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焰也知道他的身份,打电话就站在门外等着,也不偷听。
傅司的声音也没收着:“爸,我跟您说件事,我和茵茵打算年中办婚礼,您能不能跟我大伯说一声,把那个靠近我乔叔的二楼小院分给我。
这样茵茵可以离家近一点,乔叔刚回来没多久,茵茵也挺想跟他亲近的,长时间不在一起,感情不就淡了。”
傅振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大哥不住在这里,你也不住,是不是嫌弃我和你妈。”
傅司都无语了,又开始矫情:“爸,我哥是在第二军区,人家有家属院,你也知道你那地方多远。
二哥去一次都要花费一个多小时,来回的走动我工作不方便,茵茵更不方便。
现在我们还是想单独居住,等到您退休再说,搞不好,您还要跟着我住呢!”
傅振兴一点不觉得被儿子挤下去多丢人,谁有本事,谁坐这个位置。
“行吧!到时候我跟你大伯说一声,不过今年你不在家,你大伯也没回家,省的看见那一家子糟心的。”
傅司想起那个嫂子,真是皱起眉头,恨不得夹死一个人。
“您就别管那么多烦心事,那些事我哥会处理的,我觉得有时候快刀斩乱麻,不至于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前程,大哥当初明明就是····”
傅振兴也不想影响儿子的心情:“那你好好跟茵茵相处,多照顾她一下,她就是一个缺爱的女孩子。”
傅司听老爹嘀嘀咕咕了好几句,才挂断电话,在办公室留下了5块钱。
毕竟现在都是按照距离和通讯时间收费,大概一分钟七毛钱,挺贵的。
柳焰看到他出来,直接锁上门:“你跟茵茵要结婚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傅司插着兜,各家各户都冒着烟,正在准备年夜饭:“不知道,等到时候茵茵定,到时候给您发请柬,一定要来参加。”
柳焰连连应下:“好,肯定去,如果不是我们村厂的问题,茵茵早就可以离开村子,还要在这里耽搁几个月。”
“队长叔,只要她愿意做的,那就是有意义的,这里发展了,就是我们回来,也会更方便,是不是。”
是他想左了,都是有理想的人。
乔青锋站在门口,轻声的敲响门:“叔,婶子,我是乔青锋,茵茵让我来请你们吃饭去,我们都准备好了。”
柳抗日手里拿着烧火棍:“你谁?”
“乔青锋?”
柳抗日打开门,看到他这副样子:“嗷呦,还真是你这小子,我以为你重新组建了家庭,今年不来这里过年,忘记了茵茵这个女儿呢!”
乔青锋真是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叔,我没组建家庭,前几天就是有点误会,都已经说清楚了,我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
“要不你二老跟我回去吃顿饭,茵茵都忙活了很久,中午咱随便吃点,年夜饭估计还需要忙活几个小时,让婶子过去帮帮忙。”
白素素手里提着篮子,“走,我都准备好了,拿了点丫头喜欢的粘豆包,炸糕,还有我烙的饼子,香得很。”
“你回来了,那丫头就不用那么累,真好。”
她看了眼还在那里站着的老头子:“还不走,在那里杵着干啥,等着我请你呢!”
柳抗日撇撇嘴,“把东西给我提着,那多累。”
“我跟你说,如果不是茵茵请我,我都不去,我在家也一样吃得好,睡得好。”
乔青锋顺手接过来,那叫一个恭敬:“这不是年关军区有事,柳嵊正好跟着出任务,弟妹没法带着孩子一个人折腾,他们那边开班也早。”
“您要不这次跟我去京城,也看看孙子,长得好大一个个子,都快赶上我,听说明年也要去参军,天天跟着新兵训练,劲头挺足的。”
柳抗日过年前也收到包裹,还有儿媳妇送来的棉衣,棉鞋,还有那些营养品。
“来回折腾什么,死了也就随便埋了,上班也不容易,其实我们老人,只要认为孩子健康就行,没那么多的要求。
现在当兵可不像我们那个年代,只要肯努力就行,你的战功就是你最好的荣誉。
现在拼的是脑子,是智慧,三百六十行,你只要是出色的,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也会得到对应的权势。”
乔青锋连连点头,听老革命说话就是带劲,当初他跟着杀上前线,如果不是那些老革命保护,估计也会下不来。
柳抗日看着摆好的荤素搭配好的菜,冷热都有:“柳爷爷,您先随便吃点,等晚上我给您做点大菜,再喝点酒,美死了。”
柳抗日虚空点了下她的额头,脱下了身上的棉衣,盘着腿上炕。
“这就足够了,真不敢想,晚上还有什么好吃的。”
乔茵茵就坐在外面候着,方便她下来添炭火:“有饺子,有鱼有肉,还有酒,都得帮忙,一个都不能闲着。”
白素素指了下地上的篮子:“我还给你带了炸糕和粘豆包,你不是最喜欢吃甜滋滋的东西,晚上一会整了,过年就要吃点好的,难得那么热闹一次。”
乔茵茵笑了笑,现在是母亲去世后最幸福的时刻,本以为今年的除夕会冷清,没想到还更热闹。
家家户户的孩子都高兴的很,还有人点燃了鞭炮,正式迎接新年的到来。
一些老人会在下午偷偷的上山祭拜祖先,哪怕是点燃一炷香,烧一点黄纸,告诉祖先家里的近况,这已经是流传下来上千年的习俗。
陈高桥也在准备包饺子,这是他一年中唯一一次吃饺子,可好奇的发现,这都偏向于下午了,林盼盼还是没有踪迹。
“王知青,你有没有看到林知青,她好像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王平冷漠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没有,我根本就没见她,估计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跑了吧!”
陈高桥微微皱起眉头:“她都在这里待了半年,都习惯了才对,这个时候能跑到哪里去,车站都停止运行了。”
林雍坐在旁边烧着火:“我觉得这人估计跑到谁家卖身,也就这一个用处,这个天气在外面大半天不回来,那脑子就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陈高桥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也没什么不对的,就这样林盼盼在众人的忽视中消失了几个小时,无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