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蟹坐在谈判桌前，手里捏着一支签字笔，神情严肃得像是刚被通知明天就要上战场。对面的新文明代表艾尔·索恩依旧一副扑克脸，仿佛这世界上没有能让他表情波动的事。
“我们坚持五五分。”艾尔·索恩再次重申，“这是我们母星议会的底线。”
“你们母星议会怕不是把计算器按坏了？”黄蟹忍不住吐槽，“联盟这边资源是咱先发现的，设备是咱先建的，连地下稳定装置都是咱埋的，现在倒好，功劳全归一半？”
“公平合作需要对等贡献。”艾尔·索恩面不改色。
“那我问你，你们贡献了啥？”黄蟹翻了个白眼，“几张图纸？一个还没测试过的能源转换模块？你们要是真这么牛，自己去挖资源啊，别坐在这儿吃现成的。”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秒。
“我们可以提供技术支持。”艾尔·索恩终于松口一点。
“支持可以，但得看你怎么支持。”黄蟹按下终端按钮，屏幕上跳出一串模拟数据，“你看，如果按你们的方案执行三年，联盟将出现能源赤字，而你们那边却能稳赚不赔。这不是合作，这是投资。”
“你……”艾尔·索恩眉头微皱，显然没想到对方连未来三年的数据都准备好了。
“不如这样。”黄蟹眨眨眼，“头两年我们主导开发，你们配合技术支援；第三年起逐步开放共享权限，期间设立监督机制，确保双方利益平衡。”
艾尔·索恩沉吟片刻，低声说了句什么，旁边的随行人员点头记录。
“我们会考虑这个提议。”他说。
“那就快点考虑，我这咖啡都凉了。”黄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差点没呛住——他忘了杯子里已经没水了。
会议暂时休会，黄蟹回到联盟高层会议室，发现气氛比谈判桌上还紧张。
“我觉得这事不能继续谈了。”军方代表老李拍桌子，“他们步步紧逼，咱们节节败退，再谈下去连裤衩都要赔进去。”
“冷静点老李。”黄蟹摆手，“我刚才已经给他们设了个缓冲期，现在关键是要稳住内部。”
“怎么稳？”科技派代表问。
黄蟹调出一段探索途中拍摄的视频资料，画面中是一片广阔的资源矿脉，闪烁着奇异光芒。
“看到了吗？这片矿区，足够支撑联盟发展二十年。”他说，“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缺乏高效提炼技术，而泽兰人刚好有。如果我们现在退出谈判，等于放弃了一个难得的合作机会。”
众人陷入沉思。
“我可以承诺设立‘联盟优先使用基金’。”黄蟹继续说，“所有资源收益的百分之四十将优先用于内部建设，剩下的才用于合作项目。这样既保证了我们的主动权，也能推动合作进展。”
“听起来可行。”文官派代表点头。
“但我还是担心他们会暗中搞鬼。”老李嘟囔。
“那就让他们知道，搞鬼的成本比合作高得多。”黄蟹露出一抹神秘微笑，“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后手。”
谈判重新开始，双方再度进入拉锯战。
“关于技术共享权限。”艾尔·索恩翻开文件，“我们要求获得完整的量子计算架构访问权。”
“不行。”黄蟹一口回绝，“第一阶段只能开放基础运算模块，第二阶段视合作进展解锁高级权限，同时设立联合监督委员会。”
“这不符合我们的预期。”艾尔·索恩语气略冷。
“预期是可以调整的。”黄蟹摊手，“你们要的是技术，我们要的是安全。如果你希望协议通过，就得让一步。”
两人对视几秒，空气中仿佛都能听到电流声。
“我们接受你的提议。”艾尔·索恩终于点头。
“爽快！”黄蟹一拍桌子，“来，咱们签个字，把这事定下来。”
工作人员递上签字笔，然而就在艾尔·索恩拿起笔准备签字时，墨水竟然没反应！
“哈？”黄蟹愣住，“这也能坏？”
“看来命运都不想让我们达成协议。”艾尔·索恩轻叹。
“那我们就逆天改命。”黄蟹迅速掏出自己的电子签名板，“用这个，环保又高效。”
艾尔·索恩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电子屏上签下名字。
“恭喜，咱们正式成为合作伙伴了。”黄蟹笑着起身，“来，干一杯象征和平的饮品！”
服务机器人端上两杯特制饮料，液体泛着微微蓝光，看起来像是某种外星果酒。
“这玩意不会让人上瘾吧？”黄蟹看着杯子里漂浮的小泡泡，有点心虚。
“不会。”艾尔·索恩端起杯子，“至少在我们星球上是无害的。”
两人碰杯，各自饮下。
黄蟹只觉得一股清凉滑入喉咙，整个人神清气爽；而艾尔·索恩则眼神微变，似乎有些不适，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只是轻轻放下杯子。
“味道不错。”他说。
“那当然，这可是我特意从某颗偏远星球带回来的。”黄蟹得意地笑，“以后常来常往，说不定还能一起研发新饮品。”
“或许。”艾尔·索恩点头。
签署仪式结束，众人陆续离场，黄蟹站在门口送别，心里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眼艾尔·索恩离开的方向，眉头微蹙。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名联盟代表悄悄走到角落，打开私人通信器，画面模糊不清，只有低语声隐约传出：
“计划照旧，合作只是第一步。”
黄蟹没听见这些，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协议书，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游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