觉得在妊卿卿面前都能被她衬得黯淡无光。
不过,十年不见,妊卿卿倒觉得,妊浅浅身上多了几分诗书气自华,温婉动人,优雅大方。
“妹妹离家多年,我甚是想念,今妹妹学有所成归来,定能在蜀都绽放异彩。”妊卿卿恭维道。
妊浅浅故作与之亲近的幽幽一笑:“姐姐谬赞,妹妹愧不敢当。”
“哎呀!都在门外站着做什么?浅浅,今日是你的归府宴,阿母啊!亲自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想必这一路风尘仆仆,也累坏了吧!一会儿用过午膳,阿母带你去院子里瞧瞧,歇息歇息……!”玉轻减一面说着,一面将妊浅浅往屋里拽,还时不时有意无意的将妊卿卿往角落里挤,生怕妊卿卿抢了她女儿的风头似的。
妊卿卿在妊如风面前假装被玉轻减故意羁绊而摔倒。
春葭赶忙搀扶,妊如风也伸出手来拽住了她,才没能让她失态。
妊卿卿故作感动道:“多谢阿父。”
妊如风只是淡漠颔首,随即跟随玉轻减去了大厅。
“浅浅你瞧,阿母亲手为你做的爱吃的,虽然你一走十年有余,不知你口味变了没有……。”说着!玉轻减又开始抹泪。
惹得妊浅浅也觉得委屈,不由得红了眼眶。
当然母女俩的委屈与悲恸都被妊如风看在眼里,心中自责。
“好啦!女儿好不容易归家团聚,乃是好日子,怎的哭哭啼啼,搅扰了这开心的宴席。”妊如风掩饰着内心的自责,说罢。
玉轻减闻言!赶紧与妊浅浅互相抹了抹泪。
“来!阿母给你夹你自小就爱吃的菜。”
“多谢母亲。”妊浅浅笑着抹了抹泪,尝了尝母亲亲自为她做的菜。
果然!还如小时候一样。母爱的味道。
“嗯!好吃!”妊浅浅含泪笑道。
玉轻减红着眼眶,几乎喜极而泣的抚摸着妊浅浅的小脑袋。
“浅儿,如今回了家,便再也不用与父母分别了,阿父再不让你承受孤寂之苦。”
妊浅浅闻言!端庄起身,向妊如风福礼:“女儿深谢阿父。”
“好了!你呀!还是这般懂事,让人心疼,在父母面前,不必这么多虚礼,快起来,坐,吃饭。”妊如风心疼女儿太过于懂事,赶紧伸手虚扶起她来。
“对了,表妹,早听闻表妹你今日归家,我便早早命人准备好一份恭贺表妹归家团聚的大礼。”云飞雪说罢!
忙给身后的落知使了一个眼色,落知会意,摆了摆手,上来几个丫头,捧着托盘,每个托盘都被一块红布包裹的鼓鼓囊囊,看着礼物都价值不菲。
果不其然!当丫头们将那红布揭开后,一套精美的首饰便引入眼帘,再是一套翡翠打造的饰品,龙眼那么大的珍珠都装满了整个黑匣子,且那些个胭脂水粉都是好几个匣子装着,再有便是一套凤冠霞帔,豪华无比,尤其是那刺绣。
“这些都是我亲手用金丝银线所绣,不知道表妹可喜欢?”云飞雪笑吟吟的介绍着。
玉轻减的眸光中都泛起了星光,但这些华贵之物对于妊浅浅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这十年来,她最缺的是母爱父爱,这些个俗物对于她来说,已无所谓。
不过,既然是云飞雪的心意,她自然要故作欢喜的惊叹一声!连连向云飞雪恩谢。
直到云飞雪将目光定格在只顾大快朵颐的妊卿卿身上。
她就不信,这十余年来她肆意挥霍,加之父亲表面疼爱,却不曾给她半点儿油水,能有什么好东西送的出手。
妊卿卿自然能明白云飞雪的深意,也能从妊如风与玉轻减那不屑与冷漠的眸光中看到一抹看笑话的意味。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美眸一转,春葭会意,摆了摆手,门口的几个丫头便举着托盘走了进来。
只是,那托盘上的东西,看着大而沉,由红布遮掩,不过,对于什么都见过的玉轻减来说,自然已经猜到了托盘上的东西,不由得暗自冷嗤,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送的东西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如此与云飞雪一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待到春葭将红布揭开,果然,除了几幅画以外,还有十几匹各种鲜亮的蜀锦。
众人不由得暗自嘲笑的瘪了瘪嘴,这种东西也送的出手!
尤其是玉轻减那铁青的脸,都快黑成炭了。
难道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叫花子吗?就这样将她的女儿打发了!
在场除了妊如风不曾在此事上在意,其余人都是面露鄙夷之色,还堂堂郡主,实在抠门,简直不将当家主母与妊浅浅看在眼里。
云飞雪露着一抹看笑话似的得意之色,满脸不屑。
直到春葭与几个丫头将那几卷画作打开,妊浅浅立时眼前一亮。
这些画,全是代表父女情深的画作,而那些布匹,也是百姓家最普通的料子。
但就是这些,妊卿卿也是花了三两银子购置的,实在令人心疼的紧。
此刻玉轻减与妊浅浅的脸色顿然一黑,便听妊卿卿说道:“这些年,妹妹不曾在父母身边尽孝,也不曾得到让人唾手可得的父母之爱,是以!今日我送了这些,便是希望妹妹以后常孝顺在父母身边,父爱围绕,母爱永存,一辈子幸福快乐。”
“多谢姐姐!”妊浅浅近乎咬牙切齿的道谢。
妊卿卿则含笑说道:“妹妹不必客气,只要妹妹不嫌弃便好。”
“不嫌弃,不嫌弃,只要是姐姐送的,我都喜欢。”妊浅浅皮笑肉不笑的说罢!便示意身后的仆子收下。
“我原先瞧着郡主老早便开始着手为表妹准备贺礼,不曾想,这些也得得郡主如此大费周章,忙活那么久。”云飞雪心中不满,却又故作淡定的嘲讽妊卿卿道。
哼!都是妊卿卿,她假意做出一副巡逻价值连城之物的假象,让花欲会错意,以为她想在妊浅浅的归府宴上冒头拔尖,出尽风头压她一头,才导致她豪掷千金购置这么多华贵奢侈之物,一心想盖过妊卿卿。
可没想到,妊卿卿居然虚晃一枪让她误解,害她白白的浪费了那么的心血与金钱,实在可恶。
妊卿卿慢条斯理、惬意的饮下一杯酒,笑说道:“礼轻情意重啊表姐!”一句话落!
竟让云飞雪一时哑然失笑,心中愤愤不已。
妊卿卿!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你为蘅芜苑的损失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