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苏泽家柔软的地毯上。
与昨夜张枭那边的阴霾和暴戾不同,这里一片岁月静好。
苏泽伸了个懒腰,从舒适的大床上坐起。
体内灵力充盈,昨夜双修的裨益远超预期,让他此刻只觉得神清气爽,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他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一股混杂着清淡药香与食物香气的味道钻入鼻腔。
客厅里,一幕颇为诡异的画面映入眼帘。
厨房里,贺知微正穿着那件白色的丝质睡裙,曼妙的背影在晨光下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她戴着金丝眼镜,平日里那股子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被冲淡,长发随意披散,正专注地用汤勺搅动着锅里的粥。
而客厅的另一角,叶无暇穿着一身标准的黑白长裙女仆装,正拿着一块抹布,以一种近乎偏执的严谨,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一个青花瓷瓶。她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仿佛擦的不是花瓶,而是国家一级机密文件,那股子违和感简直扑面而来。
苏泽玩心大起,放轻脚步,打算从背后给厨房里那个妖精一个“惊喜”。
就在他刚靠近厨房门口时。
“主人醒了?”
贺知微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偷袭失败,苏泽也不觉得尴尬,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她柔软的腰肢,下巴搁在她肩上。
被他抱住的瞬间,贺知微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随即就彻底软化下来,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她微微侧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呵气如兰:“主人是准备好好‘奖励’我吗?”
她转过身,仰起那张白皙中透着动人红晕的脸,水光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苏泽。
“昨晚的效果……主人还满意吗?”
这女人,真是个天生的妖精。
苏泽心中火热,看着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低笑道:“还行吧,不愧是我的专属修炼加速器。”
他低头,正准备收取一点昨晚的“利息”。
“叮咚——”
门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尖锐又刺耳,打破了满室的旖旎。
“谁啊,大清早的,这么没眼力见。”苏泽有些不爽地嘀咕了一句。
贺知微却轻笑一声,灵巧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白嫩的指尖在他胸口上轻轻一点,留下一片滚烫的触感。
“快去开门吧,主人。别让人家久等了,我去换件衣服。”
苏泽撇撇嘴,只好转身去开门。
他以为是物业或者送快递的,可当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时,顿时愣住了。
一个穿着干练的女士西装,短发,气质优雅,正是他那雷厉风行的三姐,苏婉秋。
另一个则是一身飒爽的运动装,扎着高马尾,英气逼人,正是昨晚刚被他“陪练”过的唐雨晴。
“三姐?唐姐?你们怎么来了?”苏泽一脸惊讶。
苏婉秋的目光锐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朝屋里看去。
她的视线先是落在刚从卧室里走出来,已经换上一身素雅旗袍的贺知微身上,接着又扫到了角落里那个站得笔直、如同雕塑般的女仆叶无暇,嘴角微微翘起。
“哟,小泽,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够滋润的。”
这调侃的语气,让苏泽老脸一热。
他干咳一声,脸上挂着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指着贺知微,强行解释:“三姐你别瞎说!这位是贺医生,前几天不是来家里给你们体检过吗?”
他又指了指角落里的叶无暇,声音更虚了:“那个……是新请的家政服务人员!”
这番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
“噗嗤!”
唐雨晴第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她大大咧咧地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苏泽肩膀上,力道不轻:“行了啊你,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藏着掖着有意思吗?再说了,小医仙这么漂亮,配你这臭小子,我看是便宜你了!”
苏婉秋没笑,只是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在苏泽和贺知微之间来回扫了一圈,最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弟弟,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子,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苏泽只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转移话题,给双方正式介绍:“咳,这位是唐雨晴,我三姐的铁闺蜜。”
他又看向苏婉秋和唐雨晴,硬着头皮道:“这是贺知微,贺医生。”
就在这时,唐雨晴脸上的玩笑神色一收,无比郑重地走到贺知微面前,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贺小姐,昨晚的事,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白色的小瓷瓶,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你给的这颗清蕴丹,效果简直神了!我昨晚回去服下,只用了一个小时,困扰我快两年的瓶颈就有了松动的迹象!那些沉积在经脉里的暗伤和滞碍,全被一股温和却霸道的药力冲刷得七七八八!这份恩情,我唐雨晴记下了!”
作为化境高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一次突破的机缘,更是为她未来的武道之路,扫清了最顽固的障碍!这比任何神兵利器都珍贵万倍!
贺知微正端着一碗刚盛好的粥,闻言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那个小瓷瓶上,掠过一丝极细微的疑惑。
清蕴丹?
她什么时候给过这东西?
苏泽正低头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对这边的对话毫无兴趣。但他端碗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在碗沿上轻轻敲了一下。
咚。
一声轻响。
原来是这样。
主人,竟拿着她的名头,堂而皇之地送出了如此贵重的人情。
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何等的霸道,何等的理所当然。
一丝异样的酥麻感顺着脊椎悄然爬上,贺知微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兴奋冲淡了最初的错愕。
这感觉……有点意思。
就像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即兴演出,而他,是那个随性的导演,笃定了她会是配合默契的主角。
她非但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心底反而升起一股隐秘的愉悦。
贺知微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完美地掩饰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玩味。再次抬眼时,她已然是那个清冷出尘、悲悯世人的医仙谷传人。
声音淡然,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从容:“唐小姐言重了。”
她目光落在唐雨晴手中的瓷瓶上,仿佛在端详一件自己的作品。
“此丹药性虽烈,但胜在纯粹。若非唐小姐你自身根基扎实,常年以内力打熬筋骨,意志更是坚韧过人,也绝无可能在一夜之间便将药力化开大半。”
她的话不急不缓,却让唐雨晴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感觉那股药力虽猛,却总能被我的内力引导,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贺知微微微颔首,补充道:“你修行的功法偏向刚猛,经脉中难免会留下些许沉珂旧伤。清蕴丹的作用,便是将这些滞碍之处一一冲刷涤荡,为你扫清前路障碍。说到底,能有此番精进,还是你自己争气。”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抬高了唐雨晴,又将这丹药的功劳不动声色地揽在了自己身上,顺便还彰显了自己高深的医道见解。
唐雨晴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向贺知微的眼神里,感激之外又多了几分深深的敬畏。
苏婉秋也走了过来,她虽然不是武者,但也深知医仙谷丹药的千金难求。她看着贺知微,眼神里带着几分欣赏和感激:“贺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雨晴这个瓶颈卡了快两年,我们都替她着急,没想到被你一颗丹药就解决了。”
“苏总客气。”贺知微不卑不亢地点了点头。
这时,叶无暇已经端着熬好的粥从厨房走了出来,动作标准得像是教科书。
“都别站着了,吃早饭吧。”苏泽连忙招呼道,“小医仙亲手熬的百草养生粥,外面可吃不到。”
几人落座,叶无暇却笔直地站在餐桌旁,一动不动。
“你也坐啊。”苏泽指了指空位。
叶无暇面无表情地摇头:“女仆守则,主人用餐时,需在一旁伺候。”
苏泽:“……”
这下,连苏婉秋和唐雨晴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唐雨晴更是凑到苏婉秋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你这弟弟可以啊,玩得还挺花……”
苏泽感觉自己今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