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双叶幼稚园向日葵班的彩色玻璃窗,在木质地板上洒下斑斓光影。林哲攥着衣角跟在松阪老师身后,帆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细碎声响。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喧闹声突然戛然而止,三十八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新来的转学生身上。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伙伴。”松阪老师扶了扶镶钻发卡,刻意摆出温柔的笑容,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小哲,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林哲深吸一口气,向前半步。记忆中原主练习过无数次的自我介绍此刻却像被橡皮擦抹掉了字迹,他只能结结巴巴地开口:“大、大家好,我叫林哲,从......”
“老师!”一道熟悉的声音炸响。林哲循声望去,只见小新已经站在椅子上,肉乎乎的手举得比天线还高,红色t恤上的动感超人图案随着动作扭曲变形,“他的名字听起来像‘淋着’雨的哲!”
教室里瞬间炸开锅。阿呆嘴里的巧克力饼干“啪嗒”掉在地上,正男躲在风间身后咬着手指憋笑,连一向淡定的风间都忍不住“噗嗤”一声,随后立刻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清了清嗓子装出严肃的模样。
“小新同学!”松阪老师的笑容僵在脸上,高跟鞋重重跺地,“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可是老师,”小新扭动着屁股滑下椅子,跑到林哲面前仰起脸,“淋着雨会感冒哦!小哲你带雨伞了吗?”他突然伸手掀起林哲的帆布包,翻找的动作让包里的蜡笔盒和恐龙橡皮擦哗啦啦散落一地。
“新之助!”松阪老师的尖叫几乎刺破天花板,她冲过去抓住小新的后衣领,胸前的珍珠项链晃得人眼晕,“立刻回座位!”
林哲蹲下身捡拾文具,耳朵烧得通红。余光瞥见妮妮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粉色蝴蝶结随着步伐轻轻颤动。“林哲同学不用介意,”她蹲在地上帮忙收拾,说话时故意用手背掩住嘴角的笑意,“大家都很欢迎你。以后我们要好好相处哦......”话音未落,她突然举起一块蜡笔,“不过要是敢抢我的扮家家酒男主角,我可是会生气的!”
“我、我不会的!”林哲慌忙保证,却听见头顶传来嗤笑。风间双手抱胸站在旁边,金色刘海下的眼神带着三分打量:“转学生连自我介绍都这么没气势,真拿你没办法。”他嘴上嫌弃,却弯腰捡起滚到角落的恐龙橡皮擦,“下次记得把文具收好,幼稚鬼。”
“风间好温柔哦!”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小爱双手捧着脸,蝴蝶结上的水钻闪闪发亮,“人家也要帮林哲同学!”她掏出绣着玫瑰的手帕,仔细擦拭林哲帆布包上的灰尘,怀里的小白玩偶跟着轻轻晃动。
混乱中,正男终于鼓起勇气从风间身后探出头。圆框眼镜滑到鼻尖,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佐藤正男......以后有好吃的饼干,我可以分你一半......”话没说完就被突然扑来的小新撞得摔坐在地。
“小哲快看!”小新举着从林哲包里翻出的恐龙橡皮擦,在众人面前晃悠,“这只恐龙的尾巴会动!”他突然把橡皮擦塞进裤袋,扭动屁股开始表演:“恐龙屁屁攻击——”
“新之助!立刻把东西还给同学!”松阪老师的尖叫混着小朋友们的哄笑,让整个教室仿佛煮沸的味噌汤。林哲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穿越前看动漫时总觉得这些场景荒诞可笑,此刻亲身经历,却发现每一分混乱里都藏着让人忍俊不禁的温暖。
“好了好了!”吉永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她拍了拍手,向日葵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既然大家都认识小哲了,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她举起一叠画纸,“每个人画一幅画,然后介绍自己画里最得意的部分。”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小朋友们争先恐后地回到座位。林哲坐在小新旁边,看着他抓起紫色蜡笔在纸上胡乱涂抹。“小哲你看,”小新突然把画推过来,纸上歪歪扭扭的线条组成奇怪的形状,“这是我和你一起打败的屁股外星人!这个是动感光波,这个是......”
“我画了超真实的厨房!”妮妮举起画,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锅碗瓢盆,“林哲同学要当我的顾客哦!”
风间默默把画转向林哲,画面上是穿着西装的帅气少年站在宇宙飞船前。“这是我未来要建造的太空站,”他别过脸,耳朵却微微发红,“转学生,你可要好好记住了。”
轮到林哲时,他看着画纸上歪歪扭扭的简笔画——六个牵着手的小人,头顶分别写着“小新”“风间”“妮妮”“正男”“阿呆”,还有小小的“小哲”。“这是我想和大家一起玩的样子。”他小声说,没想到这句话让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切,幼稚。”风间别过头,却悄悄把林哲的画折好放进书包。妮妮突然凑过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其实你画得比正男上次画的流鼻涕大象好多了。”
放学的铃声响起时,林哲的帆布包里塞满了小朋友们送的礼物——小新硬塞的恐龙贴纸、阿呆分享的半块巧克力饼干、妮妮用丝带绑好的扮家家酒邀请函。他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春日部的夕阳把云朵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突然觉得那些尴尬和混乱,都变成了珍贵的回忆。
“小哲!明天记得带更多恐龙橡皮擦来!”小新隔着马路大喊,肉乎乎的手在空中挥舞。林哲笑着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或许在这个充满惊喜的世界里,每一次自我介绍的“爆炸”,都是打开友情之门的独特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