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立在塌陷的阶梯前，脚下碎石不停往下滚落，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幽深黑暗如同蛰伏的巨兽，里头隐隐传出低沉咆哮，好似有什么正等着他们踏入陷阱。
他没半分迟疑，抬脚就往下走。
风烈紧紧跟上，战斧上血还没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透着狠劲。林曜一边捣鼓终端设备，一边小声嘟囔：“地下结构乱得很，信号干扰厉害……这地儿不简单呐。”
阶梯尽头是个宽阔地下大厅，穹顶高高耸起，像个巨大的倒扣碗。墙壁上嵌着符文灯柱，发红光，像一只只警惕的眼睛。地面是种光滑冷硬石头铺的，像面暗镜子，映出众人模糊影子。
“这儿不像祭祀场，倒像……军营。”一个侦察员压低声音说。
话刚说完，前方阴影里忽地亮起几点寒光。
夜凌瞳孔一缩，抬手示意大家停住。幻域系统启动，视野里源能波动清晰起来——十几道气息从三个方向包抄，动作快且整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战斗队伍。
“敌方精锐部队。”夜凌声音低沉，透着冷静，“全员戒备。”
敌人没给他们反应时间。
一声尖锐哨音划破空气，接着几十名穿银灰色战甲的战士从阴影里跳出来。他们武器闪着幽蓝光，显然经过特殊源能处理，每一击都带起撕裂空气的声音。
第一波攻击来得又猛又急。
两个联军队员没防备，被源能刃扫到肩部，血溅出来。夜凌眼中寒光一闪，脚下一点，人冲出去，手中源能刃在空中划个弧，朝最前面敌人砍去。
金属碰撞声炸响，对方挡得及时，但被夜凌力道震退两步，可见夜凌力量多大。
“不是普通士兵。”风烈大吼，挥斧劈开一个想绕后的敌人，“是‘影煞’的手下！”
夜凌心里一沉。果然，那些人胸前都刻着黑色徽章，是影煞势力标志。
“他们早等着我们呢。”林曜咬着牙，“之前那头异兽怕是第一道防线。”
夜凌没回答，运转幻域系统，在脑子里构建战场全貌。敌方超五十人，三面合围，战术配合默契，是精锐中的精锐。
“不能让他们合围！”夜凌大喊，“近战组顶住正面，远程火力压制两侧！”
命令一下，联军迅速调整阵型。几个擅长近战的猎团成员冲上前，和敌人近身搏斗，刀光剑影中，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风烈怒吼着冲进敌群，战斧一扫，把两个敌人劈飞。他浑身是血，越战越勇，每一次挥砍都伴着骨头断裂闷响。
“痛快！”他咧嘴笑，脸都扭曲了。
可敌方战斗力强，面对夜凌这边猛攻，还能稳住，甚至开始反压。
“他们源能强度比我们高。”一个狙击手喘着气报告，“而且……他们武器好像能削弱我们源能护盾。”
夜凌目光一凝，观察战场。果然，己方源能护盾在敌方武器冲击下快速减弱，对方却没啥损伤。
“是‘源蚀合金’。”林曜分析，“这材料专门克制进化者源能防御，得用高阶源能抵消。”
夜凌有了主意。
“所有人，切换‘高频震荡模式’。”他果断下令，“护盾频率调到最高，避开敌方武器锋芒。”
联军赶紧执行，护盾频率提高后，总算勉强稳住防御。
但战斗还是胶着着。
“得打破僵局。”夜凌咬牙，目光扫着战场找突破口。
这时，他幻域系统捕捉到个细节——敌方队伍里，有个戴金色徽章的指挥官，站在后方高台上，双手不停结印，每次结印完，敌方攻势就变强。
“是他在控制节奏。”夜凌眼神一冷，“打断他。”
他马上做了决定。
“风烈，你继续拖住正面敌人，我绕过去解决那指挥官。”
风烈点头，咧嘴笑：“去吧，剩下的我来。”
夜凌不多说，身形一闪，靠着幻域系统感知，悄悄绕到敌方侧翼。
敌人注意力大多在正面战场，夜凌借着地形藏着，到了高台下方。
那指挥官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夜凌猛地跳起，源能刃刺向他胸口。
“铛！”
一把长枪架住，是敌方指挥官亲自格挡。
他很瘦，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你有点本事。”他冷冷开口，带点讥讽，“不过，你以为破坏我指挥就能赢？太天真。”
话刚落，他掌心一翻，一股诡异紫色能量涌出，夜凌源能刃一下暗了。
“源蚀之力？”夜凌心里一惊，急忙往后退。
那指挥官冷笑，手中长枪蓝光一闪，像猛兽一样扑来。
两人瞬间打在一起，拳风掌影交缠，空气中能量震荡波不断。
远处战场上，双方打得激烈，喊杀声、金属撞击声不停。
林曜着急盯着终端数据：“夜凌那边情况不好……那家伙源能等级至少比他高两层。”
“坚持住。”风烈咬牙，一斧砍断敌人武器，吼道，“别让他喘气！”
高台上，夜凌知道没法速战速决。他调整策略，用幻域系统躲攻击，同时观察对方源能流动规律。
忽然，他发现个关键——那指挥官左臂源能循环不稳定，每次发动强力攻击后会停一下。
“找到了。”夜凌嘴角上扬。
下一秒，他假装失衡，露出破绽。
指挥官果然上当，长枪刺向夜凌咽喉。
夜凌猛地蹲下，贴着地滑到对方左侧死角，手中源能刃变长，狠狠刺进其左臂关节！
“啊！”指挥官惨叫，整条手臂没了知觉。
夜凌趁机翻身跳起，一脚踢在他胸口，把他踹下高台。
战场瞬间变了。
没了指挥官指挥，敌方攻势乱了，联军反击，局势开始反转。
“好样的！”林曜兴奋喊。
风烈杀红了眼，战斧过处，敌人纷纷倒下。
就在大家觉得要赢时，夜凌感觉不对劲。
“不对。”他皱眉，“敌方乱得太刻意。”
林曜脸色一变，赶紧看终端数据，惊叫道：“他们在拖时间！有新能量节点激活！”
夜凌回头，看见地面裂缝里，无数小符文自己拼接，好像古老机制要启动。
“他们不是阻止我们。”夜凌眼神变冷，“他们是要唤醒什么东西。”
话刚说完，地下深处传来沉闷轰鸣，像有庞然大物要醒。
这时，敌方残余部队突然往后撤，留下一句话：
“你们闯进了不该来的世界。”
夜凌握紧拳头，看着缓缓打开的深渊入口，眼里燃起从未有过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