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好像……
“张二公子,你有东西忘拿了。”青枝及时送来他“做贼”前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和车钥匙。
张却接过,谢过。
青枝小跑着又回去。
钻进炫酷骚气的黑莲花真皮座椅上歪着,张却摁亮手机界面,满屏全是家人朋友打的未接电话和微信问询信息。
解锁手机,他把微信消息一个个看。
世界一等亲爱我老哥:
【阿却,妈说联系不上你,是带小姑去哪里玩了吗?】
【看到给我回消息。】
【别跟你朋友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那些无聊的游戏来整蛊家人,记得上回爸怎么收拾你的吗?】
【二十四小时了,你再不回消息我们要报警啦。】
【辞安说小姑给他回消息了,说你们出去玩,手机掉水里了,是去海上了吗?小心点。回头我跟爸妈说一声,早点回家。】
能文能武豹子爹:
【臭小子,你真的是跟她去玩?别是去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换新手机赶紧给我打来。】
貌美多金我亲妈语音:
【宝贝儿子,阿既说你带你小姑去海上玩了,你都跟谁去呀?
安旎给你送邀请函说你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你不要乱跑呀。
你不乖乖听妈妈的话赶去闯祸,妈妈可就把你跟朋友偷偷开飞车的事告诉你爸爸了哦。】
花孔雀三哥:
【阿却,你把我家小柳儿带哪里去玩啦?也不喊我一声,没良心,你那瓶库克黑钻我帮你喝了啊。】
【小柳儿回我消息说你手机坏了,怎么搞的?】
【对了,下周五是小柳儿的接风宴,我跟她说过了让你们早点回来,你登上号赶紧联系我,宴会的一些细节你帮忙参谋参谋。】
【小柳儿是你干姑姑,你可别看她漂亮就近水楼台啊!她可是你未来三嫂知道吗。】
安旎:
【弟弟,你跑哪里野去了,不是要去八荒四寰拍卖会吗,邀请函送你家又不在,电话都打不通,自己到公司来拿咯。】
其他“兄弟姐妹”:
哈哥,xx过生日,来喝酒啊; 兄弟,xx有新车,来试一把; 刚从贵州回来又去哪里玩失踪啊; xx组了个局,不来是狗; ……
张却把消息一一回复。
还没回完,新一轮的消息“叮叮叮”骤然席卷。
索性只回几个紧要的,把手机往副驾一丢,视线无意掠过右边后视镜时,晃然他好像看见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远处墙角探头探脑。
定睛细瞧时又丝影不寻。
无故地疑神疑鬼——死里逃生后遗症。
叹也似地耸耸肩,遂油门一踏,呼啸着朝他湖岸大平层飞驰。
把季逾送穿的宽松丝滑的衣服裤子脱掉,顶着俩熊猫眼的他遂往舒适大床上嘭地一倒,准备好好补六天落下的觉。
五天多秘境逃亡,没累死真是命硬!
忽然他想到什么,蠕到床尾从面料极好的西裤兜里摸出一只紫蓝羽毛的小鸟,重新倒回枕头上。
“嗳,奇奇?”张却用自己给她取的昵称喊了鬿雀一声。
鬿雀洗干净梳理好了彩羽,早呼呼大睡,对张却的喊叫似不能听见。
张却想到她跟他一室一水洗澡,脸不觉发红发热。
感觉有点害羞啊。
念一转,觉得她只是一个小精灵,不懂男女避防,那种不自在的思想旋即散了。
张却把旁边枕头压出一凹窝,小毛球放窝窝中间,空调调至23度,拉一条薄毯将两人盖住,各自补觉。
张却一觉从当日傍晚睡到第二天晚上,饿醒的他揣着鬿雀上街吃饭。
反正是睡饱了,他干脆转一转,去顾辞安那里看看他说的帮莳柳办欢迎宴的事有什么要说。
******
周五晚。
顾辞安受张九川委托为其干妹妹操办的欢迎宴在湖湾酒店如期举行。
其时灯华酒馥,湖风清凉。
澍海市政场高位张九川接干妹妹入门庭照料可不是娃娃小事,全市有头有脸的无一缺席。
既是为莳柳特设宴席,自然她就是晚宴主角。
近日她吃住在茵蔚轩,给绣花的理布、劈线、洗绣品……
干一些杂活。
偶尔还要被他心声牵制腿脚意愿,为潜心刺绣少言寡语安静的美男子端茶送水,捏肩捶腿。
不时还要在他邪恶心声里做一些不擅长但能的或温婉,或略带一点风情的姿态供其观摩。
每每她想撂挑子,季逾腕上的天极琀就凄凉哀求她援救。
莳柳气场幽冷坐在主席上,看着满堂满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不禁感慨附于财权大树上的自己人前好光亮,人后好心凉。
张九川以主人立场把莳柳身份向宾客介绍完,放话让众宾自便,后与老相熟酬酢去了。
珍馐琳琅的席面前很快只剩下莳柳一人。
张家有两大混子:顾辞安和张却。
虽说家族里出了两个充数的,人前家教还是挺严格的。
所以尽管莳柳身份证年纪跟张却差不多,她却是坐的长辈桌,而张却、顾辞安还有张既等只能坐晚辈桌。
见主席上人散,张却立即在她身边坐下,邀她喝酒,给乐于尝试新事物的她介绍桌上各种外国酒的特点。
作为莳柳的小跟班兼迷弟,让莳柳这个难融于俗尘的大佬落单是他的失责,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接着,觊觎莳柳美色气质的顾辞安也热烘烘黏了上来,要跟她碰酒。
不经意总要把她注灵过的檀香手串展示出来,怕她看不见似的。
莳柳看着比之前“干净”了一些的他,眉头稍微不那么紧。
接受了与他小酌一口。
当人嘛,多少得有点人样。
不然就成了姓季那种除了颜值和才华再无可取的讨嫌之人。
呃……
莳柳才这样一想,不知怎的目光恰巧就捕捉到放下高脚杯起身往外庭去的那绣花郎。
他确如张却夸赞,一入公众场合必是一身精致不苟打扮:
西装革履,姿颀腰挺。
与寻常精英迥异的是,他左耳总饰着一条长及肩头的银线,让他沉稳清冷的形象另添几许离经叛道意味。
吃过那根银线亏的莳柳每次看到都心堵得慌。
当见到季逾一现身就被一些只裹半块薄布的女人围住,只见高峻的肩膀脑袋,她心中另生起一股怪火。
闷闷的,酸酸的。
却不忘嘲那些被美色迷惑的女人脑子进水。
就在这时,顾辞安说:“餐厅里怪闷的好无聊,我带你去外庭花园看夜景好不好?”
莳柳犹豫间,他又说:“或者去跳舞?唱歌?桑拿……你可能不太习惯,美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