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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血,浓稠的雨滴砸在玄铁重甲上,溅起暗红的水雾。天穹城以北,苍凉边境线上,矗立着连绵起伏的坟茔,如同大地溃烂后凝结的痂痕——这便是血灵宫埋骨之地,血战军坟。涵婓勒住胯下躁动的帝君兽,雨水顺着兽首狰狞的骨刺淌下,混着它粗重鼻息喷出的白气。兽爪不安地刨着泥泞的地面,爪下翻起的不是黑土,而是一种粘腻的、泛着铁锈腥气的暗红泥浆。

“统帅,这雨…不对劲!”副将雷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声音在风雨中紧绷如弦。他指着军坟深处,“血味太冲了!不像是雨水带来的!”

涵婓沉默,帝君兽的躁动和他心口血核的异常搏动早已印证了这一点。血核每一次有力的收缩,都牵扯着四肢百骸的力量,也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他策动帝君兽,沉重的兽蹄踏碎泥泞,朝着坟场中心区域奔去。沿途,歪斜的墓碑如同折断的骨刺,在血色雨幕中投下狰狞的鬼影。一些坟冢的封土已被雨水冲刷得塌陷下去,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那些骨骼浸泡在血红的雨水里,竟隐约透出诡异的暗金光泽,仿佛正在经历某种缓慢的蜕变。

突然,帝君兽猛地刹住脚步,前肢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涵婓目光如电,穿透雨帘——前方,一片巨大的坟丘正在塌陷!不是雨水冲刷的缓慢侵蚀,而是如同被地底巨兽吞噬般,轰然向内塌落!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瞬间形成,边缘的泥土碎石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沉闷的轰响。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气,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腻腐败味道,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坑洞深处汹涌而出!

“救人!”涵婓厉喝,声浪压过风雨。他率先从帝君兽背上跃下,血核之力奔涌,一层暗红的罡气覆盖周身,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恶臭。他如离弦之箭冲向塌陷边缘。

坑洞边缘,几个巡逻的士兵正在绝望地挣扎。他们脚下的泥土不断崩裂,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滑向深渊。涵婓左臂探出,五指成爪,指尖缭绕着帝君兽本源的暗金烈焰,猛地插入地面!狂暴的力量撕裂大地,硬生生稳住一片摇摇欲坠的土石。他右手一挥,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血色匹练卷出,精准缠住一个士兵的腰腹,将其猛地拽回安全地带。雷虎等亲卫紧随其后,各展手段,将边缘处的袍泽奋力拉回。

“下面…下面有东西!活的!”一个被救上来的士兵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指着深坑,牙齿咯咯作响,恐惧几乎让他失语。

涵婓没有犹豫,纵身跃入深坑。帝君兽发出一声低吼,紧随其后。坑壁湿滑粘腻,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暗红色苔藓状物质,散发着腐败的甜腥。越往下,光线越暗,只有坑底深处隐隐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还有粘稠液体搅动的汩汩声。

双脚落地,触感并非坚硬的岩石,而是一种带着弹性的、微微搏动的“地面”。涵婓瞳孔骤缩。眼前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空间。空间的中心,是一个几乎占据了大半区域的巨大血池!池水并非纯粹的液体,更像是由无数粘稠血浆、破碎组织、以及某种半凝固的暗红色胶质混合而成,缓缓地翻涌、鼓胀,如同一个巨大而污秽的心脏在搏动。池面上,密密麻麻地漂浮、半沉半浮着难以计数的胚胎!

这些胚胎浸泡在污秽的池水中,大小不一,小的如同初生婴儿蜷缩,大的已接近成人形态。它们被一层半透明的、布满暗红血丝的胎膜包裹着,透过胎膜,能看到它们扭曲的、非人的肢体轮廓:有的四肢异常粗壮,覆盖着鳞甲;有的脊柱突出,延伸出骨刺;有的头颅硕大,五官模糊成一团蠕动的肉块。所有胚胎的胸口位置,都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弱红光的晶石——血核!它们随着血池的搏动而微微起伏,成千上万点微弱的红光在粘稠的黑暗中明灭,构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星河。

帝君兽不安地低吼着,兽瞳死死盯着血池深处,左前爪上的暗金烈焰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灼烧着脚下那搏动的“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缕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雷虎的声音带着颤抖,饶是他身经百战,也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骇得头皮发麻。

涵婓强压下翻涌的恶心感,目光扫过那些胚胎,最终定格在血池边缘一些尚未被完全吞噬的尸骸上。这些尸骸大多穿着残破的铠甲。他大步上前,俯身拾起一块半埋在粘稠“地面”里的胸甲残片。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污和粘液,但指尖灌注血核之力一抹,一个清晰的徽记显露出来——那是一面古朴的盾牌,盾面上交叉着断裂的长矛!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顺着指尖蔓延至涵婓的脑海,仿佛触动了血核深处某个尘封的烙印。

“玄甲破军徽…”涵婓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同寒冰摩擦。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利刃般扫过整个空间,更多穿着残破玄甲军制式铠甲的尸骸碎片映入眼帘!这些尸骸的骨骼上,同样泛着那种浸泡过血水后的暗金光泽。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神经:这些胚胎…是用当年失踪的玄甲旧部尸骸作为“原料”培育出来的?而他们胸口那些微缩血核,难道就是…

“统帅!你看那里!”一个眼尖的亲卫指着血池的另一端,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只见血池深处,靠近岩壁的地方,粘稠的血浆和组织缓缓分开,露出一段粗壮得如同千年古树根须的东西!它呈现出一种半腐败的暗紫色,表面覆盖着粘液和不断蠕动、开合的细小吸盘。它的一端深深扎入岩壁,另一端则探入血池深处,如同血管般微微搏动,贪婪地吮吸着池中的污秽能量。在这段巨大根须的周围,无数细小的、同样暗紫色的须状物在池水中蜿蜒扭动,如同活物的触手,缠绕着那些胚胎,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输送或连接。

**幽冥母树的根须!** 这个只在血灵宫最古老禁忌传说中出现的名字,瞬间砸进涵婓的脑海。传说中,这是连接血狱深渊的邪恶之物,以生灵血肉魂魄为食!

就在这时,血池的翻涌骤然加剧!那些原本安静漂浮的胚胎,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刺激,在胎膜内剧烈地挣扎、扭动起来!包裹它们的胎膜被撑得几近透明,内部扭曲的肢体疯狂地抓挠着内壁。成千上万胚胎同时挣扎,整个血池如同沸腾一般,粘稠的液体剧烈地翻腾起泡,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嘟声和无数胚胎沉闷的、痛苦的嘶鸣!一股狂暴、混乱、充满了无尽怨毒和贪婪的精神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猛地从血池中心爆发开来!

“呃啊!”雷虎和几名修为稍弱的亲卫如遭重锤,闷哼一声,七窍瞬间渗出鲜血,眼神涣散,抱着头颅痛苦地跪倒在地。即便是涵婓,也感觉脑海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穿刺,血核剧烈震动,眼前阵阵发黑。帝君兽发出暴怒的咆哮,全身暗金烈焰轰然爆发,形成一个炽热的护罩将涵婓勉强护住,但那精神冲击如同跗骨之蛆,依旧在疯狂侵蚀着它的本源,兽躯上的鳞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

“统帅!快撤!”雷虎嘶声力竭地大喊,挣扎着想站起来。

然而,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血池边缘那些尚未被完全吞噬的玄甲军尸骸,以及坑壁上部分被血雨浸泡过的枯骨,在母树根须搏动散发的诡异波动和精神冲击的双重作用下,竟开始咔咔作响,自行活动起来!它们沾染着粘稠的血浆和泥土,有的摇摇晃晃站起,有的匍匐爬行,空洞的眼眶燃烧着两点幽紫的鬼火,朝着涵婓等人包围过来!残破的兵器被它们僵硬地举起,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和幽冥侵蚀之力!

“结阵!守住心神!”涵婓厉声喝道,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脑海中的剧痛。他双眸之中血光暴涨,心口处的血核如同燃烧的熔炉,澎湃的力量奔涌而出。他猛地抽出腰间的血刃。这柄凶兵此刻仿佛被下方的血池和母树根须唤醒,发出兴奋而嗜血的嗡鸣,刃身上的古老铭文亮起妖异的红光,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弥漫的怨气、血气以及那丝微不可察的幽冥气息!血刃的意志与涵婓的统帅意志在精神冲击的压迫下激烈碰撞、融合。

“雷虎!带受伤的兄弟退守坑壁凹陷!帝君,守住右翼!其他人,随我斩断那些根须触手!”涵婓的命令如同战鼓,瞬间压过了混乱的嘶鸣。他身先士卒,血刃划破粘稠的空气,带起一道凄厉的血色弧光,狠狠斩向一根从血池中如毒蛇般弹射而出、缠向一名亲卫脚踝的细小根须!

嗤——!

血刃斩中那暗紫色的根须,竟发出如同斩入坚韧老牛皮般的声音!一股阴冷粘稠的反震力顺着刃身传来,同时一股强烈的怨毒和混乱意念顺着接触点疯狂冲击涵婓的识海!那根须被斩断大半,断口处喷溅出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腥臭的汁液,落地竟将地面腐蚀出滋滋白烟。断掉的半截根须在地上疯狂扭动,如同离水的蚂蟥。

“攻击断口!”涵婓强忍不适,血刃再挥,精准地刺入那扭动的断须中心。噗嗤一声,断须猛地僵直,随即化作一滩冒着气泡的脓水。但更多的根须触手从沸腾的血池中探出,如同群蛇乱舞,配合着被唤醒的骸骨军团,疯狂地扑向众人!

帝君兽在右翼狂暴地践踏、撕咬、喷吐着本源烈焰。暗金兽火对幽冥之物似乎有奇效,凡是被火焰燎到的骸骨,眼眶中的鬼火瞬间熄灭,骨架哗啦散落;被烧灼的根须触手也剧烈抽搐,退缩。然而,每一次喷吐烈焰,帝君兽左爪上的火焰就黯淡一分,它庞大的身躯也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显然消耗巨大。

激烈的厮杀在狭小的坑底展开。血刃卫们结成战阵,血刃挥舞,斩断缠绕的根须,劈碎扑来的骸骨。但幽冥根须的坚韧远超想象,骸骨在母树力量加持下也异常难缠,更可怕的是那无孔不入的精神冲击和空气中弥漫的、能侵蚀灵力护罩的幽冥气息。不断有亲卫被根须缠住拖向血池,或被骸骨的残兵破开防御,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迅速泛出诡异的紫黑色。

涵婓如同血海中的礁石,血刃在他手中化作收割生命的匹练。他一边战斗,一边将统帅意志催发到极致,感知力如同蛛网般铺开。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些围攻的骸骨和根须的攻击并非完全混乱,它们的核心目标,似乎正是那根最粗壮的、连接着岩壁的母树主根!它们在保护它!而主根搏动的节奏,隐隐与整个血池胚胎挣扎的频率同步,甚至…与更深处某个庞大存在的脉动隐隐相合!

“攻击源头!斩断主根!”涵婓再次厉喝,血刃陡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刃身铭文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惊雷,无视了侧面扑来的几具骸骨和缠绕的根须(任由它们在自己重甲上留下刺耳的刮擦声),以悍不畏死的姿态,朝着血池深处那截粗壮的暗紫主根暴射而去!血刃的目标,正是主根与岩壁连接的那一处相对脆弱的节点!

帝君兽仿佛与涵婓心意相通,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强行压榨本源,左爪上的暗金烈焰瞬间暴涨数倍,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燃烧着毁灭气息的火焰兽爪,后发先至,狠狠拍向那截主根!

就在血刃的锋芒与火焰兽爪即将同时轰中主根节点的刹那——

嗡!

整个地下空间猛地一震!血池中央剧烈翻腾的粘稠血浆和破碎组织骤然向上拱起、拉伸、塑形!瞬间凝聚成一只巨大无比、完全由污秽血浆构成的巨眼!这只“血眼”猛地睁开!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邃、混乱、仿佛能吞噬一切灵魂的黑暗漩涡!

一股比之前强横十倍不止的恐怖意志,如同无形的亿万钧重锤,狠狠砸在涵婓、帝君兽以及所有血刃卫的灵魂之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噗!噗!噗!

除了涵婓和帝君兽,所有血刃卫,包括雷虎在内,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压,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血中甚至夹杂着细小的内脏碎片!他们身上的护体罡气瞬间溃散,眼神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身体僵直,如同被冻结在原地,只剩下绝望的喘息。帝君兽拍出的火焰巨爪,在距离主根仅数尺之遥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轰然溃散成漫天流火!它庞大的兽躯剧烈一晃,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左爪上的暗金火焰瞬间熄灭大半,甚至爪尖坚逾精钢的骨刺,竟悄然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涵婓首当其冲!那“血眼”睁开瞬间的意志冲击,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成碎片!识海剧痛欲裂,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那深邃混乱的漩涡在无限放大。他手中的血刃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刃身红光急剧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崩碎!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无尽腐朽和贪婪的意念,正顺着血刃与那巨眼意志的对抗点,疯狂地钻入他的手臂,试图污染他的血核!

“吼——!!!”

千钧一发之际,涵婓心口处的血核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并非外放,而是向内坍塌、凝聚,仿佛在他体内点燃了一颗微型的血色太阳!一股源于血脉最深处的、不屈的、属于统帅掌控一切的意志轰然爆发!这股意志带着铁与血的烙印,带着生杀予夺的威严,硬生生顶住了那混乱漩涡的吞噬!他眼前短暂的黑暗被强行驱散!

借着这瞬间的清明,涵婓看到了!他看到那巨大血眼“瞳孔”的黑暗漩涡深处,景象并非一成不变的混乱!在某个极其短暂的瞬间,漩涡的乱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抚平”,如同一面扭曲的镜子!镜中倒映出的,并非坑底景象,而是一间宏伟、冰冷、遍布着无数诡异符文和能量管线的巨大密室!密室的尽头,矗立着一座由某种暗红色水晶整体雕琢而成的巨大王座!王座之上,一个模糊而高大的身影静静端坐着!那身影低垂着头颅,面容隐没在阴影之中,但涵婓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两道冰冷、漠然、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的目光,正透过这“血眼”,如同看待蝼蚁般,落在他身上!

宫主!血灵宫主闭关的禁地!这血池,这母树根须,果然与那至高无上的存在直接相连!

更让涵婓灵魂颤栗的是,就在那身影模糊的胸前,垂挂着一枚吊坠。吊坠的材质…与浸泡胚胎的血池中弥漫的污秽能量,与母树根须的气息,竟隐隐同源!那是一种更纯粹、更本源的…幽冥之息!

“容器…”一个宏大、冰冷、非男非女、仿佛由无数怨魂哀嚎糅合而成的意念,直接烙印在涵婓几乎被撕裂的识海之中,“…完美的…容器…”

这意念并非来自血眼,更像是来自那根被攻击的主根,来自更深、更黑暗的地底!

随着这意念的传递,那只由污血构成的巨大血眼猛地波动了一下,似乎承受了来自空间另一端的某种庞大压力。它“瞳孔”中的景象瞬间崩碎,重新化为混乱的漩涡。紧接着,整只血眼剧烈地扭曲、坍缩,重新化为一滩污血落入池中。沸腾的血池仿佛失去了核心意志的驱动,翻涌的幅度骤然减弱。那些疯狂挣扎的胚胎也渐渐平息下去,只剩下无意识的微微抽搐。围攻的骸骨哗啦啦散落一地,幽紫的鬼火熄灭。那些狂舞的细小根须触手也如同失去了活力,软软地垂落回血池中,缓缓沉没。

只有那截粗壮的主根,在暗红的池水中微微蠕动了一下。它表面那些细小的吸盘猛地张开,一股无形的吸力爆发!

哗啦!

坑壁边缘,一具刚刚被血刃卫斩碎、还沾染着新鲜血肉的骸骨残骸,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瞬间被吸扯过去!骸骨接触到主根表面的粘液,竟如同蜡烛般迅速融化,被根须贪婪地吸收!随着这“养分”的摄入,主根被帝君兽火焰燎伤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长出了新的、更加坚韧的暗紫色组织!

吸收了骸骨之后,那截主根缓缓地、无声无息地沉入血池深处,最终消失在粘稠的污秽血浆之下。只留下池面一个缓缓合拢的漩涡,和空气中残留的、更加浓郁的甜腥腐败气味。

坑底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血刃卫们粗重痛苦的喘息,帝君兽疲惫的低吼,以及血池中那无数胚胎在胎膜内微弱而规律的搏动声。

涵婓拄着血刃,单膝跪在粘腻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内衫,与血污混合在一起,冰冷刺骨。刚才那瞬间的灵魂冲击和意志对抗,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他抬起头,望向血池深处主根消失的地方,望向那暗红岩壁的深处——那里,仿佛就是宫主闭关禁地的方向。冰冷的目光穿透了厚重的岩层,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容器”的漠然。

“容器…”涵婓低语重复着那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冰冷词汇,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渣。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帝君兽化后狰狞的兽爪上,被母树根须反震之力撕裂的细小伤口尚未愈合,正渗出暗金色的血液。伤口边缘,一丝微不可察的、如同活物般的暗紫色细线,正悄然蠕动着,试图钻入更深处。他体内的血核搏动了一下,一股灼热的力量瞬间涌向左臂,将那丝暗紫细线强行焚灭。

他猛地攥紧兽爪,骨节发出爆响。目光扫过那些在血池中沉浮的、蕴藏着玄甲旧部血脉的诡异胚胎,扫过脚下这片由血肉与幽冥之力混合而成的搏动大地,最后落在帝君兽左前爪那道新生的、细微却刺眼的裂纹上。

风暴暂时平息,但深埋地下的眼睛,从未真正闭上。那只眼睛的主人,正坐在血灵宫最深处冰冷的王座上,隔着无尽的岩石与空间,冷冷地注视着他这枚…“完美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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