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低声禀报:“叶啸鹰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很好!”浊心眼中泛光,“再等几日便可。”
天启城外,萧凌尘看向身旁的将军:“这几年,你是不是也待够了?”
那将军笑道:“等得我刀都快生锈了。”
萧凌尘原是琅琊王萧若风之子,当年萧若风临终将他送出城,才逃过一劫。
他仰望天际,一只信鸽终于飞来,他伸手接住,取出信件。
良久,他转身对将军说道:“传令下去,召集兵马,我们踏平天启城!”
琅琊军迅速集结,整装待发,直指天启城。
天启城内,
无心思忖良久,最终决定再见宣妃一面。最初他不愿打扰她,是怕自己是个不被欢迎的存在。
但自从听萧楚河说起那番话后,他开始明白,或许宣妃从未放下过他,只是身在宫中,身不由己。
无心找到萧楚河。
“我决定了。”他语气坚定,“我想见她。”
“好。”萧楚河道,“我会想办法安排你们见面。”
“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会去找她?”
“你虽叫无心,可我知道你并非无情之人,否则怎会被制成药人?”萧楚河缓缓道来。
无心听后轻笑,没有反驳。
萧楚河心中已有了主意,打算再次入宫,并带上无心。如今皇帝病重,宫中守卫虽严,但对萧楚河来说,白日进宫并非难事。
“那就现在出发,先换衣服。”
“现在?怎么去?还要换衣服吗?不会又穿太监服吧?”
“是的,不过这次也可以扮成侍卫。我不会再让你独自行动了,我会陪着你,你跟在我身边就好。”
无心听罢,也不再推辞。从入宫开始,到解除药人之毒,萧楚河一直在帮助他。
无心换好衣物,跟随在萧楚河身后,朝皇宫方向而去。
宣妃回到寝宫后,一直在祈祷,期盼叶安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她望着西方发呆,侍女唤她用膳,她也听而不闻。
饭菜已摆上桌,但她一筷未动,只是一直坐在那里。
忽然,有宫人来报,说永安王到了。她立刻站了起来。
“萧楚河来了,那是不是安世也来了?他是不是愿意见我了?”
她情绪激动,拉住身边的侍女问:“你看我,头发和衣裳都整齐吗?有没有乱?”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子整理妆容。
“都很好,非常端庄。”侍女虽不知她为何如此兴奋,但也为她多日来第一次展露笑容而欣慰。
正当宣妃准备出门,萧楚河与无心已走入殿内。
尽管无心换了装束,但宣妃一眼就认出,那名侍卫正是她日夜思念的叶安世。
萧楚河开口道:“娘娘,我把人带来了。”
宣妃的目光全落在无心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萧楚河说了什么。
她眼中满是思念,几乎要将他望穿。
萧楚河见状,便悄悄将一旁的侍女叫走,为母子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他关上门,在外间坐下来,慢慢喝茶等候。
重逢之际,二人已知彼此身份。宣妃拉着无心的手,将他带到桌边坐下。
“叶安世?”
“是我……娘亲。”无心稍作迟疑,终于喊出这句迟来二十多年的称呼。
宣妃听后,再也忍不住,泪水如泉涌,止不住地抽泣。
无心轻声安慰:“娘亲别哭,我在你身边。”
她想控制情绪,不愿让儿子看见自己哭泣的模样,却仍止不住泪水滑落。
她轻轻抚摸无心的身子:“怎么这么瘦?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无心的父亲叶鼎之很早便去世了,若不是被忘忧大师收养,恐怕早就流落街头,没人会关心他是否吃饱穿暖。
无心回身望向桌上,满桌饭菜竟一口未动。
“娘亲,你中午没用膳吗?饭菜都冷了吧?”
宣妃略显尴尬地看了看桌上的菜肴,这几日心中总是牵挂着儿子叶安世,实在没什么胃口。
她在宫中本就郁郁寡欢,如今虽见了无心一面,却更加思子心切。
幸好无心来了,若他不来,宣妃恐怕会因过度思念而伤了身子,精神也会一日不如一日。
这几日,她的确消瘦了不少。
“最近胃口不大好,吃不下。”
“那可不行,不吃饭身子怎么撑得住?是不是生病了?要是不舒服,就叫御医来看看。”
“没事,以后我会注意的。”宣妃听出无心的关心,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
“听说你现在在良玉榜上排第一了?”
“嗯,外面没人敢欺负我,娘亲不用担心。”
“很好,楚河是个正直之人,跟着他,我也安心。”
两人又说了些家常话。
萧楚河则在屋外慢慢饮着茶。他料想无心和宣妃分别多年,重逢之后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他便打算独自四处走走。
刚起身,便见浊心公公匆匆从门前走过。
这些日子,宫中众人皆神色紧张,尤其在皇宫深处,常有人脚步匆忙。
像叶啸鹰、浊心和瑾言几位公公,近来举动都透着几分古怪。
萧楚河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有大事将要发生。
再加上皇上近日病势沉重,朝中恐怕有人起了异心。
他本想尾随浊心公公,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这时,无心却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你要去哪儿?我不在你身边,就这样一个人乱跑?我现在可是你的侍卫。”
萧楚河想到无心的身份特殊,若是卷入其中,恐怕会惹来麻烦。
于是决定先回永安王府,让姬雪打探一下最近宫中是否有什么异动。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和宣妃娘娘分别这么久,不多待一会儿?”
“她身子太弱了,估计是长时间没好好吃饭。再加上之前中过赤王萧羽的毒,我看着不太放心。今天就先说到这里,让她好好休息。”
无心刚进门便察觉宣妃气色极差,显然身子已不堪负荷。
他看着萧楚河问:“你刚刚是要去哪?”
“没什么,只是觉得闷,想出去走走。”萧楚河并未将刚才的疑虑说出来,毕竟只是看到几个人来去匆匆,并无确切证据。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始终安定不下来,总觉得背后藏着什么。
若被无心察觉此事,他定然不会答应返回天启城,更会坚持陪同前往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