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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斋的日子,如同檐下滴落的雨水,缓慢、单调,却又在无声中刻下痕迹。每日晨钟暮磬,诵读声声,笔耕不辍。李明如同一滴水,悄然融入这方墨香弥漫的小小天地。他谨记着父亲的告诫,夫子的箴言,更将那夜书房外门轴轻响带来的彻骨寒意深埋心底。过目不忘的能力,被一层名为“早慧”的薄纱小心翼翼地包裹着,只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锋芒。

晨光熹微,书斋内檀香袅袅。孙夫子端坐讲案之后,目光沉静如古井,扫过一张张或稚嫩或懵懂的脸庞。今日开讲《论语·为政》篇。夫子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珠落玉盘:“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他顿了顿,目光投向李明,“李明,此句何解?”

这并非第一次被点名。李明早已摸清夫子的路数——新授内容后,必点新生或他存疑者释义,以观其理解深浅。他立刻起身,垂手恭立,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思索的神色,仿佛在努力组织语言,片刻后方才开口,声音清晰但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青涩:“回夫子,学生浅见。孔子是说,治理国政的人,应当以德行来感召百姓,就像天上的北极星一样,安居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众多的星辰自然就会环绕着它,归向于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乃以德服人,无为而治之理。”解释中规中矩,引用了夫子的原话,加上一点自己的理解,既显用心,又不越雷池。

“嗯。”孙夫子微微颔首,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赞许与否,只道,“‘无为而治’四字,尚可斟酌。需知德政非无所作为,乃以德化民,导民向善。坐。”他转向其他学童,“尔等,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夫子!”众学童参差不齐地应道。钱多多在底下偷偷做了个鬼脸,显然对夫子这“抠字眼”的功夫不以为然。张铁柱则听得异常认真,眉头紧锁,努力消化着夫子的补充。林婉儿则在摊开的书页空白处,用娟秀的小楷飞快地记录下夫子的话,神情专注。

这便是李明在松鹤斋的常态。他如同一个精密的工匠,小心地控制着“神童”光环的亮度。夫子的提问,他力求答得准确、清晰,但绝不主动显露超出“早慧”范畴的深度。背诵任务,他总能按时完成,字正腔圆,但也总会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卡壳”一两处,或是在某些不关键的词句上故意“犹豫”片刻,显得是下了功夫才记住的。习字时,他的字迹力求工整,模仿着夫子的馆阁体,却又在笔锋转折处留下些许稚嫩的痕迹,如同一个真正初学者的手笔。

他像一株新竹,在规矩的土壤里默默汲取养分,努力伸展枝叶,却又巧妙地藏匿起那破土而出的、过于惊人的生长速度。阳光雨露之下,他展现的是符合“县令幼子”、“稍显聪慧”身份该有的样子。

然而,真正的考验,往往在枯燥的日常之后,猝不及防地降临。

这日午后,习字课毕,厅堂内弥漫着松烟墨的气息。学童们揉着酸涩的手腕,收拾着笔墨,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课业结束前的松懈感。钱多多早已按捺不住,屁股在板凳上扭来扭去,眼睛不时瞟向窗外西斜的日头。

孙夫子却并未宣布散学。他放下手中的朱笔,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李明身上。那眼神依旧平和,深处却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李明。”夫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中响起。

李明心头微凛,立刻起身:“学生在。”

“《孝经》开宗明义章,”孙夫子拿起案头那本同样纸张泛黄、边缘磨损的《孝经》,声音平稳无波,“老夫前日讲授,今日温习。你初学不久,可曾记下?”

《孝经》开宗明义章!李明心中警铃大作!这不同于《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蒙学读物。《孝经》乃儒家十三经之一,地位崇高,内容精深。开宗明义章虽为首篇,字数不多(仅百余字),但其义理深奥,文辞古雅,绝非蒙童轻易可解。夫子前日讲授时,也只是粗解大意,并未要求强记全文。此刻突然点名让他背诵,其意不言自明——这绝非寻常的课堂抽查!这是夫子对他“早慧”成色的终极检验!是怀疑的种子在萌芽,要亲手剥开那层他苦心经营的保护壳!

厅堂内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带着惊讶、好奇、幸灾乐祸(钱多多)、审视(张铁柱)、关切(林婉儿),如同无数道探照灯光束,齐刷刷地聚焦在李明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檀香的烟气都似乎停止了飘动。那柄暗红色的戒尺,在讲案上反射着幽冷的光。

巨大的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轰然压下!李明感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紧贴着里衣,一片冰凉。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作响,震耳欲聋。怎么办?

藏!必须藏!本能在大声嘶吼。像往常一样,背个七七八八,再恰到好处地“遗忘”几处关键句,甚至“请教”夫子某个字义,便可轻松过关,继续维持那安全的“早慧”人设。这是最稳妥的选择。父亲严厉的警告、母亲担忧的眼神、那夜书房外的阴影……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每一个都在催促他:藏起来!藏得深些!再深些!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另一个更强烈、更原始的念头,如同被压抑已久的岩浆,猛地冲破了他理智的堤坝!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永远像一只惊弓之鸟,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凭什么我拥有这洞彻乾坤的利器,却要为了所谓的“安全”,将自己贬低成庸碌之辈?凭什么我的锋芒,要永远藏在破旧的剑鞘里,忍受锈蚀?!

父亲典当官袍的决绝,母亲深夜灯下缝补的辛劳,兄长眼中那沉甸甸的期冀……李家砸锅卖铁换来的,难道只是一个畏畏缩缩、永远不敢展露真容的庸才?!

一股混杂着不甘、愤怒和破釜沉舟般决绝的火焰,轰然点燃了他的灵魂!去他娘的韬光养晦!去他娘的步步惊心!今日,我便要在这戒尺高悬的学斋之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撕开这层束缚!我要让这柄名为“过目不忘”的利剑,第一次真正地、毫无保留地出鞘!哪怕引来惊雷,哪怕招致风暴!他娘的,老子受够了!

这念头如同惊雷在脑海炸响!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犹豫和恐惧!他猛地抬起头,迎向夫子那双深邃如古井、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那目光中的审视和探究,此刻在他眼中,竟成了最好的见证者!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思索或紧张的神色。他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孩童的懵懂或刻意的伪装,而是一种近乎冰冷的、燃烧着锐利光芒的沉静!如同深潭之下骤然亮起的寒星!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李明挺直了那尚未长成的小小脊梁。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整个书斋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这个动作而被抽紧。然后,一个清晰、平稳、毫无顿挫、带着金石般质感的童音,如同破开迷雾的利剑,在寂静到令人窒息的厅堂中朗然响起:

“**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

字正腔圆!声若清泉击石!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敲击在每个人的耳膜上!节奏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疑,没有丝毫的磕绊!那抑扬顿挫,那语气转折,甚至比前日夫子亲自诵读时,更加精准地把握住了经文的神韵!仿佛这百余字的微言大义,早已融入他的血脉,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声音继续流淌,如同无形的溪流,涤荡着书斋的每一个角落。墨香、檀香、纸张陈旧的气息,仿佛都被这声音赋予了新的生命。窗棂透入的斜阳,恰好落在李明挺直的肩头,为他瘦小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尘埃在光柱中狂舞,如同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所震慑。

钱多多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要掉到簇新的绸缎衣襟上,手里的半块糕点早已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这…这他妈还是人吗?前天才讲的东西,他就能背得…背得跟夫子一模一样?不,比夫子还顺溜!

张铁柱黝黑的脸膛上,那惯有的、带着一丝木讷的坚韧神情彻底碎裂了!他死死攥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粗糙的手背上青筋毕露。他死死盯着李明,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他每天鸡鸣即起,挑灯夜读,背一篇《三字经》都要吭哧瘪肚好几天!而眼前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县令公子,竟能…竟能如此?!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冰冷的差距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淹没了他!他仿佛看到自己无数个寒夜苦读的身影,在对方这轻描淡写的背诵面前,显得如此卑微可笑!

林婉儿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粗糙的毛边纸上,洇开一团浓黑的墨渍,迅速蔓延,如同她此刻被彻底颠覆的心湖。她清澈的眼眸中,那长久以来支撑她的、属于早慧者的沉静和坚韧,瞬间被一片惊涛骇浪般的震撼所取代!她自诩聪颖,过目成诵虽不敢言,但一篇新文,反复诵读三五遍也能记下。然而眼前这一幕…这已经不是“聪颖”可以形容!这是…神乎其技!一种近乎妖异的、令人恐惧的天赋!她看着李明沐浴在阳光中的侧影,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天堑”的鸿沟!那是一种天赋上的碾压,冰冷而残酷!

孙夫子端坐于讲案之后。当李明开口背诵第一个字时,他捻着胡须的手指便微微一顿。随着那流畅得不可思议、精准得如同复刻的声音继续流淌,夫子脸上的平静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终于开始碎裂!那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骤然收缩!锐利的光芒如同闪电般掠过!他捻着胡须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那保养得极好、油光发亮的暗红色戒尺,“嗒”的一声轻响,竟然从他指间滑落,掉在讲案上!

夫子浑然未觉!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感知,都被眼前这小小的身影和那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背诵声所攫取!震惊!难以言喻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数十年养成的端严持重!这…这绝非“早慧”二字可以囊括!这是…真正的过目不忘!不,是过耳成诵!甚至…犹有过之!他教了一辈子书,神童也见过几个,但从未见过如此妖孽!从未!李承宗啊李承宗,你这幼子…你这幼子…夫子心中翻江倒海,那丝长久以来的怀疑,终于在这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化作了滔天巨浪!

“……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最后一句余音袅袅,在寂静的书斋中回荡,久久不息。

李明背完了。他微微垂下眼帘,收敛了眼中那灼人的锋芒,重新恢复了那副略显恭谨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字字惊雷的背诵者只是众人的幻觉。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小小的身影在斜阳中拉得很长,等待着最终的裁决。厅堂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竹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如同天地间唯一的喘息。

钱多多依旧张着嘴,像个石化的蛤蟆。

张铁柱死死攥着拳,指节发白,脸色铁青。

林婉儿失神地望着纸上那团浓黑的墨渍,仿佛灵魂出窍。

而讲案后,孙夫子终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捡起了那柄滑落的戒尺。动作僵硬,仿佛每一个关节都生了锈。他握着戒尺的手,指节同样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李明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审视、难以置信、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还有…深深的忧虑!如同无数种颜料混合在一起,最终沉淀成一片化不开的深潭。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感慨和沉重意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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