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烦恼在这个拥抱里,一瞬间就消失了。
为了等她回来,梁景端还没吃饭,两人简单了地用了一餐饭。
梁景端发现她没吃多少,“有心事?”
“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
她是真不想让家里的烂事沾上梁家,但她知道自己嫁进来,常女士就是希望可以在姻亲上获得好处的,要不然,当初薛继威也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婚事。
一想到梁景端在公众场合要被薛继威叫声女婿。
她就恶心得不行。
她和常女士挂了电话后,就已经问过薛俪的成绩单,对方很骄傲地给她发过来,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小心,“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她夸她做得很好。
甚至,比当初的她还要好。
洗完澡,她穿着睡袍在露台吹风,乌黑亮丽的长发被吹得飘起,睡袍下鼓成一团,衬得她像愈发纤细,一个透明的高脚杯放在栏杆上。
酒液散发着醇香,飘得很远。
她双手枕在栏杆上,感觉到背后脚步的靠近,夜风里的一缕男性气质将她围住,梁景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她有些消沉的声音。
“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他答,“薛俪难得考了一个好成绩,我身为堂姐夫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
但那是薛继威的局。
薛薇想起这个人都觉得恶心,“我准备另外给薛俪一份礼物,她不会怪我们的,可能她也不想被人这么借题发挥,但出生在薛家没办法。”
“你错了。”
“错了?”
她仰起脸,微红的脸颊透着迷惑。
梁景端没忍住仰下视线,薄薄的唇瓣印上她的额间,心猿意马,“她应该是巴不得家里大张旗鼓,先前家里以为她没有用处,所以才想拿她换资源,可是你看到了,姓薛和血液里流着姓薛的血下场都是一样的,都是棋子,想要真正掌控自己的人生就不能坐以待毙。”
他一语双关。
就像当初的你。
一时间,薛薇心里怦怦直跳。
怀疑他知道了些什么。
但他表现得很正常,而且完全没有往下聊的意思,点到即止。
“虽然现在热,但这风也不能吹太久,免得头痛。”他把人带回室内,不让她继续吹。
薛薇想要拿遗忘在外面的酒杯,男人揽住她的腰,一点也没有放人的意思。
昨天晚上她忙着安抚苏莺,一晚上没回来,现在梁景端怨气很大。
他控诉了好多条,每一条都令人发指。
被他说得,薛薇都觉得自己好残忍。
她脸颊红得厉害,喷出的气息都带着酒香,酒量不好的她沾酒就是完蛋,她喃喃,“那你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
他决定用身体力行告诉她。
两人厮磨到最后一步,依旧是停了下来,薛薇情动得厉害,但她却仍然过不了自己这关,她双眼朦胧,眼尾沾泪,全身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抱歉。”
“永远都不用跟我说抱歉。”
梁景端吻着她下巴,声音蚀骨温柔,“不急,我会耐心等着那天。”
*
他的话还是给薛薇了一点触动,先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每个人想法不同,既然是薛俪的主场,她就只要好好参加就好了。
至于其它人,她一概当空气。
决不会让他们把恶臭沾到梁景端半分。
薛家好多年没办过酒会了,这次借着薛俪的事情,准备得格外隆重,薛薇坐在这里,隔得很远也能看到薛家那一片的灯火,是异样的璀璨。
就连苏莺也接到了请柬。
但她最近心情不好,懒得参加这种活动,便将请柬给了她的舅舅舅妈。
白色的莱斯劳斯幻影在一众的车中格外显眼,司机将车子停到专区。
负责招待的人马上过来,亲自迎接。
薛薇刚要下车,旁边的男人就拽住了她的手,她便等着,梁景端先下车。
然后从另一边过来。
今天她穿了一条紫色流金的长裙子,裙摆刚刚在小腿,显得脚腕纤细玲珑。
微风拂面时,裙摆被轻轻扬起,男人在伸手要牵,她刚把手递出去。
他就弯下腰,把她抱出来了。
她吓了一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但幸好,夜色很黑,他们还不算显眼。
“你干什么?”
她气声。
男人一本正经,“抱我的公主。”
她的脸色红了红,烫得怎么都压不下去,梁景端抱着她走了一大段,快到薛宅迎宾处才把她放下来,薛薇拿手背试了试脸颊,真的要烫熟了。
不等她细想,梁景端和她手指相扣,亲呢地揽着她进门。
空气里,淡淡地飘过各种香水的气息和酒味,梁景端和她一露面,宴会的主人就马上迎上来,薛继威难得换上了比较正式的西装,而常女士穿着晚礼服,显得个子纤长,只是脸上依然有医美的痕迹,不够自然。
她看到薛薇,上前来握她的手,好像完全忘了前面的不愉快。
她便也不提,只是笑笑。
薛继威对着梁景端吹捧的同时,她张望着四周,没看到今天的主场,这时旋转楼梯那走下来一个人影,薛慎不经意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对方拿着一个酒杯,才刚场就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他踉跄着过来,对着梁景端不停地叫姐夫。
薛薇有点紧张,梁景端感觉到她的手指用力,安抚地拍了拍,笑眯眯地,“哦,好久不见。”
听罢,薛继威脸色不豫,“怎么喝成这样。”
他看向常女士,常女士习惯了怕他,连忙把薛慎扶住,半委屈半嗔怪地,“这不是看到他姐夫高兴嘛,一个人在这里关了这么久,没病都要憋出病了。”
听罢,薛慎大着舌头,“对,对,看到姐夫高兴。”
他一伸手,还要去搭薛薇,立刻被眼疾手快的某人拦住,他这次笑容深了许多,在勒住对方脖子的同时,表情也危险了起来,“你怕是忘了上次和姐夫一块叙旧的时候了吧,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薛慎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脸色迅速胀得通红。
他呼吸困难,总算在酒精侵蚀下找回了三分理智,“不不不,我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