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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甜蜜的烦恼
派蒙飘在半空中，双手抱胸，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凯亚不知何时已经把空按在了沙发上，两人唇齿相接，空的手抵在凯亚胸前，看似推拒实则抓紧了他的衣襟。
\"又来了。\"派蒙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
这个场景她太熟悉了。自从空正式接受了凯亚的追求，搬进这间小屋后，类似的画面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起初派蒙还会大惊小怪地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后来她学会了咳嗽提醒；现在？现在她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计算这两人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来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嗯...凯亚...派蒙还...\"空在亲吻间隙微弱地抗议，声音很快又被堵了回去。
派蒙叹了口气，决定自救。她飘到储物柜前，拿出事先藏好的一包杏仁饼干，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向自己的小房间，临走时还不忘用脚（如果那小小的肢体可以称之为脚的话）带上门。
\"我回房了！你们继续！\"她故意大声宣布，回答她的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和一声模糊的\"晚安派蒙\"——听起来像是空的声音，如果那气若游丝的语调还能称之为\"声音\"的话。
派蒙的小房间是空亲手布置的。墙壁上贴满了他们旅途中的照片，一个小书架塞满了图画书（虽然派蒙坚称自己只看\"有深度的文学作品\"），角落里还放着一个迷你吊床——这是凯亚送的，说是\"符合派蒙大人的高贵身份\"。
小精灵扑进吊床里，拆开饼干包装，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隔壁房间传来模糊的说话声，然后是脚步声，接着是——
\"又开始了。\"派蒙面无表情地摸出两团小棉球，熟练地塞进耳朵。这是她在蒙德城一位同情她的商人那里得到的\"抗干扰神器\"，据说专门用来对付隔壁吵闹的邻居。
棉球的效果有限，但足以让那些暧昧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清晰。派蒙翻出最新一期的《提瓦特美食指南》，试图专注于上面的菜谱，然而书页上的文字却让她想起空今天说要尝试的\"金丝虾球\"。
\"哼，看这样子，今晚是做不成了。\"派蒙撇撇嘴，又往嘴里塞了块饼干。她早就习惯了计划被打乱——自从凯亚正式进入他们的生活，这种事情就时有发生。
派蒙回想起凯亚追求空的那段日子。整个蒙德城都成了这场漫长求爱的见证者：凯亚每天变着花样送礼物，从晨曦酒庄的特酿酒到罕见的星银矿石；他找各种理由和空一起出任务，然后在危险时刻\"恰好\"出现；他甚至贿赂了派蒙（虽然小精灵坚决否认这一点），就为了掌握空的行踪和喜好。
最夸张的是，在空终于点头答应的那天，凯亚直接在天使的馈赠包场庆祝，喝得烂醉后抱着空不撒手，一遍遍问\"这不是梦吧？\"，搞得迪卢克前辈不得不亲自把这丢人的骑兵队长扛回家——这件事至今仍是蒙德酒馆里的热门谈资。
隔壁的声音似乎更大了。派蒙叹了口气，把棉球塞得更深些。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她嘟囔着，却忍不住微笑。虽然经常抱怨，但派蒙比谁都清楚，空和凯亚在一起后，笑容比以前多了许多。那个在寻找妹妹途中总是紧绷着神经的旅行者，现在终于学会了放松和依赖。
派蒙吃完最后一块饼干，看了眼小挂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她打了个哈欠，决定先睡为敬。根据以往经验，今晚的\"活动\"至少会持续到三点以后。
\"希望明天空还能起床做早餐。\"派蒙迷迷糊糊地想，拉过小毯子盖住自己，很快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凯亚终于停下了动作，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晕过去的空。年轻的旅行者脸上还带着泪痕，金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前，呼吸轻浅而急促。
凯亚轻轻拨开那些发丝，吻了吻空泛红的眼角，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又不全是愧疚。那种终于拥有渴求已久之人的满足感，那种能够肆意爱抚、占有的权利，每次都让他难以自控。
\"抱歉，又做过头了。\"凯亚低声说，虽然知道空听不见。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走向浴室。
温水早已准备好——这是他们同居后凯亚养成的新习惯，总是在事前准备好一切，确保空事后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他动作轻柔地帮空清理，时不时亲吻那疲惫的眼睑或是微微发红的肩膀，像是在无声地道歉。
空在睡梦中微微皱眉，发出一声不满的嘤咛，本能地往凯亚怀里缩了缩。这无意识的依赖举动让凯亚心头一热，差点又要把持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贪得无厌啊，凯亚·亚尔伯里奇。\"他自嘲地笑了笑，用浴巾裹住空，将他抱回床上。
床单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又是凯亚的事先准备。他把空安顿好，然后躺在一旁，将人搂进怀里。空的身体温热而柔软，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毫无防备地依偎着他。
凯亚注视着空的睡颜，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他想起自己追求空的那些日子，整个骑士团都在看他的笑话，迪卢克更是直言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凯亚从不在意这些，他的追求攻势猛烈而持久，仿佛要把前半生积攒的所有热情都倾注在这件事上。
最令他惊喜的是蒙德城居民的反应。从花店的芙萝拉到猎鹿人餐厅的莎拉，几乎所有人都暗中支持他，为他提供空的喜好和行踪。就连一向严肃的琴团长都会\"恰好\"安排他和空一起执行任务。
凯亚至今记得空终于点头那天的情景。那是在风起地的大树下，夕阳西沉，空听完他不知第多少次的告白后，突然说了一句\"好\"。凯亚当场愣住，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空主动吻了他——一个生涩得令人心疼的吻，却让凯亚的心脏几乎停跳。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恶心。\"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凯亚回过神来，发现空已经醒了，正用那双金色的眼眸瞪着他——如果那水汽氤氲的眼神能称之为\"瞪\"的话。
\"在想我有多幸运。\"凯亚柔声说，吻了吻空的鼻尖。
空哼了一声，试图翻身背对他，却因为腰酸软而失败了。这引来了凯亚的低笑，换来空一记无力的肘击。
\"明天睡沙发。\"空嘟囔着，声音里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是，是，遵命长官。\"凯亚毫无诚意地应着，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他知道空不会真的赶他去沙发——从来没有过。最多就是早餐时少给他一个煎蛋，或者故意在他面前和派蒙分食他最喜欢的杏仁豆腐。
空似乎又睡着了，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凯亚轻轻抚过他的背脊，感受那均匀的起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为空的睫毛投下细小的阴影。
凯亚突然想起明天——不，已经是今天了——骑士团还有个早会。按照现在的状况，空肯定起不来做早餐了，派蒙大概又要抱怨。想到这里，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向厨房。
冰箱里还有昨天剩下的面团和一些馅料。凯亚系上围裙——空的围裙对他来说有点小，但勉强能用——开始揉面。虽然厨艺远不及空，但简单的包子他还是会做的。
凌晨四点的蒙德城一片寂静，只有凯亚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面团在他手中逐渐变得光滑，馅料的香气慢慢弥漫开来。他特意多做了几个，准备给派蒙当作\"封口费\"——小精灵最近越来越精明了，知道什么时候该敲诈他。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凯亚已经做好了早餐。他把包子放进蒸笼保温，煮了一壶咖啡和一壶奶茶，还切了些水果。餐桌布置得简单却温馨，中间还摆着那束已经开始蔫了的塞西莉亚花。
凯亚回到卧室时，空还在熟睡。他换上骑士团制服，在床头留下一张纸条：\"早餐在厨房，记得热着吃。晚上我会早点回来。——K\"
临走前，他忍不住又俯身吻了吻空的额头。空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让凯亚差点又不想去上班了。
\"骑兵队长，你可真是个没救的恋爱脑。\"凯亚对自己说，轻轻带上门。
走廊上，他遇到了刚起床的派蒙。小精灵睡眼惺忪地飘着，看到凯亚时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
\"某人今天起得真早呀～\"派蒙故意拉长音调，\"空呢？\"
\"还在睡。\"凯亚面不改色，\"厨房有包子，刚蒸好的。\"
派蒙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什么馅的？\"
\"鲜肉和豆沙，还有...\"凯亚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纸袋，\"特制的杏仁饼干，璃月进口的。\"
派蒙一把抢过纸袋，打开闻了闻，露出陶醉的表情：\"算你识相！\"她转身就要飞向厨房，又突然停住，回头对凯亚做了个鬼脸，\"今晚不许再让空起不来床了！派蒙想吃金丝虾球！\"
凯亚笑着行了个夸张的礼：\"遵命，派蒙大人。\"
走出家门时，凯亚的心情异常愉快。清晨的蒙德城正在苏醒，街道上零星有几个早起的行人。他深吸一口带着晨露气息的空气，觉得生活从未如此美好。
\"凯亚队长！\"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他。凯亚回头，看到荧正从骑士团总部的方向跑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早安，荧。\"凯亚微笑着打招呼，\"这么早就有任务？\"
荧摇摇头：\"不是，这是昨晚整理的深渊教团活动报告，琴团长说让你一到总部就看。\"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昨晚空还好吧？\"
凯亚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荧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派蒙半夜给我发消息，说她的棉球不够用了。\"
凯亚难得地感到一丝尴尬，干咳一声：\"...我明天就去给她买耳塞。\"
荧大笑起来，拍拍凯亚的肩膀：\"加油啊，姐夫。不过今晚请节制一点，我还等着吃哥哥做的金丝虾球呢。\"
凯亚无奈地摇摇头，目送荧蹦蹦跳跳地离开。看来今天骑士团里又要流传新的八卦了——迪卢克听到后肯定又要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他。
不过，凯亚想，这一切都值得。因为他终于拥有了那个金发的旅行者，拥有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而今晚，尽管派蒙和荧都虎视眈眈地等着那道金丝虾球，但他还是会想办法把空拐上床——沙发就沙发吧，反正最后空总会心软的。
带着这个愉快的想法，凯亚·亚尔伯里奇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骑士团总部走去，脸上挂着那抹蒙德居民再熟悉不过的、坠入爱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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