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鱼与陆地生活
散兵的别墅坐落在临海的高崖上，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无尽的海平线。空被带回来的第一天，就对这个陌生的环境充满了好奇。
\"这是你家？\"空趴在玻璃上，金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外面翻涌的海浪。
\"嗯。\"散兵随手将外套丢在沙发上，瞥了一眼空湿漉漉的鱼尾，\"你能变出腿吗？\"
空歪着头，显然没听懂。
散兵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片金色鳞片——自从发现它在月光下会显现文字后，他就一直随身携带。他晃了晃鳞片，问道：\"这个，能帮你变成人类的样子吗？\"
空的眼睛一亮，伸手接过鳞片，轻轻贴在胸口。一阵柔和的金光闪过，他的鱼尾逐渐褪去，化作一双修长的腿。
散兵挑眉：\"果然可以。\"
空新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腿，然后试图站起来——结果\"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笨。\"散兵走过去，一把将他捞起来，\"人鱼刚变出腿都不会走路，你得学。\"
空委屈地撇撇嘴，但还是乖乖让散兵扶着自己。他试探性地迈出一步，结果膝盖一软，整个人又往前栽去——
散兵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却因为惯性被带得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了墙上。空整个人扑在他怀里，湿漉漉的金发蹭在他的颈间，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锁骨。
散兵：\"……\"
空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散兵……教？\"
散兵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空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系统幽幽道：\"宿主，他可能真的只是不会走路。\"
散兵闭了闭眼，强忍住把这条鱼扔出去的冲动，冷声道：\"站稳，我教你。\"
接下来的半小时，散兵像教小孩一样，扶着空一点点适应走路。空学得很快，虽然步伐还有些不稳，但至少能自己挪动了。他兴奋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最后停在了一台电视机前。
\"这是什么？\"空好奇地戳了戳屏幕。
\"电视。\"散兵懒得解释，直接按了开关。
屏幕突然亮起，正在播放海洋纪录片，画面里一群鱼游过珊瑚礁。空吓了一跳，猛地后退，结果脚下一绊，直接跌坐在沙发上。
散兵嗤笑一声：\"怕什么？那是假的。\"
空盯着电视，慢慢反应过来，眼睛一点点亮起。他凑近屏幕，伸手想摸里面的鱼，结果当然摸了个空。他困惑地回头看向散兵：\"鱼？\"
\"假的，只是影像。\"散兵走过去，随手换了个台——这次是烹饪节目。
空看着厨师切菜的动作，突然指着刀说：\"坏！\"
散兵挑眉：\"为什么？\"
\"痛。\"空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那里曾经被人类的刀具划伤过。
散兵沉默了一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所有刀都是坏的。\"
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向电视，很快被新的画面吸引。
——然后，散兵就后悔了。
因为空学会了换台。
接下来的两小时，空坐在沙发上，兴奋地按着遥控器，每换一个频道都要拽着散兵的袖子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会飞？为什么这个车没有轮子？\"
散兵：\"……\"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夺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冷声道：\"够了，你该去洗澡。\"
空歪着头：\"洗澡？\"
散兵懒得解释，直接拽着他往浴室走。空踉踉跄跄地跟着，直到被推进浴室，看到淋浴喷头时，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雨！\"空惊喜地指着喷头，\"小小的雨！\"
散兵：\"……\"
他面无表情地打开水龙头，温水从喷头洒下。空欢呼一声，直接站到水下，仰着脸享受\"人工雨\"，还开心地转了个圈，结果脚下一滑——
散兵一把扣住他的腰，将他按在墙上，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小心点？！\"
空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湿漉漉的金发贴在脸颊边，睫毛上挂着水珠，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散兵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自己洗。\"他松开手，转身要走。
空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散兵……帮？\"
散兵回头，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空无辜地看着他，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请求有多危险。
散兵冷笑一声，突然逼近一步，单手撑在空耳侧的墙上，将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空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散兵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
\"人鱼先生，你确定要我帮你洗？\"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尖，空的身体轻轻颤了颤，耳鳍不自觉地冒了出来——这是人鱼情绪波动时的本能反应。
散兵盯着那对半透明的耳鳍，眸色渐深。他伸手捏住空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唇瓣：\"你知道人类帮别人洗澡意味着什么吗？\"
空茫然地摇头，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散兵低笑一声，突然低头吻了上去。
空的脑子瞬间空白。
人类的嘴唇比他想象的更柔软，更温热。散兵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舌尖轻易撬开他的齿关，肆意掠夺他的呼吸。空不知所措地攥紧散兵的衣襟，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靠对方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
良久，散兵才放开他，看着空红透的脸和迷蒙的金色眼睛，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还让我帮你洗吗？\"
空急促地喘息着，耳鳍完全张开，整个人晕乎乎的，根本说不出话。
散兵恶劣地又亲了亲他的耳尖：\"看来是不用了。\"
说完，他转身走出浴室，留下空一个人站在水雾中，捂着发烫的脸，心跳如雷。
人鱼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人类的亲吻，比深海最汹涌的暗流还要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