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坤前冲的势头猛地一顿!
他感觉胸口像是被两个软绵绵的、还有点温度的…嗯…大概是刚出炉的、没什么力道的…面包?
给轻轻撞了一下。
一股微弱的气流顺着毛孔钻了进来,让他感觉胸口有点…发闷?
气血稍微翻腾了一下?就好像…跑得太急岔了气?
仅此而已!
预想中的筋断骨折?五脏移位?口喷鲜血?
通通没有!
那两只耗尽武德辉“毕生功力”的“万佛朝宗掌”,就像是情侣间撒娇的粉拳,在靓坤那金刚不坏的胸膛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就噗嗤一下,如同肥皂泡般彻底消散了。
“……”靓坤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依旧金光璀璨的胸口。
“……”武德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一脸茫然和绝望。
“……”厉池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鹅蛋。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紧接着,是癞门马仔们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的爆笑声浪!几乎要把整条庙街的屋顶都掀飞!
“哈哈哈!坤哥!你被人用面包打了两下啊!”
“万佛朝宗?我看没有半点儿卵用!”
“坤哥!他们帮你按摩啊!舒不舒服啊?”
靓坤缓缓抬起头。他脸上的愤怒、憋屈、羞辱…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静得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他周身的金光稳定下来,不再闪烁,却散发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危险的气息。
他看着对面两个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扑街仔,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极其“和善”、却让武德辉和厉池瞬间如坠冰窟的笑容。
“玩…够…了…吗?”
靓坤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问“吃饭了吗”,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我…”厉池还想说什么。
“够你老母!”靓坤猛地暴喝一声,如同平地惊雷!他身形快如闪电,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两只金光闪闪的大手如同铁钳般,一把一个,死死掐住了武德辉和厉池的后脖颈!
“带走!”靓坤的声音冰冷刺骨,“大佬要见你们两个活宝!等下就让你们两个知道,到底有多少花样等着你们两个家伙!!”
“唔好!大佬!我哋知错啦!”
“放手啊!我不去啊!救命啊!”
武德辉和厉池如同两只被捏住后颈皮的小鸡仔,徒劳地挣扎哭嚎着,被几个憋着笑的癞门马仔七手八脚地用麻袋一套,扛起来就往面包车里塞。
只留下庙街一地狼藉和经久不息的笑声。
靓坤拍了拍手,看着被塞进车里的两个“活宝”,又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如来神掌”和“万佛朝宗”拍过的胸口,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骂了句:
“扑街!真系晦气!”
九龙塘的静室,檀香袅袅。李昊的神念如同无形的天网,覆盖着这座在香火与鬼祟间沉浮的城市。庙街那场闹剧般的“请人”过程,如同现场直播般清晰地映照在他识海。
“啧,连内力都梳理不明白…指望他打出如来神掌?”
李昊失望地摇摇头,眼中金光敛去,
“罢了,一颗闲子而已,掀不起风浪。”
他瞬间失去了兴趣,仿佛随手拨弄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
很快,静室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压抑的痛哼。
门被推开,靓坤一脸心有余悸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被反剪双手、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家伙——正是武德辉和厉池。
“大佬!人带来了!”
靓坤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指着身后两人,语气带着邀功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这两个扑街…有点扎手!”
李昊的目光淡淡扫过狼狈不堪的两人。
武德辉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和茫然,厉池虽然也挂了彩,但那双市侩的眼睛深处却藏着一丝桀骜和不忿,此刻正偷偷打量着李昊。
“嗯。”李昊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两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动作轻描淡写,如同驱赶苍蝇:
“知道了。别弄死,我还有事。”
话音未落,李昊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在靓坤、武德辉、厉池以及一众马仔惊愕的目光中,由实转虚,瞬间淡化、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
“消…消失了?!”武德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结结巴巴。
“我…我叼!”厉池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桀骜瞬间被震惊取代。
靓坤看着空空如也的沙发,愣了两秒,随即脸上那点委屈和后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残忍、兴奋和某种扭曲“使命感”的狞笑。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三角眼如同毒蛇般在武德辉和厉池身上来回扫视,尤其是厉池。
“嘿嘿嘿…”
靓坤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脆响,一步步逼近,
“大佬话事,不要弄死你们…但是,没有说不可以招呼下你们两个啊!!尤其系你!”
靓坤猛地指向厉池,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神经质的亢奋,
“刚才庙街好巴闭啊?!一脚踢飞我个兄弟?!”
厉池被他看得菊花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喂喂!大佬坤!冷静!冲动系魔鬼啊!”
他试图挣扎,但被两个膀大腰圆的马仔死死按住。
靓坤脸上的狞笑更盛,对着旁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阿强!拖这两个去后面‘练功房’!替我好好‘招呼’下!记住大佬嘅吩咐——不要弄死!但是,我要让他们深刻体会下,什么叫做癞门嘅‘热情好客’!”
“收到!坤哥!”
那个叫阿强的马仔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眼神凶悍。
“不要——!!!”
武德辉的惨叫和厉池的怒骂瞬间被淹没,两人如同待宰的猪羊,被几个如狼似虎的马仔粗暴地拖向别墅深处那间专门用来“教育”不听话者的房间。
很快,沉闷的击打声、压抑的痛哼和靓坤神经质的狂笑声隐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