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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台试炼残留的冰冷刺痛,如同跗骨之蛆,在涵婓的识海深处持续低鸣。每一次神经毒素的微弱悸动,都像一根无形的针,试图撬开他意志的防线,将混乱与饥渴的幽冥意志注入。他坐在统帅大帐冰冷的玄铁王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略显苍白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源自他体内孢子活动的阴冷气息。

“统帅,这是今日各营呈报的妖兽状态。”副官洛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将一枚浸透着暗红兽血的玉简恭敬地放在案几上。他偷偷抬眼,瞥见涵婓眼睑下深重的阴影和微蹙的眉头。自从那日从血战台被亲卫抬回,统帅周身就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隐忍的痛楚,连带着整个第三纵队的气氛都压抑了几分。

涵婓勉强凝聚精神,指尖划过玉简。冰冷的触感传来,内部的信息流涌入脑海——各营血核妖兽状态平稳,能量波动均在可控阈值内,无异常躁动报告。然而,当他的感知扫过标注为“第十二小队”的条目时,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冰水滴入滚油的违和感骤然刺入!

“第十二小队…金甲狂犀…”涵婓的指节微微泛白,声音低沉沙哑,“今日的‘平静’数据,是谁负责采集上报的?”

洛风心头一凛,立刻回道:“是队正王魁亲自用‘镇灵盘’测录,并加盖了小队血印。属下复核过,能量读数确实平稳无波。”

“平稳无波?”涵婓猛地抬眼,暗金色的瞳孔深处,兽性的锐芒一闪而逝,带着洞穿虚妄的压迫感,“金甲狂犀,性烈如火,尤以午时烈阳当空之际,血核最是活跃,其散逸的燥热血气,足以让三丈内的精铁发烫!可这玉简记录,午时能量读数竟与深夜休眠时无异?”他猛地将玉简拍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要么是镇灵盘坏了,要么…是有人想让本帅觉得它坏了!”

一股寒意顺着洛风的脊椎窜上。他瞬间明白了涵婓的怀疑——有人篡改了数据,试图掩盖第十二小队金甲狂犀的真实状态!

“备马!去第十二小队兽栏!立刻!”涵婓霍然起身,动作牵扯到识海深处的寄生孢子,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强行压下,眼神如刀,大步流星地冲出营帐,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洛风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同时以秘法紧急传讯最近的亲卫血刃卫小队。

第十二小队的兽栏位于军营西侧边缘,靠近一片废弃的矿坑。还未靠近,一股比往日浓烈数倍的、混杂着血腥、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发酵气味,就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兽栏外围,本该轮值的几名守卫竟歪倒在一旁的草垛上,鼾声如雷,任凭蚊蝇在他们汗湿的脸上爬动,浑然不觉。

涵婓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他勒住缰绳,座下披甲的血鬃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刨地。洛风上前探查,脸色难看地回报:“统帅,是‘醉神引’!强效迷药,混在饭食里了!”

“废物!”涵婓低喝一声,不再看那些昏睡的守卫,目光如炬,穿透栅栏,投向兽栏深处。巨大的金甲狂犀群本应在各自的隔栏内焦躁踱步或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此刻却异常地安静。它们庞大的身躯或卧或立,但无一例外,头颅都深深垂下,粗壮的脖颈弯成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厚重的、覆盖着暗金色骨板的眼皮紧紧闭合着。午后的阳光炽烈地照射在它们如同金属浇铸般的庞大身躯上,却反常地没有蒸腾起一丝灼热的气浪,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

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场。

涵婓翻身下马,踏在松软、沾染着污秽的泥土上。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靴底踩碎枯草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识海中的刺痛感似乎被眼前这诡异的气氛所刺激,变得更为活跃,如同有冰冷的藤蔓在脑髓中蜿蜒搅动。他强忍着不适,精神力如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最近的一头金甲狂犀。

没有回应。那庞大的、蕴藏着爆炸性力量的生命体,其精神波动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死气沉沉。但在这片死寂的深处,涵婓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无数细密砂砾摩擦的…“沙沙”声。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这些妖兽的体内,源自它们那本该如同熔炉般熊熊燃烧的血核深处!

就在这时——

“呜…吼…”

一声压抑到极点、如同从地底深处挤出来的痛苦呜咽,陡然从兽栏最深处响起!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折磨!

所有原本低垂着头颅、死寂一片的金甲狂犀,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酷刑!它们那覆盖着厚重骨板的头颅,开始以极其微小的幅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频率,左右摆动!骨板与骨板相互摩擦、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如同生锈的铰链在强行转动!

“沙沙沙…沙沙沙…”

那源自血核深处的、如同砂砾摩擦的声音骤然放大、变得无比清晰!仿佛有亿万只饥饿的虫豸,正在疯狂啃噬着这些妖兽的生命本源!

“不好!”涵婓瞳孔骤缩,厉声喝道:“洛风!退!所有人退开!血刃卫,结阵!”

话音未落!

轰——!!!

兽栏最深处,一头体型格外庞大、额生三根螺旋金角的金甲狂犀,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庞大的身躯猛地向上弓起!覆盖全身的厚重暗金色骨板在恐怖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细密的裂纹瞬间蔓延!它紧闭的巨口强行撑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兽吼、反而更像是垂死之人绝望呐喊的咆哮:

“青…冥…大…人…救…我…啊——!!!”

“青冥大人”四个字,并非此界通用语,而是以一种极其古老、扭曲、带着幽冥特有阴冷韵律的腔调嘶吼而出!这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控诉,瞬间刺穿了所有在场者的耳膜,更深深扎入涵婓的识海!

是他!那个潜伏在血灵宫高层,如同毒蛇般操控着无数阴谋的影子!青冥!

伴随着这声绝望的嘶吼,那头金甲狂犀弓起到极限的身躯,如同被引爆的火山,轰然炸裂!!!

没有血肉横飞。炸开的,是无数暗沉粘稠、如同沥青般翻涌的黑色液体!这些液体散发着浓烈到极致的腐朽与绝望气息,甫一接触空气,便发出“嗤嗤”的声响,蒸腾起惨绿色的剧毒烟雾!

而在那漫天泼洒的污秽黑液中心,一道刺目的金光猛地迸发!

是金甲狂犀的核心——那颗如同熔融黄金铸造、足有磨盘大小、此刻却布满蛛网般漆黑裂纹的“血核”!

血核并未完全炸碎,而是在某种恐怖力量的支撑下,强行悬停在半空!它剧烈地颤抖着,表面流淌着不祥的暗红与污黑混杂的光芒,发出如同垂死心脏般沉重而混乱的“咚!咚!咚!”的哀鸣!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大片大片暗金色能量碎屑的剥落消散,如同生命在飞速流逝!

“血核哀鸣…”洛风脸色惨白,声音带着颤栗,“它在燃烧最后的生命本源!要彻底狂暴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颗哀鸣的、濒临破碎的巨大血核,猛地停止了颤抖!所有光芒向内一缩,下一刻,一道混合着暗金、污黑与惨绿的、狂暴到极点的毁灭性能量光束,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之矛,带着湮灭万物的气息,朝着涵婓所在的方向——不,更准确地说,是朝着涵婓身后那群刚刚结阵、严阵以待的血刃卫——狂暴轰来!那光束所过之处,空气被彻底电离,发出尖锐的爆鸣,地面被犁开深深的焦痕!

“御!”涵婓目眦欲裂,左臂瞬间兽化,狰狞的巨爪带着撕裂空间般的厉啸,狠狠向前虚抓!一道凝练的血色屏障瞬间在光束路径前凝聚!同时,他识海中帝君兽的意志被这狂暴的攻击彻底点燃,发出一声无形的咆哮,强行压制住寄生孢子的躁动,统帅的心血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屏障!

轰隆——!!!

毁灭光束狠狠撞在血色屏障上!如同陨星撞击大地!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炸开,瞬间将兽栏坚固的玄铁栅栏撕成扭曲的麻花,将附近几头还在痛苦挣扎的金甲狂犀掀飞出去,狠狠砸在岩壁上,骨断筋折!地面被硬生生刮去一层,泥土砂石在高温下瞬间琉璃化!

血刃卫的阵列在这恐怖的冲击下剧烈摇晃,最前排的几名卫士闷哼一声,口鼻溢血,护体血罡明灭不定,显然受了内伤。

涵婓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他闷哼一声,左臂兽爪鳞片炸裂,金色的血液渗出。血色屏障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终究没有破碎!他死死抵住,暗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那颗悬空哀鸣的血核,以及血核后方,那头已经彻底爆开、只剩下半副巨大骨架和流淌着污黑粘液的残骸!

“青冥…”涵婓齿缝间迸出冰冷的名字。这攻击,这绝望的嘶吼,目标明确!是冲着灭口来的!要毁掉这些可能暴露他存在的妖兽!

就在这毁灭光束与血色屏障僵持的刹那,兽栏内其他饱受折磨的金甲狂犀,仿佛被那颗哀鸣血核的疯狂彻底引爆!

“吼——!!!”

“嗷呜——!!!”

凄厉、痛苦、绝望、夹杂着丝丝诡异幽冥韵律的咆哮此起彼伏!一头接一头的金甲狂犀,身体如同充气般急速膨胀!它们体表覆盖的暗金色骨板在无法承受的内压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眼珠暴凸,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疯狂蠕动,然后——

砰!砰!砰!砰!

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一连串沉闷而恐怖的血肉爆裂声在兽栏各处炸响!

黑色的污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断裂的骨茬,如同暴雨般泼洒!惨绿色的毒雾瞬间弥漫开来,将整个兽栏化作一片污秽、剧毒、充满死亡气息的绝域!

“结血煞阵!隔绝毒雾!救人!”涵婓厉吼,声音在爆炸的轰鸣中显得异常尖锐。血刃卫不愧是精锐,虽惊不乱,迅速变阵,血色煞气连成一片,化作一个巨大的倒扣碗状屏障,将弥漫的毒雾暂时隔绝在外,同时分出人手抢救被爆炸波及、尚未死去的袍泽和妖兽。

涵婓则顶着巨大的压力,左臂兽爪青筋暴起,猛然向前一推!同时心念急转,统帅心血之力以某种玄奥的频率震荡!

“给我…碎!”

嗡——!

那狂暴的毁灭光束在双重力量冲击下,猛地一滞,随即如同被打碎的琉璃柱,轰然爆散成漫天混乱的能量乱流!反噬之力顺着血核与光束的联系倒卷而回!

悬在半空哀鸣的金甲狂犀血核,表面的漆黑裂纹瞬间扩大!一声更加凄厉、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尖啸从血核深处传出!

咔嚓!

一道巨大的裂痕贯穿了整个血核!暗金色的、如同熔岩般炽热的核心能量,混合着粘稠污秽的黑色物质,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噗嗤!噗嗤!噗嗤!

那喷涌着污秽能量的巨大血核裂缝边缘,数条惨白中透着诡异青绿、如同某种巨大蠕虫幼体般的东西,猛地探了出来!它们顶端没有眼睛口器,只有一圈圈螺旋状、布满细密倒钩的锋利口盘!这些口盘疯狂地开合、啃噬着血核的“伤口”,贪婪地吮吸着喷涌而出的混合能量!每吸食一口,那惨白青绿的躯体就膨胀一分,颜色也变得更加污浊深沉!

“寄生种幼体!”洛风失声惊呼,声音充满了惊骇与恶心。他终于明白那些“沙沙”声的来源!这些恐怖的幽冥寄生种,早已潜伏在血核深处,啃噬着妖兽的生命本源,最终引爆了这场灾难!

涵婓眼中寒光暴涨!他强忍着识海因剧烈催动力量而加剧的、如同钢针攒刺般的剧痛,以及孢子被刺激后传递来的混乱饥渴感,右掌猛地一握!

“血刃,斩!”

一直悬于腰侧、沉寂的血刃发出一声凶戾的嗡鸣,化作一道撕裂毒雾的暗红血线,带着斩灭神魂的锋锐,直劈那颗正在被寄生种疯狂啃噬、濒临彻底崩溃的巨大血核!

必须毁掉它!连同里面正在孵化的恐怖幼体!

就在血刃即将斩中血核的千钧一发之际!

“吱——!!!”

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极限、直刺灵魂的嘶鸣,猛地从其中一条啃噬得最凶猛的寄生种幼体口盘中爆发!这嘶鸣带着一种奇异的、命令般的灵魂波动!

轰!轰!轰!

兽栏内,几头之前只是身体膨胀爆裂、但核心血核尚未完全崩溃的金甲狂犀残骸,如同收到了最后的指令,它们那破碎胸腔内残存的、布满裂纹的、小一号的血核,猛地亮起不祥的光芒!然后,如同殉爆的炸弹,悍然自毁!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并非向外扩散,而是诡异地向内坍缩、凝聚!瞬间形成了数道扭曲的、带着强烈空间干扰力的能量漩涡!这些漩涡如同无形的屏障,恰好出现在血刃斩向那颗巨大血核的路径之上!

嗤啦——!

血刃斩入空间漩涡,凶戾的刀芒如同陷入粘稠的泥沼,速度骤减,轨迹被强行扭曲!凌厉的刀气被混乱的空间之力撕扯、分散!最终,血刃本体狠狠斩在了巨大血核的边缘,爆开一团刺目的能量火花,削掉了一大块混合着暗金与污黑的“外壳”,露出里面更多疯狂扭动的惨白青绿幼体,却未能将其彻底摧毁!

而就在这被阻隔的瞬息!

那颗巨大的、濒临破碎的血核,在数条寄生种幼体的疯狂啃噬和吮吸下,如同被吸干的果实,迅速干瘪、枯萎!其核心最后一点暗金色的本源,连同那些污秽的黑色物质,被幼体们贪婪地吞噬殆尽!

失去了能量支撑,几条吸饱了能量的寄生种幼体猛地从干瘪的血核残骸中弹出!它们原本惨白青绿的躯体,此刻膨胀了数倍,变得如同成年人的大腿般粗细,体表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暗青色角质层,无数细密的、如同吸盘般的惨绿色符纹在角质层下若隐若现。顶端那螺旋状布满倒钩的口盘开合着,滴落着粘稠的、散发着浓烈腐蚀气息的涎液。

它们甫一落地,那无目的口盘便齐刷刷地“望”向了涵婓的方向!一股冰冷、贪婪、锁定猎物般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将涵婓笼罩!

“吱——!”

又是那尖锐的灵魂嘶鸣!几条完成初次“进食”的寄生种幼体,猛地弓起身躯,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朝着涵婓电射而来!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数道暗青色的残影!它们的目标极其明确——涵婓的眉心、心脏、丹田!要钻入这具蕴含着更强大、更美味生命本源的躯体!

“统帅小心!”洛风惊骇欲绝,挺剑欲扑,但速度根本跟不上!

识海中,帝君兽的意志发出暴怒的咆哮,左臂兽爪本能地膨胀到极致,鳞甲怒张,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悍然抓向最近的一条幼体!同时,血刃在涵婓心念驱动下,化作一道回旋的血色闪电,斩向另一条!

然而,那寄生种幼体展现出的狡诈与诡异远超想象!

面对涵婓兽爪的擒拿,那条幼体竟在半空中诡异地一扭,滑腻的角质层与空气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纽”声,险之又险地擦着锋利的爪尖掠过!同时,它顶端的口盘猛地张开,喷出一股浓稠的、散发着甜腻腥气的惨绿色毒雾,直扑涵婓面门!这毒雾显然带有强烈的神经麻痹和致幻效果!

另一条被血刃锁定的幼体,则是在刀锋及体的刹那,体表暗青色的角质层上,那些惨绿色的符纹骤然亮起!一层薄薄的、带着空间扭曲波动的惨绿色光膜瞬间覆盖全身!

铛!

血刃斩在光膜上,竟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火星四溅!虽然光膜剧烈波动,裂开细纹,幼体也被巨大的力量劈飞出去,发出痛苦的嘶鸣,体表角质层破裂,流出青绿色的粘稠体液,但终究没有被一刀两断!其防御力之强,令人心寒!

第三条幼体,则趁着涵婓被毒雾和攻击牵制的瞬间,如同鬼魅般贴地急掠,目标直指他毫无防护的脚踝!顶端螺旋状的口盘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锋利的倒钩闪烁着寒光,足以轻易撕开钢铁!

千钧一发!

涵婓瞳孔缩成针尖!识海中的剧痛和孢子传递的混乱感被生死危机强行压下。他猛地一跺脚,脚下地面轰然炸裂,碎石如同箭矢般向上激射!同时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仰倒,险险避开贴地袭来的口盘!

噗嗤!

口盘擦着他的战靴边缘掠过,坚固的金属靴面如同豆腐般被切开一道深深的豁口!溅起的碎石打在那幼体滑腻的体表,发出“噗噗”闷响,却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结网!困住它们!”涵婓厉喝,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左臂兽爪挥出,带起一片凝练的血色罡风,暂时逼退喷吐毒雾的幼体。血刃也化作一片血色光幕,死死缠住那只防御惊人的幼体。

外围的血刃卫终于抓住机会,数张由精金丝混合妖兽筋鞣制、闪烁着血色符文的“缚灵网”被同时抛出,如同天罗地网,罩向那几条滑溜凶残的幼体!

“吱吱吱!”幼体发出愤怒急促的嘶鸣,在网中疯狂冲撞、撕咬!精金丝被拉得笔直,符文明灭不定,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声!尤其是那条防御最强的幼体,口盘疯狂啃噬着网线,竟真的在坚韧无比的精金丝上留下了清晰的咬痕!

“收网!注入煞火!”洛风大吼。血刃卫们齐齐发力,收紧网绳,同时咬破舌尖,将蕴含煞气的精血喷在网上!

嗡!缚灵网上的血色符文骤然亮起,燃起一层幽冷的、专门灼烧魂魄灵体的煞火!

“吱——!!!”网中的幼体发出凄厉痛苦的惨叫,体表冒起青烟,疯狂扭动挣扎!那层诡异的惨绿色光膜在煞火灼烧下迅速黯淡、消融!

眼看就要被彻底束缚、炼化!

突然!

那条被涵婓血刃劈伤、体表还在流淌青绿色粘液的幼体,猛地停止了挣扎!它那无目的口盘高高扬起,对准了兽栏中央那片被污秽黑血和毒雾浸染得最深的地面!

噗!

它整个躯体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水分,急剧干瘪收缩!而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带着它全部生命精华和诡异力量的惨绿色光束,从它口盘中激射而出,狠狠轰击在那片污秽的地面上!

没有爆炸。

那惨绿色的光束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黄油,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地面!紧接着,被光束击中的那片区域,粘稠的污血和土壤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一个复杂的、由扭曲藤蔓和狰狞口器图案构成的、散发着浓郁幽冥气息的惨绿色法阵,在污秽中骤然浮现、亮起!

嗡!

法阵光芒一闪!

网中剩余几条正在煞火中痛苦挣扎的幼体,身体同时爆开!并非自毁,而是化作数道粘稠的、混合着青绿色光点的污浊血箭,如同受到法阵的强力吸引,瞬间挣脱了煞火的灼烧和缚灵网的束缚,猛地射向那个刚刚成型的惨绿色法阵!

噗!噗!噗!

污浊血箭精准地没入法阵中央!整个法阵爆发出刺目的惨绿光芒!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传送阵?!它们要跑!”洛风惊骇大叫。

涵婓眼中厉芒爆闪,不顾识海剧痛,强行催动帝君兽血脉之力,左臂兽爪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能,狠狠抓向那光芒爆发的法阵中心!“给我留下!”

轰——!!!

兽爪的毁灭力量与法阵爆发的空间之力狠狠对撞!狂暴的能量乱流瞬间将整个兽栏中央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泥土砂石混合着污血残骸冲天而起!

光芒散去。

惨绿色的法阵已然消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一个边缘焦黑、散发着浓烈空间紊乱波动和幽冥恶臭的深坑。坑底,残留着几片破碎的、还在微微抽搐的暗青色角质碎片,以及一小滩迅速渗入泥土的青绿色粘液。

几条恐怖狰狞的寄生种幼体…消失了!被那诡异的幽冥传送阵强行送走!

“咳咳…”涵婓捂着嘴剧烈咳嗽了几声,指缝间渗出几缕淡金色的血丝。强行催动力量对抗空间传送,引动了识海寄生孢子的剧烈反噬,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脸色苍白如纸,身形微微晃动。

“统帅!”洛风急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担忧和后怕。

涵婓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他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目光如同最锐利的探针,扫过一片狼藉、如同炼狱般的兽栏。目光最终定格在深坑边缘,一块被爆炸掀飞、半埋在焦黑泥土里的东西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的暗金色骨片,上面沾染着污血和粘液。骨片质地非金非玉,入手沉重冰凉,表面天然形成螺旋状的纹理。这纹理…涵婓瞳孔微缩,他认得!这是金甲狂犀头顶螺旋金角的根部碎片!

他小心翼翼地抹去骨片上的污秽。在骨片内侧,靠近断裂茬口的位置,几个极其微小、如同虫蛀般、却排列成奇异阵列的孔洞,暴露出来!孔洞边缘光滑,绝非天然形成,而是被某种极其纤细锐利的工具精心钻出!

涵婓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微小的孔洞。识海中,帝君兽残留的本能记忆碎片微微翻腾,一个模糊的影像闪过——一种用某种高阶幽冥生物指骨打磨而成的、能发出无声灵魂律动的…骨笛!

骨笛控魂!

再联想到那头金甲狂犀临死前绝望嘶吼的“青冥大人”…一个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链条瞬间在涵婓脑海中清晰!

有人,用特制的幽冥骨笛,通过这枚被悄然打入金甲狂犀角根骨片内的“接收器”,无声无息地操控了这些妖兽!在它们体内种下寄生之种!最终引爆了这场灾难!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潜藏在暗处的青冥!或者,是他的爪牙!

“查!”涵婓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风暴,他将那枚带着孔洞的骨片紧紧攥在掌心,锋利的边缘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肤,“第十二小队所有人员,尤其是负责金甲狂犀饲喂和近身接触者,一个不漏!彻查三个月内所有进入兽栏的外来者记录!包括…‘上面’派来的巡查特使!”他刻意加重了“上面”二字,目光如刀,扫过匆匆赶来的、隶属于赤瞳派系的几名中层将领。

那几名将领接触到涵婓的目光,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负责清理残骸的军医,连滚爬爬地冲到涵婓面前,脸色惊惶欲绝,手中捧着一块刚从一头爆体妖兽残骸深处挖出的、拳头大小、还在微微搏动的东西。

“统…统帅!您看这个!”

那东西像一颗畸形的心脏,表面覆盖着惨绿色、如同菌毯般的薄膜,无数细小的、如同血管般的青黑色脉络在薄膜下蠕动。它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散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幽冥波动,并且伴随着搏动,其表面不断鼓起一些细微的、米粒大小的惨绿色鼓包,如同…即将破土而出的孢子囊!

“活的…”军医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东西…在那些死掉的妖兽血核碎片里…还在长!”

涵婓死死盯着那颗搏动的、布满孢子囊的惨绿色“心脏”,又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那枚带着控魂孔洞的骨片。识海中,寄生孢子的悸动似乎与这颗“心脏”的搏动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带来更深沉的冰冷与…饥饿感。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一片狼藉的兽栏,投向军营深处,那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巍峨的血灵宫方向。那里,血月高悬,将宫殿的轮廓映照得如同蛰伏的巨兽。

骨笛控魂…幽冥寄生…青冥…还有这军营深处,是否还有更多这样的“心脏”在悄然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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