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点点头。
“大概率是福厚之家，一生平安是不难的，回头我去判官那看看能不能问问投成什么家庭。”
“那就好，多谢牛帅了。”
“没事，这不是大事，看一眼而已，又不改，改那就是大事了，判官也不行的。”
牛头这话言外之意就是道长你让我看行，改就别说了。
林渊自然也是听懂了，轻笑一声“牛帅多虑，贫道岂会如此难为牛帅？
分出功德已经是逆了命了，又怎会还想再改？”
牛头听得也是松了口气，若是他真想改，自己反倒是进退两难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
“好，喝酒。”
院子里一家其乐融融，院子外道人深藏功与名。
“对了，牛帅，黄泉水在地府好弄么？”
“嗯？好弄，不过孟婆上次不是给了你一碗，怎么说一年也没什么问题吧？”
“出了点小意外，现在不大够了。”
“好说，好说，这玩意简单，回头我给你送…算了，就一会好了，喝完我就回去给你拿，就在这等我，你那道观我是不敢去了。”
林渊嘴角一抽，这哪吒还真是害牛不浅，看给牛头吓得。
院外一人一鬼神，慢慢的喝着桂花酒。
院子里，张大爷一家吃着最后一顿团圆饭。
可时间终究是到了，午夜前一刻，张大爷的老伴，儿子，儿媳起身。
“老头子，我们得走了，明年我俩再见。”
而张大爷的儿子儿媳则是，扑通一声跪在张大爷面前。
“爹，我们的阴寿到了，来年…来年…”
张大爷一愣，心头的疑虑消散。
怪不得林小子要给他们功德让他们能触碰自己。
怪不得他不肯现身。
怪不得，怪不得。
浑浊的泪水滴落。
“没事，好孩子，早投胎也好，当爹儿子儿媳这一辈子过的太苦，太累，来生投个好人家。”
伤心是真的伤心，开心也真的开心。
伤心的是再无见面之时，开心轮回转世，来生会平安喜乐。
开门
牛头和林渊的身影就在门外。
几人一见就要拜见牛头。
牛头眼皮子狂跳，一挥手扶起。
“不必拜，时间还有一点，可以道个别，一会本帅也要回去，直接带你们一程。”
张大爷看向了林渊。
林渊点点头“有什么一会再说，时间不多了。”
门又关上了。
一刻钟后，张大爷红着眼睛开了门。
对牛头拱手一拜。
牛头一挥手一道通往鬼门关的路开始，阴气一卷，带着三鬼离开了，直入鬼门关。
张大爷坐在椅子上看着边上空了的座位一时间有些失神。
林渊也没说什么，就坐在对面给张大爷倒了杯酒。
“小子，谢谢。”
“矫情了啊，你和我说什么谢，都一家人。”
“他们轮回了是好事，哭什么？奶奶还是能回来的，她的阴寿还有停久的。”
张大爷没说话，好似在思考什么。
“你说，若是我去的太晚，她的阴寿没了，我…”
一句话听的林渊心头一紧。
“老头子，你可别整，我这心脏受不了！”
张大爷依旧是没回。
林渊真是有点害怕了，生怕老头子干傻事。
下一刻牛头来了，刚要说话，就觉着这气氛不大对劲。
于是传音。
“道长，怎么了？”
“刚刚刺激了，怕老伴阴寿用完了未来遇不上了，赶紧帮帮忙！”
牛头闻言却是笑了。
“老爷子，听我说。”
张大爷抬头。
“老爷子，这事你也不必烦恼，我来正好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来的。”
“你儿子刚刚已经成了我手下阴差，地府律阴差家属可提前或者延后投胎的，只要这位阴差愿意的话。”
“而你儿子的选择是延后，所以啊，老爷子别难过，可不敢自杀啊，要不然非但是不能见了，还要下地狱的，自杀可是重罪！”
张大爷的眼睛亮了。
“真的？”
“我还能骗你么？”
牛头笑呵呵的说道。
同时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的亏老牛我来的快，这要是出事了，可完了。”
当年给大圣喂桃的老头下来，地府差点没又让大圣给闹了。
看刚刚判官来的速度，这林道长也是个背景不小的。
可不敢再来一次。
伸手把一个瓶子拍给林渊“道长这是你要的，这次拿的多，够你用很久了。”
“那就多谢牛帅了。”
“都自己人，客气什么，我这还有事，走了。”
“好，牛帅慢走。”
牛头走了。
张大爷也不落泪了，反而是笑了。
“呦呦呦，不哭了？”
“臭小子！看打！”
“哎哎哎，不讲武德啊！不是你怎么还用八极拳啊，你要打死我啊！”
“你小子皮厚，没事！”
“再锤我，我可还手了！”
一番追逐，张大爷也是累了，情绪大起大落，这会也是有点心力交瘁。
“闹腾够了？”
“嗯，累了，扶我进去。”
刚一扶住，就挨了一拳。
“我去，你真不讲武德啊！”
张大爷则是笑了“舒坦了，睡觉去喽，给老子收拾干净再走啊！”
说罢自顾自的晃晃悠悠的进了房子。
不一会，鼾声如雷。
林渊则是无奈的笑了“真是老小孩啊。”
手一挥，清理了院子。
走了进去，张大爷四仰八叉睡得正香，扯了扯被子。
掏出几瓶强身健体的丹药放在了床头。
留了张纸条，转身出了门，临走的时候还顺了个鸡毛掸子，缓缓的朝着山上走去。
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彪子，你大哥我来了。”
院子里的黄天彪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总觉得要倒大霉的感觉。”
而此时的林渊已经提着鸡毛掸子到了门口。
“彪子，大哥的好彪子，你大哥我来找你算账来了。”
看着一脸狞笑的林渊黄天彪刚要开口。
“长本事了，敢给大哥下药了是吧。”
“不不不，大哥你听我说…都是…”
没等说出口，林暗直接捂住了黄天彪的嘴。
牛马四兄弟分别抓住了黄天彪的四肢。
瞬间黄天彪就变成了一个粽子，还是张不开嘴那种。
就这一眼林渊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算了，法不责众，这次就算了。”
黄天彪被放开，瞬间跑到林渊身边，气呼呼的看着林暗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