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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家家随口一句话，赵青云只当她在说笑。
这气界哪里是那么好进去的，如他，想要出来一趟还要各种找借口，假托是办了什么事这才得了空档出来喝一口甜水。
不过人家有想法，也不好一口给闷死，便也是附和，“好，到时候你亲眼去看看，好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他瞧着不太相信，那也无所谓。
沈曼懒得和他计较，他乡遇故知，她高兴得紧，言语中多了几分惬意。
“等着瞧吧，以后见到我可不要大吃一惊。”
“嗯嗯，我吃两斤。”
说话间，时间到了，王佳琪兄弟两个殷切的瞅了沈曼好些次。
此时沈曼的甜糯糍粑只吃了两口，沈曼一个站起，问店家要了个竹筒打包。
“我走了，你慢慢吃。”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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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店门，差不多五米开外的地方。
沈曼到底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青云公子一眼。
许是时间关系，大家其实都有了变化。
如今的青云公子言语神情中貌似多了不少烦忧。
早前感觉他是个翩翩公子，带着点傻气，如今再看他，似乎眸子里藏不住的疲惫。
沈曼敏感，觉得那些烦恼大概和他那疤痕有关系。
话说之前他们出门是干什么去的。
好像是说他们主家有任务。
沈曼一个摇头，瞧她，自个儿是什么身份，管人家的闲事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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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曼的课程照旧很简单，无非是上午课程的继续。
就这样的课程，按齐老的意思是要上十天。
她认字认得七七八八，学习能力齐老不担心。
他就觉得沈曼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安静的学习一次非常基础的读写。
“小主子有意让你进去浮山学堂，那边学员都是四处各地的精英，你旁的不显，但基础的东西不要大错。”
沈曼也是没想到，开课第一天这么多惊喜。
傅荣卿这已经打算让她进入浮山学堂。
想来也是的，这小道消息汉子昇不都和自己说了嘛。
总差不到哪里去。
沈曼乖巧，仔细点头，写字写得更为专注。
“知道了，齐老。”
齐老很是欣慰，按说就算他家小主子想领个学生进去，那怎么说也得挑挑拣拣一番，可没想到找了沈曼这么个‘文盲’。
不过他细想半分，这也找到了理由。
既然要送人进去，那就不能找太乖的，否则很多事情怎好师出有名。
“这些个你带回去温习，下次如果都记住了，我给你奖励。”
哇哦，这话可比什么都香。
“您说定了，可不许反悔。”
齐老哼笑，满脸不屑，“多大的事情，我还反悔。”
“嘿嘿。”
银珠子，银珠子，真金白银比什么都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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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江文馆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是给两兄弟的，一辆是给沈曼的。
临走前想起段觅觅送她来的时候说过的话，沈曼借她的名义和齐老进行确认。
“齐老？”
齐老正收拾用掉的宣纸，看沈曼还没走，一脸有事情的表情。
“咋了？有事？”
“我家姐姐让我问问您，我来这边上课她要交多少束修。”
假借她人之口说话就是方便，不会让人联系到你自己。
顺便段觅觅在齐老这边就是个经商的，性情直爽一点并无大错。
齐老一听这话摇摇头，“喊你家姐姐莫要担心这个问题，以后这些都会从你的月银里面扣。”
月银？
这个新鲜，沈曼越发不明白。
“什么月银？”
齐老想了想，索性事情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便也敞开了说。
“咱们傅家学子读书的时候公库那边都要分发月银，你既然已经要入名帖，这以后也有月银拿取，车马费此类的费用以后就先从你月银中扣除。”
傅家学子？
沈曼虽然有点懵逼，但不耽误她开心得要死。
也就是说她跟着傅荣卿以后读书还能拿月钱。
公费上学是吧！
哇趣，这不愧是大家族的手笔，做事情就是漂亮。
“真的啊？”
“什么真不真？”
齐老瞧着她那小表情也是好笑的。
“咱傅家的待遇一直以来都是好的，你小丫头以后的好日子可长着呢。”
话虽如此，但也要看造化。
每一个被选中进傅家的人都得要先完成主家的要求。
沈曼现在穿得是男装，见齐老的几次也是男装，可齐老说她是小丫头。
她眨眨眼睛，多有好奇。
“齐老你知道我是女孩子？”
齐老跟听梦话似的，“啥叫知道你是女孩子，你该是女孩就是女孩，该是男孩就是男孩。”
他起初确实是没看出来，头一次见人那会儿发现，只当来的是个小子。
可后来收到了主子家的信件，那信里分明，沈曼就是一个女孩子。
小主子言说要他好好督促那孩子学习，又说她家里苦短，只和姐姐相依为命，莫要让她感到为难。
这就是了，暗戳戳的让他找机会补贴，他都理解了。
“可我现在穿着男装，我看起来很像女孩子吗？”
说到这里，齐老停了下来还真仔细打量了一番。
瘦归瘦，五官清亮。
认真看的话还是有几分女孩子的秀气的。
但沈曼表情肆意，言语外散，动作无状，种种，很难让人把她和一般丫头联系起来。
不过那不重要，一般丫头也入不得小主子的眼。
“什么像不像的，女孩子的样子，男孩子的样子这些不过都是世人的看法。”
“谁也没说女孩子家家的就一定要温柔贤淑，男孩子家家的一定要勇敢无畏。”
“你是男孩子，你胆小一些，哪怕爱哭，怯懦，那也是男孩子。”
“你是女孩子，你粗暴一些，当街谩骂，言语锋利，那也是女孩子。”
“本质又无甚变化，何须介意这个。”
“我早就看那些个拿着框框架架束缚人性的东西不爽利，都是普通人，何处搞来的人性高低。”
世人只道所有人都该用同一套模版，这样便无需多用脑子和人相处，惯会省事的。
思维越简单的人越爱这般做事，因为省时省力，可以不用动脑子观察和审视。
沈曼没得猜想，到了这里，竟然能从齐老这个她先前认定为‘老夫子’的人嘴里听出这么一番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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