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赵石原名赵石子),您就瞧好吧。”邓思之对赵石笑道,“这六万大军依靠坚固要塞,莫卧儿就是举国来战,那又如何?还有金山分舰队和南洋舰队当后盾,这恒河入海口水网密布,沙贾汗亲征都得跪着求和!”赵石抱着肩膀说,“老领导(邓思之当过赵石连队的指导员),等咱先把要塞修成铁桶——明年开春,咱就顺着恒河打到德里去!让沙贾汗去建“新德里”!”两人一起大笑。
而恒河西岸,莫卧尔帝国也在不断增兵,截止到年底,已经集结不少于五万人马,由于明国的海军优势太大,莫卧尔大军虽骑兵优势明显,也是毫无办法,双方隔着恒河进入对峙阶段,互相只能干瞪眼。
崇祯五年十月,锡兰岛(今斯里兰卡)的椰林被战火的阴云笼罩。葡萄牙锡兰总督若昂·德梅内塞斯站在科伦坡堡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海平面上密密麻麻的明国战船,手里的望远镜都快被捏碎了。“这群东方魔鬼!他们已经苏醒!荷兰人以后算个屁!上帝保佑葡萄牙人,万幸!他们是我们的盟友。”他转头对身边的参谋吼道,“联系明国将军!让他们选亭可马里作为军港!”
“总督大人,亭可马里可是咱一直想拿下的肥肉啊!”参谋苦着脸提醒。若昂·德梅内塞斯冷笑:“现在咱西面这几个点都守不住!与其让明国大军和我们挤在科伦坡,不如把他们引到东北方向去!反正有中央山脉横着,正好以山为界,各占一半!”
原来,这亭可马里位于锡兰岛东北海岸,天生就是个“聚宝盆”——拥有锡兰最大的天然海湾,水深港阔,能同时停泊上百艘战船。更关键的是,它正对着印度洋东北部航线,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捏住了印度半岛东部和南部的贸易命脉。
王保国率领金山的印度洋舰队劈开浪花,上百艘艨艟战船上,三千东吁国仆从军挥舞着火枪和弯刀被放出来,嗷嗷叫着冲向岸边。他们的侧翼,郑芝虎的劫掠舰队如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这些海盗出身的亡命徒,驾驶着加装火炮的武装商船,船头挂着骷髅头的海盗旗帜,专门负责“干脏活儿”。
“给老子冲!亭可马里港里的宝贝,都是咱的!”郑芝虎站在船头,扯着嗓子喊,手里还攥着从马六甲抢来的金链子。印度洋殖民公司的施大宣,带着三千殖民军(原福建水师官军)挤在甲板上,眼睛滴溜溜地转——这些“唐装暴徒”穿着统一的靛蓝制服,腰间别着短铳,心里盘算着怎么在印度洋发横财。
崇祯五年十月初一(同一天,龚其胜和邓思之正在进攻吉大港),在葡萄牙“带路党”的全力配合下,王保国和郑芝虎的舰队轻松突入亭可马里港湾。东吁国仆从军和殖民军如潮水般涌上简易码头,无人抵抗!士兵三下五除二就搭起了壕沟和栅栏防线——这些临时工事看着简陋,却能有效阻挡土着的零星反击。
“亭可马里,以后就是咱明国的印度洋海军基地!”王保国踩着码头的木板,意气风发地宣布,“郑老弟的劫掠舰队,就以此为母港吧!”郑芝虎咧嘴一笑:“得嘞!以后咱哥俩在这儿喝咖啡,看葡萄牙人干瞪眼!”施大宣说道:“总算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与此同时,科伦坡和加勒这两颗“葡萄牙明珠”,被葡萄牙人牢牢捏在手中。科伦坡位于西南海岸,是印度洋贸易航线上的“黄金节点”——欧洲的香料、中东的宝石、东南亚的象牙,都得从这儿中转。葡萄牙人在此经营百年,修筑了坚固的科伦坡堡,堡垒的石墙上还留着崇祯四年徐霞客和佛南西斯科参与保卫战时的弹痕。
加勒则在西南端,是个历史悠久的港口城市。葡萄牙人建的加勒堡,既是军事要塞,也是贸易和行政中心。城堡的钟楼每天敲响时,葡萄牙商人们就会聚集在广场上,用胡椒和珊瑚换回真金白银。
明国拿下亭可马里后,锡兰岛的格局瞬间清晰——中央山脉像一条巨龙横卧,将岛屿一分为二:东北是明国的地盘,亭可马里港新修建的烽火台日夜监视着印度洋航线;西南是葡萄牙的势力范围,科伦坡和加勒的堡垒依然固若金汤,商船依旧穿梭不息。
“总督大人,咱们这是……认怂了?这一半大岛就这么划给明国?”葡萄牙军官忍不住问。若昂·德梅内塞斯抿了口葡萄酒,冷笑道:“认怂?没有明国人来顶着!就凭我们,哼!荷兰人和英国人已经进入印度洋,有他们拱火,我们迟早要被土人灭了!”他望着东北方向,眼神阴鸷,“更何况,有了亭可马里这个钉子,荷兰人和英国人想吞印度和锡兰?做梦!”
崇祯五年(1632年)的锡兰岛,像一颗被撕裂的翡翠——中部山区崎岖如怪兽脊背,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峰连绵不绝,陡峭的山崖与茂密的丛林让马匹都难以通行。这里居住着科提王国的核心子民,人口密度虽比周边山区略高,但全岛200万的总人口中,超过七成集中在沿海平原。
沿海地区才是真正的“聚宝盆”:肥沃的冲积土壤孕育出金黄的稻田,清澈的溪流滋养着渔村,科伦坡、加勒等港口城市像珍珠般串在海岸线上。然而,有限的农业生产技术与频繁的葡萄牙殖民掠夺(战争、奴隶贸易),让这片土地始终无法承载更多人口。科提王国的军队规模仅有2万左右,其中1.8万是步兵,装备着祖传的弯刀、竹弓与铁枪;2000骑兵则是山地的“幽灵”——他们骑着矮脚马,像疾风般穿梭于山间小道,对葡萄牙据点发动突袭后便消失无踪。
葡萄牙人在锡兰经营百年,早已将沿海变成铁桶。科伦坡堡的石墙上还留着无数次战斗的弹痕,加勒堡的炮台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印度洋航线。从果阿增援来的1000名欧洲士兵(装备着最新型的火绳枪与青铜火炮)、5000名本地雇佣兵(僧伽罗人、泰米尔人),加上原有的2000驻军,组成了一支8000人的殖民军团。
这些军队像钉子般扎在沿海据点:科伦坡驻军3000人,控制贸易命脉;加勒驻军2000人,镇守南部要冲;其余分散在30多个小型港口,依靠海军舰艇(20艘卡拉维尔帆船、10艘桨帆船)的巡逻,编织出一张“海上篱笆”。葡萄牙本土士兵穿着板甲,端着火绳枪,射击精度堪比神射手;本地雇佣兵则像变色龙,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为殖民者提供情报与向导。
“只要守住沿海,科提人就翻不了天!”加勒堡的葡萄牙指挥官叼着雪茄,望着远处的中央山脉冷笑。但他没注意到,山间的丛林里,科提游击队正用吹箭玩着偷袭——那些涂着毒药的竹箭,专射葡萄牙巡逻兵的脖子。
一个月后,亭可马里港焕然一新——明国的工匠们用石头搭建起三层楼高的炮台,南洋舰队的盖伦巨舰停泊在天然海湾内,炮口指向北方。印度洋殖民军带来了30门十斤重炮、50门五斤炮并肩而立,像一群龇牙咧嘴的猛兽。
按照约定,明葡联军将采用“东西对进”战术:东路,施大宣率领印度洋殖民公司3000殖民军和东吁国3000仆从军,从亭可马里出发,沿中央山脉东麓向康提要塞推进;西路,葡萄牙锡兰总督若昂·德梅内塞斯亲率葡萄牙6000殖民军,从科伦坡出发,翻越西部山口直取首都。
“科提人的康提要塞,就是锡兰的‘心脏’。”王保国站在码头,指着地图上标注的险峻山城,“攻下它,就能掐断科提人的脊梁!”郑芝虎咧嘴一笑:“我殖民军负责抄后路,这偷家的活,我们擅长!这丛林战,东吁国的勇士是他们的祖宗,保证让那些游击队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