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曦月刚刚镇定下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晔王和叶轻棠怎么会来……完了……”
话音落,房门已经被敲响。
虚隐给她使了使眼色。
叶曦月马上躺了下来,开始装死。
房门被打开,推着轮椅的叶轻棠出现。
“虽说虚隐大师是个出家人,但谁知道六根清不清静?太子妃就这样和他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门外站着的钦差大臣还有太医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叶曦月气得坐了起来,“叶轻棠!你不要血口喷人!”
叶轻棠像是被吓了一跳,“哟!不是说病重难行吗?这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的,也不像啊……”
“我……”
叶曦月眼珠子一转,捂着脑门儿又躺下装死。
叶轻棠冷笑了一声,“虚隐大师,您若是医术不济,我可以代劳,保证药到病除,她马上就生龙活虎……”
虚隐心里慌了,但他比叶曦月稳得住,“王妃不必咄咄逼人,太子妃身有凤命,如今是在代民受过,才会痛苦不堪,只等天罚过去,便会安然无恙,无需什么药物……”
“既是代民受过,那得让民看见呀,躲在驿站里干什么?走走走,跟我一起,进城,让滨州的百姓都看看,咱们这位凤女,是如何惠泽天下的……”
说罢她便要上前。
虚隐义正辞严,“王妃怎可亵渎凤女为民之心!她一心为百姓受过,并不想让百姓知道!”
叶轻棠人已经坐在了床边,“不想让人知道和不敢让人知道,是不同的哟……你若心里没有鬼,就跟我一起进城……去年你不是在秦州大放异彩,摆平了秦州瘟疫吗?怎么到了滨州,你就病重难行了?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叶曦月心里恨得要死,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装柔弱。
毕竟外头这么多太医看着,还有晔王在呢!
“姐姐……”
“别乱认亲戚,我没有妹妹。”
叶曦月咬牙。
这是一点脸面都不想给她留!
“晔王妃特意赶来,是想沽名钓誉,还是想来送死?”
叶轻棠低头垂眸,笑语盈盈,“都不是,我纯粹是想,来看你笑话的……”
“你——”
“生气啦?就这点肚量,怎么配做惠泽天下的凤女呢?凤女应当仁爱,把天下万民都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为了自己的孩子,吃点苦受点罪,有何不可?”
叶曦月怒道,“我是太子妃,论身份品阶,你还得朝我磕头呢!你怎敢如此出言不逊!”
叶轻棠狐疑地扫过外头站着的人,目光最后落在钦差大臣杨迟的身上,“杨大人,您说,太子妃说的,是对是错呀……”
杨迟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回王妃,晔王殿下是太子殿下皇叔,依礼,是不必的……”
叶曦月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你听见了?论礼,你还得唤我一声皇婶呢……来,侄媳妇,看在你病重难行的份上,礼就不必行了,叫声皇婶来听听……”
叶曦月气息急促,被子底下的手捏了又捏,憋得满脸通红,她装不下去了,蹭地一声坐了起来,“原来王妃医术这样好!那滨州百姓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