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短瞬间的乔伊斯的动作中，这也能让亚克看到很多东西，他窥探的多个未来都是如此。
能够让乔伊斯活着的混乱因果在那个时候急剧下降，已经快消失了，这或许意味着，乔伊斯正是因为这种混乱才能够卡着死去仍然活着的这种bug。
如果一旦这种混乱因果消失的话，那么就会自动被修正，这种修正不需要什么其他特别的机制去执行，就像是亚克自己一样。
因为过重超变状态下，使出了超出他的常态程度的神通，也可能是太久没开过完整版本，导致他有点飘了，大手大脚的，卡一刷就直接买下来娑的死亡。
导致他现在常态下，时时刻刻都得还贷款，超支了还得被追债，因为他取来了娑会被自己杀死的果，那么就必然要自己种出贷款的因。
因与果之间，两者没有所谓的谁更重要，需要两者串联才能确立现实。
那么如果一个本就错误的因果出现在现实，会发生什么？
答案就是，因果会飞速因为逻辑上的不成立，而导致现实崩溃，而乔伊斯的现象就是这种情况。
一个被确定的死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原因重新活过来，特别是死人不能复生，还是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不是不能活，是你不能没理由的活。
在时间的顺序上，他于上个世纪的1955年曼哈顿死亡，所以他不可能于未来的2015年活着。
唯一的解释就是产生了bug，而这个bug，具象化的体现就是亚克能够窥探到的混乱的因果。
那些因果混淆的不光只是亚克自己的视线，还包括于他们自己的生死状态，一旦被他人见证之后，建立因果关系，就会逐渐的暴露本质的错误。
就算没人见证，这些混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那么他如果还想让自己保持活着的状态，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维持并扩大这个bug。
就好像乔伊斯见到了爱茵，这个与他因果纠缠的很深，并且见证他死亡的个体，就在飞速让他头上的混乱因果不断消解。
所以出于活下去的本能。在那个时候，乔伊斯的意志被彻底的压倒了过去，对爱茵出手了。
生命的消失是最为直接的因果变动，由错误带来的因果变动，自然也会导向错误，爱茵没有被正确的因果关系导致的死，会加深这种混乱。
由此那错误的生命就能够得到延续。
“这是我的推测，当然，我自信这里应该不会有比我能够更加直观的看到那些东西的人了。”
“所以你很危险，你们都很危险，哪天他要是再次复活，再度饥渴了，最有可能下手的就先是你们。”
因果，这种描绘人与任何一切的联系以及事件的前后顺序的逻辑名词，爱茵并不陌生，虽然暂时难以想象这种力量。
但她自然是能够理解，眼神复杂，看着被冻成冰雕的乔伊斯，缓缓开口：
“那请问您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或者缓解的措施？”
“至少我现在没有，我杀了他一次，导致他又活了一次，所以而且想来，你先前也已经遭遇到了某一种差点要了你命的意外了吧。”
爱茵回想起了那一次的控制台爆炸，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已经结痂的脖子上的伤痕。
按理来说，以她们实验室的等级，和才刚刚检修过不久的控制台，不太可能出现直接爆炸这样子严重的事故。
“确实有一次。”
亚克点点头，想来，这就是上一次自己第一次击杀乔伊斯时候看到的那一缕直接的因果，也是因为这里才有了他之后的思考。
“那应该就是了，没有直接要了你们命的原因，应该是警告，包括现在也是警告，警告乔伊斯。”
“现在你们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要与乔伊斯扯上任何关系，忘了今晚的一切，就当他真的已经死在了1955年，不然你们也得跟着陪葬。”
“……”
爱茵微微叹了一口气，神秘人都说到这里了，那意思也很明显，太过感性的话，就会把事情搅得越来越麻烦，所有人都会陪葬。
尽管亚克好像就是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但是他目前是真的毫无头绪和办法，他一开始想过，或许可以借助这两位顶级科学家的能力对其进行研究。
但最后还是放弃，不能是现在，至少等自己试探完再说，不然的话，其他人去试探乔伊斯背后因果的代价也过于高昂了。
爱茵也知道，不然，拿整个逆熵，包括自己的，特斯拉的，和其他更多不知名陌生人的命去赌博，赌乔伊斯能够摆脱这种关系吗？
“就算仅代表我个人，我也十分感谢您的好心，神秘人先生，谢谢。”
“同时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能够帮助乔伊斯的，都可以随时联络我们。”
爱茵深深的呼气，最后看了一眼乔伊斯，她想把记忆中隔了几十年，也一模一样的他再记得清晰一点……
真希望，未来也能够经常看到啊。
爱茵离开之前，从小机器人中取出了一个小型通讯器，交给了亚克，然后自愿接受了羽渡尘的记忆抽取。
虽然不能完全断开和乔伊斯的因果联系，但至少可以把相关联降到最低，在检索时候不会直接落到爱茵头上。
亚克对于这种靠别人的命活着的情况表示悲哀，还有愤怒，以及疑惑，这些一时半会，无论哪一项都不能搞定。
毕竟这个晚上亚师傅还得继续加班呢，抓完小树林里约会的小情侣之后，剩下的就是给战场洗洗地了……洗是不可能完全洗掉的。
毕竟，别说是圣芙蕾雅了，他和空之律者战斗的余波估计被数以亿计的普通人给确认到了，即使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但也至少知道极东附近出现了罕见的天文现象。
而且不少组织也应该侦测到了极其庞大的崩坏能波动现象，每一次律者觉醒的动静都闹得越来越大，很容易让人回想起曾经的西伯利亚的那一次。
亚克要做的，仅仅只是清除掉众人记忆中琪亚娜觉醒成律者这件事，帮助猫猫再瞒一阵子，虽然总有一天会瞒无可瞒，但是还不是时候。
亚克在拿着羽毛，挨个给众人洗脑的时候很快就遇到了那个棘手的目标，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那么轻易的消除记忆的。
比方说某条鱼。
他有点纠结的，站在某个一开始就脱离战场的蓝发少女前面。
亚克考虑，要不干脆一了百了的给扬了吧，再把这人的记忆从众人中抹去，好像那样子还简单点……
这么想来的话，羽渡尘可真是方便啊，都一时半会有点不太想还给老仙了，要不先借来用用吧？
“……”
迦娜在战斗结束之后，本来是出来寻找琪亚娜的，只不过突然的就在大街上，见到了这个身穿风衣的完全不知道哪来的人类。
看到自己之后，就用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过来，莫名的感觉后颈一凉，她绝对感觉到了，面前的人类恐怕在思考着一些针对于自己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人类？你是在想些什么对我的东西吗？”
“应该没有。”
这话说起来可能亚克自己都不信，只不过最后还是压下了杀意，但是那种身上传来的冰冷气息，还是让迦娜察觉到了。
“你是想要动手吗？”
迦娜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从底色逐渐的渲染成血红和黑色的眼底，发梢处也浸染上了黑色，条条阴影般的触手从背后升起。
即使剩下这么一点点力量，本能的运用起来，迦娜的实力也绝对弱不到哪去……当然，对亚克而言也就那样了，他很干脆的点头：
“是，只不过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些事情，我应该就不会动手了。”
最后亚克还是想着让猫猫接着之前的好感度继续攻略，毕竟整天没完没了的打不知哪跳出来的迦娜，就算是他也很头疼。
只要日后自己的敌人有意或者是吃针对，他就很怀疑对方可以不知从哪里合法的掏出一些迦娜碎片。
“凭什么？区区的人类可真敢说啊。”
迦娜虽然觉得自己打不过刚刚的空之律者，也打不过和那个空之律者战斗的人类，但是打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风衣装逼男还不简单吗？
这只出生时间可能到现在才刚刚错过二十四小时的鱼，对于强弱的判断非常简单，就是看其他人体内的崩坏能有多少。
自己最多，所以最强，一个非常普遍的道理，可能是以前当数值怪当太久了吧，迦娜是最强的那一个，这样算当然没问题，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亚克这个可以用各个神之键掩盖自己属性值，收敛气息的人类，在迦娜看来就是个有点特别的普通人，仅此而已。
所以，完全不懂得人世间的套路多么深恶，亚克稍微眯起眼睛：
“因为我比你强，而且我可以随时动手杀了你。”
“人类……”
迦娜立刻感觉如堕冰窟，这不是什么所谓的气息感觉，是实打实的感觉，身体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体内的粒子一点一点的被冻结起来。
但是亚克把握得很好，没有直接伤到她地，只是稍微露露肌肉：
“就是这么简单，你不怕死的话，你也大可以考虑一下琪亚娜，没有你在她身边的话，她日后还会遭遇些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所以，这个晚上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没见过，别说不该说的，你在战斗的时候晕了过去，就这么简单。”
“同意的话，点个头？”
面前的风衣男背后开始冒出无数条有如实质的黑气，裂开一对对血色的眼睛，张牙舞爪，贪婪的裂开大嘴。
迦娜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毫不客气散发出来的恶意，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劝自己？
但实际上，这个人类，内心里正疯狂叫嚷着让自己拒绝。
因为那样的话，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有理由杀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