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见安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这么丢脸的事。
在孟贤礼这里听说了这件事,江见安就直接发火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闭嘴啊!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江见安都没办法相信,自己居然酒量这么差,更不敢相信在断片以后做了这样的事。
但人的记忆都非常短暂,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永久地放在心上。
孟家的邻居是这样,江见安更是,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而安记的火锅生意一直火爆到了开春,吃火锅的人并没有因为天气暖和了以后就不来了,反而不少更远的人听说了安记的特色,纷纷过来以求尝尝味道。
江见安也没有闲下来,马不停蹄地推出了适合在吃火锅时解腻的凉粉,又是引起了一波热潮。
在安记这里,大家可以享受到很多以前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其他地区也有老板听说了江见安的成功,纷纷偷偷来观摩,试图偷师学艺。
但这些人都和一开始的黄老弟一样,没有得到汤底的秘方,也就没办法真正取代安记在京州市的火锅地位。
江见安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专注自我,其他人想怎么样,她也管不着。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江见安一样无欲无求,很快就有人找到江见安,说要和她做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
江见安在火锅店里找了个凉快的包厢,让面前这老板坐下来详谈。
“我是从光州市来的,在那边也有自己的小生意。想着来京州发展,就打听到了江老板的店。免贵姓高,高崖。”
“高老板,你好。”
江见安先和人家握了握手,但依旧保持着一定警惕心。
女人的直觉往往能提前告知某些事,就像现在,江见安觉得高崖来者不善,不像是要和她正经做生意的态度。
高崖又扫了周围这一圈,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这安记,都是江小姐一个人的?”
“是我的店,怎么了嘛?”
“怎么会起名安记呢?江老板的爱人姓安?”
高崖从一开始就在闲聊,并没有直接谈论正事。
江见安本人也非常不喜欢这种行为,只是简单作答:“高老板既然打听了,应该知道我叫江见安,安记是从我的名字里来的。不知道您今天说是要和我做生意,具体是想和我做什么生意?”
她一点都不想寒暄,直接打乱了高崖的节奏。
高崖也是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到江老板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魄力。行吧,那我也开门见山了,今天来是想和江老板谈谈收购的事。”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烫金文件,纸张刚触到桌面便被江见安拂开。
江见安接过来仔细一读,发现这是一份收购安记的合同。
“江老板的本事这么大,只在京州市这小小的向阳区开一家店,实在是太委屈了。像江老板这样有商业头脑的人,就应该把店开到全国!让全国的人,都能吃到您家的火锅,享受这份美味。而我提出来的收购,就是实现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当然呢,我也不是说就直接不让江老板做生意了,而是和您加盟。您把配方卖给我,由我让全国各地的同名店一起售卖,你来收一个版权费。而您原来这里的店,也可以继续开,成为我们的第一家店,也是安记火锅的总部。”
高崖的想法非常宏大,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另外一沓厚厚的文件来。
这次是关于全国连锁加盟店的企划书,非常详细地介绍了具体要怎么做。
刚刚那番话,并非高崖的臆想,而是经过高崖非常缜密的思考和调查才得到的。
他非常确信,只要江见安愿意加盟,一定能把安记火锅输送到全国各地。
“江老板,不是我和你吹牛。加盟这样的形式,一定是后来餐饮店的致富之路。像现在这样只在一个小地区里卖,只能是赚个温饱钱。您应该也知道上面的政策,未来一定是越来越鼓励我们开店做生意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啊,我们去教别人怎么开店挣钱,远比现在自己开店挣钱挣得多得多!”
江见安扯了扯嘴角,直接将企划书推回去。
连同刚刚那份收购合同,她也还了回去。
高崖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并没有让江见安心动,反而是让江见安惶惶不安。
她上辈子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赚钱方式,也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好是坏。就这么贸然地相信对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何况,她刚刚简单地看了看这份收购合同,并没有看出来有任何对自己有好处的地方。
届时所谓的“加盟费”,也是她和高崖两人平分。
钱肯定是先交给高崖,那到时候给江见安的,能有多少,岂不是都是高崖一个人说了算?
“高老板,谢谢您的好意。您这个创业思维,非常不错。只可惜,我不是您要寻求的合作对象。”
高崖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并没有着急把文件都收回来,而是追问江见安为什么。
江见安随意地拿了借口敷衍道:“我是个文盲,都没怎么读过书,你让我看这么多文字,我实在是看得头疼啊!而且你刚刚说的什么加盟,我实在是听不懂。”
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办法挣到这个钱。“您还是请回吧,希望您能在京州找到更适合你的合作对象。”
“没事啊,江老板,您是我目前见过最有潜力的老板了!如果您没读过书就能如此厉害,我更要和您合作了啊!这样,您什么地方不懂,我和您仔细解释解释。”
高崖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而是想再争取争取。
江见安不会把自己的安记直接卖掉的,还是让高崖回去。
“店里还忙着呢,我先去忙了。高老板要是想吃火锅,我也不会拒绝。”
话罢,江见安就直接走了,徒留高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