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
“当时老陆气得拉着她就走。叫了村里赶牛车的大叔,连夜送他们回了镇上,两人在旅馆住了一晚。
婉清很内疚,说是因为她的到来,他爹娘才不高兴的。
老陆安慰她说不是她的问题,还跟她讲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说从他懂事以来,他爹娘就都偏心他的三个兄弟。还告诉他,说他比他们三个都聪明能干,让他不能计较。
他小学都没读完,他爹娘就以家里条件不好,让他早早的辍学在家帮忙干农活。他不到10岁就开始下地干活,后面跟着隔壁村回来探亲的一个远房亲戚到了部队,那年他才16岁。
从一个小兵开始,刚到部队,他每个月的津贴只有五块钱,他都攒起来,到后面每个月10块钱的时候,他就开始往家里寄钱。从他津贴涨了之后他娘开始每个月都让他兄弟给他写信催钱,每个月的津贴都被敲诈光了不说,还越来越狮子大开口。
就说盖瓦房的这次,他们就让他寄了两次的五百块钱。没想到盖完了之后连个房间都没给他留。
婉清也问他,他是不是他爹娘的亲生儿子。他沉默不语。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他也没见哪个亲生父母是这般对待孩子的。
两人一夜都没怎么睡。第二天就一大早去了火车站坐车回部队了。
后面的几年都没有再回去过。但是家里要钱的信件和电话一直都没有断过。
婉清怀上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老陆就把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从36块钱减到了20块钱,那个月他娘让他哥哥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过来谴责他。”
蒋知南疑惑不解的问道:“长长的信,是有多长?”
徐丽:
“整整五页的信纸都写满了,婉清跟我说的时候,我还吐槽她就要个钱,还写五页的信纸,这比庄严的工作报告还严谨啊。
婉清说是写了他们如何含辛茹苦的把他养大,信是她读给老陆听的,老陆那初中文化都还是来部队的时候补上的,甚至婉清也给他补过高中的课程。
信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他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就说是养了个白眼儿狼,说他现在有出息了就忘了爹娘,后悔当年没有早一点掐死他。
但是这次老陆没有再让步,也许是房子的原因,让他对那个家彻底失望了。
再后面就是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她婆婆每次都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出现那么一下,刷刷她的存在感,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来回还要给报销路费呢。
我都劝过他们两口子,下次再生的时候别让他娘来添堵了。婉清那死丫头还怼我,说我这样容易影响老陆他们母子的感情。
把我气得半死,我当着老陆的面就问他,他娘跟他啥感情,除了那每个月一天的20块钱往来,两人还有啥感情。她娘都后悔当年没掐死他了。他现在最有感情的应该是他的老婆和孩子了。”
钱姗姗:
“见过奇葩的父母,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父母,就算不是亲生的,看在他这么多年对这个家的付出,他们的养育之恩也该早还完了。”
徐丽: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