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孟姜不到四十岁,疯疯癫癫,像极了疯婆子。
瞿荣反抗过,但没想到她发疯了力气这么大,所以冷静了。
郑孟姜心里很满意,揪着女儿到太夫人跟前,松手。
瞿荣撒丫子就跑,一边喊道:“太夫人,我要出家!我不想死,请允许我带发修行!”
郑孟姜尖叫:“你说什么?娘都是为了你!你生来尊贵,就该是最尊贵的!娘还能害了你?”
瞿荣冷笑道:“你已经害了我!你是非要逼我去死!天下最毒父母心!”
尤卢氏教训道:“怎能对父母如此不敬?”
瞿荣冷笑道:“你是哪来的老货?以为你现在干着什么要脸的事?你这几个姑娘和表子有什么区别?”
尤卢氏凌厉怒喝:“你是疯了,敢说这些疯话!”
瞿荣冷笑道:“你是骚了!想男人可以去教坊司!想怎么骚都行!莫非你成了寡妇也耐不住寂寞?去教坊司啊!那些贩夫走卒不嫌弃你老!十文钱一次,或许还有打赏!”
尤卢氏气的说不出话来!
尤家姑娘红着脸上前大怒道:“这就是侯府的教养?”
瞿荣冷笑道:“倒是你的教养好,敢站在我家吆喝!骚货一个!欠c!”
太夫人教训道:“荣姐儿,这可不是修行。”
瞿荣笑道:“太夫人放心,我没疯。在红尘打过滚才是真正的修行。”
郑孟姜上前抓女儿。
瞿荣绕着屋里跑。
郑孟姜上前抓了尤家的姑娘给她两个大巴掌,疯疯癫癫挠烂她的脸,大骂道:“你敢说我女儿?你敢和我女儿比?就你这个贱蹄子,也配?”
尤家姑娘尖叫!
尤家的丫鬟媳妇想阻拦,被瞿家的媳妇拦住。
尤卢氏气的说不出话来,死死的盯着顾氏!
太夫人面不改色,看郑氏确实疯了。
尤卢氏对上顾氏没用,忙喝郑氏:“住手!”
郑孟姜又揪着尤卢氏骂:“你这个老骚货!也敢来侯府耀武扬威!不看看我家都有谁?”
不过片刻,尤卢氏被揪的和郑孟姜一样疯,光洁的脸上流着血,耳朵因为耳环被拽也在流血。
郡主看着差不多了,让人将郑氏拉开,别把尤家的人弄死在这儿,恶心。
尤卢氏气到发疯,冲向顾氏。
健妇立即将她拦住。
尤卢氏发疯:“滚开!”
郡主喝道:“把人丢出去。”
健妇动手,将尤家的人全部轰出去,干净利落。
徐晼安静的看着,郑孟姜还想发疯。
郡主喝道:“把她关好了,疯了就好好呆着!谁要是将她放出来,先打五十大板!”
萧氏站在门口,正气凛然:“我看谁敢?”
健妇将郑氏抓了就走,别影响了太夫人,侯府还有大事。
萧氏虚虚的,没拦,进了屋在椅子上坐下,很稳。
薛朝晖看她现在也是个疯,全靠一口气撑着。
徐晼拿个柚子吃,又大又甜。
薛朝晖要一瓣,慢悠悠的吃着,反正萧氏不会有好事。
萧氏看着荣姐儿慈祥的喊道:“荣姐儿,过来。”
瞿荣冷笑道:“你这个搅家的贱妇!要贱到死!儿女怎么样不在乎,孙子怎么样也不在乎,只在乎自己痛快。只要你痛快,别的一切都不在乎!”
萧氏平静的说道:“好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是国公府嫡孙女,就该富贵无极。”
瞿荣嘲笑道:“你一辈子都想着富贵,享受了一辈子还不满足,要亲手毁掉才有意思。”
萧氏扭头喊道:“老六媳妇。”
徐晼应道:“什么都吃你就不怕噎死。”
瞿荣笑道:“什么人都看得上,今天许一个明天许一个,真贱。”
下人来回话:“一群人跑到安丰侯府,侯府大门紧闭,竟然有溜进去的、撬门进去的。现在御林军去了。又有人闹着,说皇次子不行,不如皇七子。”
徐晼说道:“龙肝凤髓随便点?皇子就是一盘菜?”
郡主说道:“还有撬门的。”
说是匪夷所思,其实也不奇怪吧。之前那些拱皇长子、皇三子的,还有皇六子一伙的,一点好处没捞到,那岂能甘心?朝廷还要整治,乱臣贼子不想坐以待毙,于是有了各种事儿。
萧氏说道:“皇七子还没封王,肯定是要立太子,肯定是弄错了。皇七子还没赐婚,荣姐儿刚好。”
瞿荣冷笑。
萧氏又说道:“要不然陛下怎么会封国公?”
瞿荣看她越说越来劲儿,冲上前揪着她撕,将她按在地上撕!就她随随便便能毁了侯府!到时候一点安宁都难得。
萧氏被打到吐血,倒在地上没动静。
瞿荣没放过她,喊人:“给我抬出去,我去孝顺祖母!”
几人上前将萧氏抬走,估计她下一句说出侯府天命所归也不奇怪。
就算大家都知道她疯了,那疯子就该管好,没有一个人劝阻,不怕荣姐儿名声坏了。
就萧氏和郑氏这么搞,荣姐儿已经没名声了。
徐晼算是看明白了,萧氏还想靠孙女翻身。哪怕只有一线可能,只要孙女贵了,肯定要给她面子。
薛朝晖心里叹息,荣姐儿才养了一阵,就这么被毁了。
徐晼心想只要人还活着,以后还俗啥的都容易,不过不用她操心。
下人来回话:“尤家已经传出消息,尤家姑娘被六奶奶承认了,就是特别好的命。”
薛朝晖惊讶道:“脸不是被挠烂了吗?尤家还有哪个姑娘?”
下人说笑话:“就是那个。”
薛朝晖恍然大悟,这是尤家早就准备好的说法,挠烂了也不要紧,只要有六奶奶这句话就行。
薛朝晖看着六弟妹,她在吃。
薛朝晖陪吃,有的吃管他们什么命,反而是侯府又有了好处,命最好的不是在这儿?
薛朝晖看莲姐儿、蔷姐儿几个还好,老天保佑,只盼她们以后好好的。
瞿栋回到家,拜见老娘。
徐晼看侯爷有点委屈。
太夫人也无奈,就家里这个样子,好在是给老侯爷追封,但她觉得不好意思。
下人过来,小心的说道:“二老爷问,给他封了什么?”
瞿栋憋着气冷冷的说道:“去和他说,他已经被黜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