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易中海如果不能这两年冲击到8级工,那就只能等63年最后的机会了,而且还不保证有。
这些熊光明也不能跟他们说,只能继续督促他们学习,这点易中海还是不错的,跟着苏联老大哥是真学东西呀。
礼拜天两位老师傅小规模的摆了几桌,俩人地位算是彻底稳了,整个厂过了7级的钳工也就不到十个,8级工就一个老师傅,外号人形卡尺,什么零件看一眼误差在一毫米,用手卡一下能精确到后一位,这都能跟张秉贵对标一下了。
下午去丈母娘家,晚上又能蹭一顿,就是桑母新添了毛病,老催着要孩子,有个孙子还不够玩的?
“妈,我俩还年轻,这么着急要孩子干嘛,都是拼事业的时候,而且我弟弟还小,没人看呀,您说呢。”
“生了我给你们带,不用你后妈,而且你嫂子也天天在家,怎么都带的过来。”
熊光明看了看彪哥的小子,在院子里跟个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的。
“别想那么多了,我都养了5个了,没人比我更懂怎么带孩子,放心吧到时候一准给你们养的白白胖胖的。”
老丈人在一边嘬这烟笑呵呵的说:“是啊光明,你妈这话不扒瞎,你看美珠养的多好,油光水滑的!前头四个哥哥轮班儿练手把式,屎尿屁一把抓,愣是给盘出经验了! 现如今抱孩子喂奶拍嗝儿,那家伙,半个行家! 孩子到她手那得金贵得跟眼珠子似的~。”
“桑老蔫!你要不会说话就别吱声,那四个小子我哪个带的不好啦!老三老四养这么大个子还不是因为我带的好,要不能长这么高吗。咋就叫练手了,啥叫屎尿屁一把抓!你给我说清楚!”
“那家伙~~瞅瞅你这话让你唠的!老三小时候瘦得跟个小鸡崽子似的,全指着他老丈人,要没人家帮衬着,能不能活到八岁还两说着呢!老四打小就吭哧瘪肚呼哧带喘的,得回马老道给调理了两年,要不早完犊子了! 老大老二那也是别人帮着给拉扯大的。我都不惜的呲哒你,你干啥玩意儿! 你别往跟前儿凑昂~~咋地,还不让说大实话了是咋的?”
熊光明嗖一下就窜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然后屋里噼哩叭啦的,还有老丈人的哀嚎。
“我还手了啊!到时候可没你好!”
“呵呵,你还,一会还有账跟你算呢,这先收点利息!桑老蔫你现在挺横呀,还敢惦记还手是吧!”
一听还有别的账,桑老蔫彻底蔫了,开始头脑风暴,到底啥事啊?也顾不上还手了,只能在屋里上蹿下跳的。
熊光明抽了根烟,琢磨老丈人这身法应该是在家练出来的。又看着彪哥跟儿子院里跑了几圈,房门才打开。
老丈人外表看不出啥来,估计身上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桑母的螳螂拳可不是美珠那俩下子能比的,本来就是带着点穴的拳法,那手指头练的,手腕一抖一戳就碎块砖。
老丈人自觉的蹲门口抽烟,还琢磨到底什么账呢。
“光明你进来一下,有点账咱们算算。”
熊光明就是一哆嗦,咋还有他的账呢?
“妈有我啥事啊,我可是十分赞同您帮着带孩子的,到时候一准给您抱家来。晚上美珠要吃涮羊肉,我们就不在家吃了,先走了昂,去晚了怕没地方。”
“家里也能吃!我问你每个月给你爸多少钱呀。”
桑老蔫心里当时就是一哆嗦,表面上依然无动于衷的抽着烟,这点风浪还不至于让他慌了神。
“我不给他钱呀,他发了工资都给我,现在家里我管钱,美珠的自己留着花,咋了妈,家里要用钱?差多少您说话。”
熊光明咔吧着俩大眼珠子看着桑母,一脸的疑惑。
“呵呵,跟我装傻是吧,我说的是你姓桑的这个损爹,想清楚了说啊!”
“嗨,一个月给他10块钱,这不结婚了吗,怎么也得孝敬一下老人不是,嘿嘿。您不知道吗?爹,我这就得说你了,男人怎么能藏小金库呢,快拿出来,五个月50十块钱。”
“行,跟我扯里根愣是吧!你兔崽子嘴挺严,跟你老丈人不学好哈!你俩自从把那个赌窑掀了之后,就开始给了吧,不止十块对不对?”
说着丈母娘回里屋拿出个小本本来,一看这小本老丈人不淡定了,这可是桑母的秘密小账,他也不知道里面都记了啥,家里翻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也没找到自己媳妇把这玩意藏哪了。
“去年十月八号老王请你吃饭,10号老刘请吃席,13号老赵儿子结婚,你从我这拿了5块钱随礼,我给了你7块。。。。上个月8号厂里孙科长请你吃饭。。。。”
丈母娘足足念了五分钟,最后还给归纳总结了一下,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到今年十月份,这一年参加各种红白喜事28次,朋友同事请客73次。
老丈人原来是个老六,不算跟桑母共同出席的,这平均三天一次啊。
“去年十月份之前的我就不跟你算了,以前十天半个月出去吃顿饭,现在三天两头的,呵呵。你这人缘一下就起来了是吧。”
“翠萍,我这现在高低也是个厂长,请客的多这不很合理吗。你可不知道现在求我办事的一片一片的,都排到年后了。是不是光明,他平常也不少请客的呢。”
“对对对,妈真是这样,哎!身不由己呀,这关系适当的得维一下,有时候还得回请,您不信问美珠,她没事都跟着都吃了好几顿呢。”
“光明你有人请我信,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关系得维护住了,别老让人家请,要是钱不够了跟妈说啊。美珠的钱回头你也收回去,这丫头花钱没个算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不能老由着她性子胡来,多少得管着点,她要不听你跟我说!”
“妈~~这我就得说您两句了,媳妇花俩钱咋了,挣得不就是为了花吗,每个月我还给她20呢。上海来的潮流货那必须得买,我就喜欢美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您也知道我跟苏联专家关系好能买到进口货,现在美珠都不爱逛东四市场了,上礼拜刚买了件呢子大衣才80块,这要在外面没160别想,关键还没货。等哪天让美珠穿来让您看看,可好看了!”
桑母低头看了看熊光明的布鞋,深蓝色的粗布裤子,上身厂里的工作服。。。。气的牙咬的咯咯响。
“妈没啥事我就先出去了昂,跟我四哥说点工作上的事,我打算给锻工也加个培训点。”说着熊光明转身就要出门。
“站哪,你挺能打岔呀,差点让你带沟里。美珠的事一会再说,接着说说你爹的事。”
熊光明给了老丈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媳妇都给献祭了都没转移注意力,这事看来要完。
“老蔫啊,你厂里咋样我可是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你主要就管光明现在的这摊,关键都是光明再管着。你见天的不是找这个聊天,就是找那个吹牛的,开会你都不去,你个土埋脖子的,屁事都不管,来你跟我说说都谁找你办事,姓名,职务,都说清楚了。”
一首凉凉送给老丈人,丈母娘这是彻底摸排清楚了才开始算的总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