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蛇？”
“传说中的巨蛇，长达十丈，鳞片如铁，能口吐人言。关中确实有这样的传说。”柳婉儿低声道，“我父亲生前曾经说过，关中北部的青云山深处，有一条千年龙蛇盘踞。但那里极其危险，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萧翎心中一喜：“青云山在何处？”
“距此北行百里，便是青云山。不过…”柳婉儿欲言又止。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那条龙蛇极其凶猛，我父亲曾经派人去采药，结果…”她摇摇头，“一去不返。”
萧翎点头：“多谢姑娘告知。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
“我这位师妹的御兽有些特殊，想请姑娘帮忙看看。”萧翎指了指苏依依怀里的云凡。
柳婉儿看向云凡，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是…云团猪？但是这气息…”
“姑娘看出什么了？”
柳婉儿摇头：“我只是觉得这只云团猪很不寻常，但具体哪里特殊，还需要仔细观察。不如公子在我府中住几日，我可以慢慢研究。”
萧翎正要答应，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回来了！老爷的魂魄回来了！”
几个下人惊慌失措地跑进偏堂。
“胡说什么？”柳婉儿皱眉道。
“小姐，千真万确！灵堂里出现了老爷的身影，还在说话呢！”
萧翎心中一惊，难道是刚才开棺惊扰了死者？他赶紧起身：“我们去看看。”
三人匆匆赶到灵堂，只见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几个道士吓得躲在角落，柳山河也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
灵堂正中，棺材旁边站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是刚刚死去的柳慕白。
“父亲？”柳婉儿惊呼道。
柳慕白的魂魄转过身，看向柳婉儿，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婉儿，别怕。”
苏依依吓得躲在萧翎身后，云凡也紧紧抓住她的衣服。
萧翎暗自戒备，死人诈尸他见过，但魂魄显形却极其罕见。
“父亲，您怎么…”柳婉儿眼中又涌出泪水。
“婉儿，我放心不下你。”柳慕白的声音很轻，但清晰可闻，“柳家的基业不能断在我这一代。”
柳山河颤抖着声音道：“大…大哥，你已经去世了，应该去该去的地方，不要留恋人间。”
柳慕白看向柳山河，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二弟，我死后，你就想夺取柳家的产业吗？”
“我…我没有…”柳山河结结巴巴地说道。
萧翎上前一步：“柳老爷，死者当入轮回，您这样滞留人间，对您对家人都不好。”
柳慕白看向萧翎：“你就是刚才主持开棺法事的年轻人？”
“正是在下。”
“你的法术不错，但我并非因为开棺才留在人间。”柳慕白淡淡道，“我是故意留下的。”
众人大惊。
萧翎皱眉：“故意留下？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我有未完成的事情。”柳慕白看向柳婉儿，“婉儿虽然聪慧，但毕竟年轻，还无法独当一面。我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把柳家的医术和生意都传授给她。”
柳山河怒道：“大哥，你这是在害婉儿！人鬼殊途，你这样做会连累她的！”
“我自有分寸。”柳慕白冷哼道，“倒是你，二弟，我死后你就开始打柳家产业的主意了吧？”
萧翎暗自思量，柳慕白确实是故意留下魂魄，这种法术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厉鬼。但看他现在的状态，还保持着理智。
“柳老爷，您这样做确实危险。”萧翎说道，“魂魄长时间滞留阳间，会逐渐失去理智，最终变成厉鬼。”
“我当然知道危险。”柳慕白点头，“所以我只留两个月时间。两个月后，我会自行消散。”
柳婉儿听到父亲只能留两个月，眼泪又涌了出来：“父亲…”
“婉儿，不要哭。”柳慕白温和地说道，“这两个月时间，我会把一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柳慕白看向萧翎：“这位小友必须留下来监督我。一旦我有变成厉鬼的征兆，他要立刻出手消灭我。”
萧翎一愣：“这…”
“这是为了保护婉儿和柳家。”柳慕白正色道，“我死后留下魂魄，本就是逆天而行。若变成厉鬼，反而会害了家人。”
柳婉儿急道：“不可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父亲！”
“婉儿，听父亲的话。”柳慕白语气温和但不容置疑，“这位小友的道行不错，有能力制服我。而且…”他看向萧翎，“我感觉你来柳家不仅仅是为了打听大蛇的事情，对吗？”
萧翎点头：“确实如此。”
“那正好，你留下来监督我，我教婉儿医术。两个月后，我帮你解决你的问题。如何？”
萧翎沉思片刻，这确实是个机会。而且柳慕白的魂魄状态确实需要有人监督，万一变成厉鬼，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答应你。”萧翎点头，“不过我有个同伴。”
“自然可以。”柳慕白看向苏依依，“这位姑娘的御兽很特殊，留下来也有好处。”
柳山河脸色铁青：“大哥，你这是在胡闹！让外人来监督柳家的事务，成何体统？”
“二弟，你若不满，可以离开。”柳慕白的语气渐渐冰冷，“柳家是我的，生前如此，死后也是如此。”
柳山河咬咬牙，愤然离去。
萧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这个柳山河怕是不会甘心的。
自从柳慕白的魂魄显现后，柳家上下都很紧张。白天还好，一到夜晚，下人们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萧翎和苏依依被安排在柳家的客院，条件很不错。云凡这几天很活跃，总是在院子里蹦蹦跳跳，似乎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萧哥哥，那个柳爷爷真的不会变成坏鬼吗？”苏依依有些担心地问道。
“目前看来还好。”萧翎观察了几天，发现柳慕白的魂魄很稳定，“不过确实需要小心。魂魄滞留时间越长，变化的可能性就越大。”
这天上午，柳婉儿来请萧翎去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