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想去外地的想法基本破灭,除非他学习超级好能控分,还得能估出外地大学录取分数线,这学校老师都不太清楚,在这个信息不畅的年代,都是按照国家意志决定的。
老师只能让大家玩命考,能考多高考多高!
那这志愿还填个屁呀!只能成参考了,那也不敢胡乱写。
老刘一副很懂的样子让刘光齐填北大清华,别的配不上自己的好大儿。。。。
刘光齐心说你懂个der全国分最高的那波人优先往里送,我这班里前二十别看是重点中学,在全国面前也根本不够看好不好。
最后咬着牙报了个清华,然后是北京钢铁工业学院。。。。
7月份刘光天上了厂里的中专,本来以为过去报个到分个班就没事了,然后等着开学,就能足玩两个月。
谁知道报到时候自己心心念的电工成了钳工不说,还是报到即上班,根本就没有寒暑假,现在就得按照厂里工人的作息进行学习了。
开学时候那个姓杨的老登逼逼叨了半个多小时,你他妈是晒不着吧,第一天上学就一肚子气。
分班时候老刘特意在教室门口阴恻恻的看着刘光天,笑的说不出的诡异,差点给刘光天吓哭了。
还他妈不如听熊光明的报个高中呢,哪怕随便考一个呢,就算考不上大学混个高中毕业,也比在老刘手底下学三年的强。
从学生阶段直接转成工人,这帮小子差点疯了,暑假没了,直接算是上班,唯一庆幸的就是每个月还给发9块钱,本来是5.5块的。
熊光明找老杨聊了聊,咱们以后将面对本市所有优秀学生,向清华北大抢苗子,适当提一下也是为了打名气。现在咱们职工还得去外面上夜校,以后就在厂里念!
老杨一咬牙直接提了4块钱,5个厂呢,每个厂出点不就有了,抠抠索索的,再找教育局要点,每个学生补一块不嫌多,补1毛不嫌少。
就这样刘光天悲催的生活开始了,每天还得驮着老刘去上班,这是老刘想了三年的事,易中海你那是干儿子,我这是亲儿子!
不能像初中那样继续当大哥了,刘关天低调的很,不低调不行,刘海中时不时就找老师了解他的学习进度,不是关心刘光天学习情况,是怕考试不及格丢他的脸。
给刘光天定下目标了,专业考试钳工类班里前三,通用技术类年级前五,差一项没达标就让他体会一下父爱的伟大。
因为这事刘光天特意找熊光明哭诉,希望他能帮着劝劝刘科长。
“哥,我爹说了总分到不了年级前五就给我吊起来打!”
“啊?你爹太过分了!”
“可说呢,你说话他听,你帮我劝劝呗。”
“光天啊~~不是当哥的不帮你,学习这么大的事,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得心存感激,你看我爹那会从来没管过我,我现在也就是个科长,他要多管管我督促一下我的学习,我是不是这会都清华北大毕业了?”
“。。。。。。”
“行吧,我帮你跟刘科长聊聊,行不行我就说不准了昂!”
“行,一准行!我小命就交给你了哥!亲哥~~!!!”
然后熊光明端着茶缸子就找刘海中去了,怎么谈的不知道,反正谈完之后从年级前五变成年级前三了。。。。。
刘光天当时就想把自己吊起来,先让老刘打个痛快再说,唯一的好消息是俄语成绩不算在总分里面,这是熊光明特意给厂里提的建议。
按照熊光明的意思,学的再好也没哪些翻译和工程师强,万一自己理解错了呢,出了事更麻烦,他们挣这份工资了,有啥不会的再问,就算高级工又没有说必须得会俄语是不是?咱们培养的是合格工人,技术骨干,有这个想法的自己好好学就是了,反正学校也有这方面的课。
60年7月份就跟苏联人闹掰了,到时候反苏浪潮热闹着呢,学校凑合教教应付一下正好,学生也省得浪费这么多精力。
8月底刘光齐在心心念下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不出意外的考上了北京钢铁工业学院,就是后世的科技大学。
现阶段这所学校是国家冶金工业部牵头,被誉为“钢铁摇篮”。
虽然没考上清华,但这也是国家工业院校里的佼佼者了,算是整个街道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了,熊光明那个不算,而且学校还相当不错。
刘海中直接在院里摆了十几桌,厂里领导更是来了不少,街道王主任都来了,大学生的升学宴必须得过来吃,这都能算成政绩。
父凭子贵刘海中的行情也是看涨,老杨更是拍着刘海中的肩膀说这才是厂里的优秀同志,不仅自己是高级工,更为国家培养出来了一个大学生。
现在培训部处长看见刘海中都得上烟,这是部门里的招牌,这么多老师,有谁孩子是大学生的,说明老刘是懂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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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份苏联答应的一些机床设备和半自动大型研磨机到了,磁研磨抛光设备这玩意太重要都被国家保密厂分走了,轧钢厂根本就不够资格见这些设备。
重型立式机床江南造船厂直接就分走了一台,这玩意能生产大型的扇叶浆片,还有大型外壳之类的,剩下的一台被鞍钢抢走,熊光明提前给钱厂长打了招呼,鞍钢整个班子进行消息封锁,然后开始公关,这玩意怎么也得等个2年才能到位,安装然后调试又得小一年。
轧钢厂只分了两台8米的车床和三台5米的,和一台半自动研磨机,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设备,这就相当不错了,厂子规模就这么大,老杨美的嘴都闭不上了,高级工立马就不够用了,都是好玩意啊!
现在叫轧钢厂都不太准确了,机加工能力全国都能排的上号了,全国不知道多少厂闹意见呢,关键还一台研磨机,凭啥?他们厂有这能力吗,老老实实轧你的钢锭子就完了,一个个气的跳着脚骂。
部里也没逼逼,凭这些机器是轧钢厂谈下来的!鞍钢跟江南造船厂正在建新厂房呢,知道为啥吗?不知道的就回去吧,段位不够,这都是轧钢厂的功劳。
老杨在全国工业系统里出了大名了,本事太大了!有不少厂长过来抱着大腿哭着喊着求指导啊,低于万人的厂子都见不着老杨,随便一个副厂长就接待了。
来参观机器商量借用的不知道多少波人,轧钢厂现阶段也没有大型件任务,放着也是浪费不是,不行让给大家,干干活多好。
老杨岂是好相与的,行,你们谁会用就来自己干。
其他厂领导差点把老杨祖宗八代从坟里刨出来骂,这些机器在苏联培训的工程师就分到轧钢厂7、8个,都是随着机器走,你们还没玩明白呢,让我们自己玩?
就为了这8米花盘的重型车床单独建了个厂房,要不放不下。
这些工程师学了些日子也是半吊子,在苏联时候都明白着呢,真自己来也抓瞎。
伊万听说厂里有了重型立式机床,跟着熊光明过来看,这玩意儿可是卡脖子的设备,国家也出口了?
熊光明牛逼轰轰的问伊万玩过这玩意吗,你们苏联尖端的机床。
伊万淡定的说这玩意他参与过设计,最大的那玩意他跟老师也是设计过关键部分的。
你这8米的,对于他来说玩起来难度系数0.8,不能再高了。
然后伊万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培训老师,回国的那100多设备工程师呼啦啦全过来了,当初在苏联时候,因为苏联人憋着气也没好好教。
操作、维护、修理,还有设计图伊万全给这帮工程师讲了,能记多少就不管了,反正比在苏联学习时候细致多了。
制造工艺苏联人就给了参数标准,造不出来就是你们的事了,这个伊万也不敢教,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大型研磨机这玩意只教了操作、维护、修理,设计图苏联没答应,伊万也不会,除非拆散了能帮着研究一下。就他教的这些就够用了,轧钢厂又出名了,不仅设备是人家弄来的,还拐来一大专家,包教包会那种。
上面来人偷偷找熊光明开了个小会,现在安德烈走了,再也搞不来设备了,看看能不能从伊万那里挖到些设计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