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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系统与白月光
空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四周无边无际，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面前悬浮着那个熟悉的半透明面板，此刻正闪烁着淡蓝色的文字：
【任务已发布：救赎大反派，助其回归正道】
\"我只想回去，可以吗？\"空盯着面板，声音里透着疲惫。
面板沉默了几秒，突然蹦出四个感叹号与四个句号：
【!!!!。。。。】
【系统无法满足此心愿。完成任务后，系统将有能力送宿主返回提瓦特】
空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感到无奈了。他抬头看着面板：\"那你说，我要怎么完成这个救赎任务？\"
【阻止反派黑化值上升即可】
空差点被气笑：\"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空'，早晚会被达达利亚发现——\"
【提示：宿主与本世界\"空\"本质上是同一灵魂的不同表现，无需伪装，做自己即可】
这句话让空愣住了。同一灵魂？难怪他能毫无障碍地使用原主的灵力，甚至身体反应都如此自然。但随即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在提瓦特时，达达利亚可是在黄金屋把他揍得不轻，那套魔王武装至今想起来还让他后背发凉。
\"那个...和达达利亚打架的两个人是谁？\"空换了个问题。
系统停顿片刻：
【女性为世界女主苏清霜，少年是爱慕原主的小配角林炎，女主收养的弟弟】
\"爱慕原主？\"空瞪大眼睛，\"等等，原主不仅是达达利亚的白月光？\"
【是的。原主在门派中是公认的白月光，因男女主将所有过错推给原主，导致其被正派围剿。爱慕者们被迫在正道与白月光间做选择，多数选择了前者。唯有达达利亚选择复仇】
空嘴角抽搐，这个世界的达达利亚似乎比提瓦特那位还要疯狂——至少提瓦特的达达利亚不会把\"遗体\"偷回家做成活死人标本。
\"那莹...我妹妹呢？\"空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宿主完成任务后，将回到刚做完日常委托的时间点，一切如常】
空还想追问，系统却突然弹出：
【祝宿主任务愉快~】
一阵眩晕袭来，空眼前一黑。
\"呃...\"
再次恢复意识时，身下是柔软的床铺。空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床顶，淡青色的纱帐随风轻拂。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红木床上，身上盖着绣有云纹的锦被。
房间宽敞明亮，左侧是书案与书架，右侧摆着琴台，窗外隐约可见皑皑雪山。空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不远处的铜镜。
镜中人金发披散，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白色长衫衬得肤色如玉，腰间蓝色束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这确实是他的脸，只是比平时多了几分病态的苍白，长发也长了许多，几乎垂到腰间。
\"这就是...原主的模样？\"
空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转身想观察房间其他部分，却猛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
熟悉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空浑身僵硬，感觉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醒了？\"达达利亚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带着餍足般的慵懒，\"我还以为你又要沉睡很久...\"
空不敢动弹。背后紧贴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达达利亚的手臂像铁箍般牢牢锁住他。这个姿势让他想起在提瓦特时被魔王武装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惧。
\"空？\"达达利亚察觉到他的僵硬，稍稍松开手，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哪里不舒服吗？\"
空终于看清了达达利亚此刻的模样——没有面具，没有那身黑红相间的魔教服饰，只穿着简单的白色中衣，橘色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看起来竟有几分居家的温和。但那双蓝眼睛里的专注与占有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赤裸。
\"我...没事。\"空干巴巴地回答，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铜镜。
达达利亚的目光暗了暗，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你怕我？\"
空咽了口唾沫。他能感觉到达达利亚的指尖在微微发抖，那种小心翼翼的触碰与记忆中狂傲不羁的武人形象大相径庭。
\"不是...只是有点不习惯。\"空斟酌着词句，试图在不激怒对方的情况下拉开距离，\"我...睡了多久？\"
\"三天。\"达达利亚收回手，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木柜，\"你突然恢复意识又突然昏迷，把我吓坏了。\"
空这才注意到达达利亚走路时右腿有些不自然，左臂动作也略显僵硬——是那晚战斗留下的伤？
达达利亚从柜中取出一个瓷瓶，回到空身边：\"把药喝了。你刚恢复，魂魄还不稳定。\"
空接过瓷瓶，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他犹豫了一下，在达达利亚灼灼的目光中一饮而尽。液体入喉，一股暖流立刻流向四肢百骸，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谢谢。\"空放下瓷瓶，试探性地问，\"那天晚上那两个人...\"
\"凌霄宗的杂碎。\"达达利亚的表情瞬间阴沉，\"他们不会再有机会接近你。\"
空想起系统说的\"阻止黑化值上升\"，赶紧转移话题：\"我有点饿了。\"
果然，达达利亚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我让人准备吃的。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空松了口气，却又在达达利亚转身时瞥见他颈后那道狰狞的疤痕。鬼使神差地，他伸手碰了碰，\"这是...？\"
达达利亚浑身一震，却没有躲开：\"三年前...为你收尸时留下的。\"
空的指尖一颤。达达利亚的语气平静，他却听出了其中压抑的痛苦。系统说原主是被正派围剿而死，达达利亚却说是\"收尸\"...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疼吗？\"空轻声问。
达达利亚转过身，抓住他的手按在那道疤痕上：\"比起心里的痛，这不算什么。\"
空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达达利亚与提瓦特那个总是笑嘻嘻邀战的武人截然不同，眼中的情感浓烈得几乎要将他灼伤。
\"我去准备饭菜。\"达达利亚最终放开了他，\"你...别乱跑。外面有阵法，对你现在的身体不好。\"
空点点头，看着达达利亚离开房间。门关上的瞬间，他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床沿。
\"系统？系统！\"他在心里呼唤，但没有任何回应。
空环顾房间，发现窗户都被设下了禁制，门外的走廊隐约可见符文闪烁。达达利亚说是为了保护他，但这怎么看都像是软禁。
\"得想办法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空喃喃自语，目光落在房间的书案上。
他走过去，发现案上整齐摆放着几本书册和一卷画轴。书册大多是修炼心法，唯独一本蓝皮册子看起来像是日记。空刚想翻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
空慌忙将册子塞回原处，刚转身就看见达达利亚端着食盘推门而入。
\"在看什么？\"达达利亚将食盘放在桌上，目光扫过书案。
\"随便看看...\"空强作镇定，走向食盘转移话题，\"好香。\"
达达利亚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帮空盛了一碗粥：\"你刚醒，不宜吃太油腻的。\"
粥是清淡的鸡茸粥，配了几样小菜。空确实饿了，接过碗小口吃起来。达达利亚就坐在对面看着他，眼神专注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不吃吗？\"空被看得不自在，随口问道。
达达利亚微笑：\"看你吃就够了。\"
空差点被粥呛到。这种肉麻的话从达达利亚嘴里说出来，违和感简直爆表。他努力维持平静，继续问道：\"这里是哪？\"
\"玄冰阁旧址。\"达达利亚伸手擦去空嘴角的米粒，\"我把它从凌霄宗手里抢回来了。\"
空心头一跳。系统说过原主是玄冰阁少主，这里就是他的\"家\"？难怪房间布置如此精致，想必是达达利亚精心复原的。
\"那个...林炎说我是被魔教害死的？\"空小心翼翼地试探。
达达利亚的表情瞬间阴鸷：\"凌霄宗的谎言。\"他握住空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是他们杀了你，却把罪名推给魔教。\"
空没有抽回手，轻声问：\"发生了什么？\"
达达利亚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三年前，凌霄宗发现一处上古秘境，需要纯阴之体献祭才能开启。他们选中了你...\"
空的血液几乎凝固。献祭？所以原主是被...
\"你得知后，连夜疏散了秘境附近的村民。\"达达利亚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被凌霄宗发现，他们当众宣布你勾结魔教残害同门，发动了整个修仙界围剿...\"
\"然后呢？\"空轻声问。
达达利亚的眼中泛起血色：\"等我赶到时...只来得及带回你的身体。\"
空终于明白了达达利亚的恨从何而来。也明白了系统为什么说\"救赎\"——这个世界的达达利亚被仇恨吞噬得太深。
\"那个...苏清霜和林炎当时在场吗？\"
达达利亚冷笑：\"苏清霜就是提出用你献祭的人，林炎...他选择了沉默。\"
空心中一震。难怪达达利亚称他们为\"伪君子\"。但系统说这是\"世界女主\"和\"爱慕原主\"的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达达利亚...\"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你想报仇？\"
\"当然。\"达达利亚的回答毫不犹豫，\"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空看着达达利亚眼中翻涌的黑暗，想起系统说的\"黑化值\"。他必须做点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报仇呢？\"
达达利亚愣住了：\"为什么？他们害死了你...\"
\"但我现在'活'过来了不是吗？\"空尝试说服他，\"冤冤相报何时了...\"
达达利亚的表情变得复杂：\"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以前的你也总是这样，太过善良...\"
空心头一跳——差点露馅！他赶紧补充：\"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仇恨吞噬。\"
达达利亚深深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你变了...但又没变。还是这么爱操心。\"
空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达达利亚的手指描摹自己的五官。这种亲昵让他浑身不自在，却又奇异地不觉得讨厌。
\"空...\"达达利亚的声音低沉下来，\"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有多想你吗？\"
空僵在原地。达达利亚的脸越来越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
\"敌袭？\"达达利亚皱眉，不情愿地直起身，\"我出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乱跑。\"
空点点头，看着达达利亚匆匆离去。门关上的瞬间，他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也太刺激了...\"空喃喃自语，回想起刚才差点发生的吻，耳根发烫。虽然达达利亚在这个世界看起来深情又专一，但他实在无法这么快接受这种关系。
空走回书案前，再次拿起那本蓝皮册子。这次他顺利翻开，发现果然是原主的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
【清霜师姐今日又提议探索北境秘境。我总觉得不对劲，那秘境需要纯阴之体才能开启，而整个凌霄宗符合条件的只有...】
字迹在这里中断，后面几页被撕掉了。空心头一紧，继续往前翻，发现大部分是日常修炼记录，偶尔提到\"阿贾克斯\"——这应该是达达利亚在这个世界的本名。
【阿贾克斯今日又伪装商人来访，被师尊发现，两人大打出手。这傻子明明答应我要低调行事的...】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亲昵让空有些恍惚。原主和达达利亚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亲密。
窗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打断了空的阅读。他走到窗边，看见远处天空被火光映红，隐约有剑气纵横。看来达达利亚说的\"敌袭\"规模不小。
空犹豫了一下，决定出去看看。他尝试推窗，发现禁制不知何时已经解除——可能是达达利亚离开时匆忙间忘了重新启动。
\"机会！\"
空轻手轻脚地翻出窗户，落在庭院里。四周静悄悄的，所有守卫似乎都去前院支援了。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回廊向前院摸去。
穿过几道月亮门后，喊杀声越来越清晰。空躲在一根立柱后，看见前院广场上战况激烈——达达利亚手持双刃，正与五六个修士周旋；更远处，苏清霜的玉笛发出刺耳的音波，震得地面龟裂；林炎则被几个黑衣人缠住，无法靠近主战场。
\"达达利亚！交出空师兄的遗体！\"一个中年修士怒吼，\"否则今日踏平玄冰阁！\"
达达利亚冷笑：\"就凭你们这群伪君子？\"
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中年修士身后，刀刃直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挡在中间，救了那人一命。
\"魔头！休得猖狂！\"
空瞪大眼睛——来人一袭白衣，面容俊朗，手持金色长剑，气势惊人。系统没说过这号人物啊！
达达利亚的表情变得狰狞：\"叶无尘...你还有脸出现在空面前？\"
叶无尘？空觉得这名字耳熟...突然想起系统提过的\"男女主\"——这莫非就是\"世界男主\"？
\"阿贾克斯，你执迷不悟。\"叶无尘剑指达达利亚，\"空师弟若在天有灵，也不愿看你如此堕落。\"
\"闭嘴！\"达达利亚暴怒，周身腾起血色雾气，\"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空看得心惊肉跳。达达利亚的状态明显不对，那血色雾气充满不祥的气息。系统说的\"黑化值\"恐怕正在飙升。
就在双方即将再次交手时，空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决定——他冲了出去。
\"住手！\"
这一嗓子让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金发青年身上。
\"空...师兄？\"林炎第一个惊呼出声。
苏清霜的脸色瞬间惨白：\"不可能...这一定是魔教的邪术！\"
叶无尘则露出复杂的神情：\"师弟...真的是你？\"
达达利亚的反应最激烈，他瞬间移动到空身边，一把将他护在身后：\"谁让你出来的！回去！\"
空没有理会达达利亚，而是看向叶无尘：\"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报仇，可曾想过我真正想要什么？\"
叶无尘怔住了：\"师弟...你...\"
\"我不想看到无谓的厮杀。\"空深吸一口气，\"三年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苏清霜厉声道：\"别被假象迷惑！这一定是魔头制造的幻象！\"
达达利亚怒极反笑：\"幻象？你们凌霄宗除了栽赃陷害还会什么？\"
眼看冲突又要升级，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踉跄了一下，被达达利亚一把扶住。
\"空？\"达达利亚的声音充满担忧，\"你怎么了？\"
空想说没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达达利亚惊恐的脸和叶无尘复杂的眼神...
【黑化值下降10%，当前进度20%】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随后，黑暗再次笼罩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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