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薇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了什么。
梁母竟然叫她的本名了,她眼睛刚泛起湿意,男人就很不识趣地和梁母杠起来,“哦,那您也早点提醒,免得再过一会儿,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就都看见了。”
好吧。
她眼里的湿意是没了,转瞬间变成羞恼。
骆薇板着脸没理他,过去牵两个小孩子的手,他们竟然还记得上次到在这里玩过的时光,对她这个姨姨也记得很清楚。
小手软软的,真的很好牵。
她半蹲下来,摸摸这个的头,那个的辫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徐太太最近生病了,家里的保姆又请假,暑假两个小孩没人带,徐秘书想请个长假,梁景端知道后就自作张把人带过来,“放我家去,反正我妈在家也没事干,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徐秘书当即表示,“这不太好吧,怎么能劳烦梁夫人。”
何况他一个秘书,让梁母来替自己带孩子,想想都觉得冒犯,但梁景端却轻飘飘地表示,“公司缺不了你,长假是不可能的,”
让梁母享受天伦之乐。
免得她借着各种名义催生。
这才是他的真实意图。
家里多了小孩子,气氛都热闹了不少,厨房特地制定了小孩的菜谱,吃饭时让他俩也一起上桌,骆薇被他们一左一右围着,专门给他们夹菜。
小孩子嘴巴甜,一口一个我爱吃,我还要,哄得骆薇脸都是通红的。
吃完了,又带他们到玩具间玩耍,笑声一阵阵地从里面传出来。
快九点了还没结束。
路过的梁景端心生醋意,和穿着睡袍的梁母面面相觑。
“妈,这不是你想要的天伦之乐,小孩子睡晚了不利于健康,你快点把人带回去睡觉。”
梁母嘴角直抽抽,“我又没让你把人弄来,怎么了,现在开始赖上我了是吧,我睡觉浅,你们年轻人睡眠好,带睡就交给你们了。”
交给他们?
一瞬间,梁景端怀疑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梁母翘着嘴走后,他推开玩具间的门看过去,正好薛薇打了个哈欠,他顺理成章把人抱到怀里,“困了就去睡觉。”
薛薇强撑着精神,笑眯眯地,“还好,还想跟他们玩会儿。”
迎着两个小朋友期待的目光,梁景端的嘴巴叛变得很快,“洗了去床上玩。”
下一秒,两小只的手就抱住了他的裤腿,叽叽喳喳个不停。
开心得不得了。
*
转眼到了第二天,薛薇难得睡晚了,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太阳都晒得老高了,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她洗漱后出门,看到院子里的阳伞下,两个小朋友正在堆泥人。
梁母在一旁优雅地喝茶,偶尔给他们指点下,她笑着看了一会儿,简单地吃了个早餐,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消息涌进来。
她和薛家切割的消息传开了。
她早有准备,所以面对众人的询问和质疑,只是淡定地回复。
她随便刷了几条热度值上升的头条新闻,就把手机翻过来不再看了。
她给自己放假,陪着小朋友玩了一天,完全不管外面的惊涛骇浪,快到傍晚的时候,梁宅的电话突然热闹起来。
管家连续接到三通含有打听意图的电话,把此事报给了梁母,梁母正和小朋友玩拉手指游戏,一连输了三局,准备再接再厉赢一把,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看向坐在沙发里看书的骆薇。
骆薇似有感应,抬起头来,“怎么了?”
管家面色犹豫,正考虑要怎么说,梁母却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你那个便宜弟弟在媒体面前大放厥词,骂你忘恩负义,现在媒体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
她马上站起来,“我去处理。”
梁母眉挑起来,“坐着吧,这点小事,让景端他们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处理就行了,平时用天价养着他们,不就是用来干活的。”
一瞬间提起的心再度沉下去,骆薇心中激涌着情绪,定定地看向梁母,梁母不习惯地被她看着,正好小朋友手指头拉上来,她就把头转过去了,“安心等着吧。”
但事情并不像她们想象中进展,薛慎的言论很快被压下来,薛氏从上到下都拒绝向外吐露内情,以至于外界议论纷纷。
本来闹了几天就能消停的事。
忽然在这天一桩新闻里炸开了锅。
薛慎被人推进河里,差一点就淹死了,薛家突然一反常态,对外诉苦,表示梁氏以势压人,将梁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
就连骆薇的工作室也受到了影响,多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她为了不将事情扩大,就暂时关闭了工作室的业务。
还给小陈放了个长假。
小陈一面忧心自己要不要失业了,一面忧心老板会不会受到影响,“应该没事的吧?”
改名这种事算不得什么大新闻,但因为骆薇和梁氏的关系,这才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就连她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事,那些喜欢吹瓜的路人却沉迷其中。
“放心吧。”
就像梁母说的,这点小事,还不会被梁氏放在眼里。
骆薇为了安抚她,还给她带薪放假,几句话把她打发了,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忐忑的,而且薛慎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掉河呢,八成是自己喝醉了掉进去的,但薛家阴谋论,把锅盖在梁氏身上,这就是可笑了。
她本来想和常女士好好理论,但电话一拨出去,马上就掐断了。
都已经决定要老死不相往来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薛慎蹦跶不了几天,如她所料,那块地界有监控,事实证明压根不是别人推他下去的,而是他站不稳掉进河里,至于他是怎么一个人跑到河边,又怎么会站不稳,这种事就不是骆薇关心的了,她看到舆论澄清,顿时松了口气。
晚上出来吃饭,梁母给两个小朋友布菜也上了瘾,忽然脸别过来,似真似假地怪了一句,“也该好事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