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传来震动声,时鹤的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是m国的早上。
阮知眠拿着手机去外面的走廊上接电话。
下午,阳光穿过走廊上的落地窗帘轻轻照出侧影,乌发雪肤的小美人低垂温软眉眼,“哥哥,早安。”
“我刚刚在忙,哥哥吃早饭了吗?”
听着乖极了,其实一点都不乖。
刚刚起床不久的Alpha站在洗漱台前,漆黑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抬,声线透着哑意,淡淡的琥珀信息素四散在周围,逐渐变得浓郁。
手机屏幕上,正是阮知眠刚刚出入学校和会所的照片。
“没有。”
刚刚洗了一个冷水澡,时鹤拿起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慢条斯理的扣紧助听器。
“现在去吃饭吗?”
“去公司吃。”
“哥哥好忙呀。”
“快忙完了。”
“宝宝,睡的好吗?”
阮知眠对昨天的记忆一片空白,浓密的眼睫困惑的眨了眨,“我睡了好久,昨天…喝了一小杯葡萄酒,起来还是晕晕的。”
“绵绵偷偷喝酒?”
“因为哥哥…才喝的,哥哥想看小裙子的。”
倒是聪明,立刻把责任推到时鹤身上的小猫下一句便软了调子,试图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手指,“哥哥又失眠了吗?”
“因为和绵绵打视频,我睡得很好。”
阮知眠呆了一下,耳尖更红了,和他打视频电话有这个作用吗?
怎么办,他不想每天晚上和时鹤视频啊。
阮知眠声音停了下来,不用猜也知道什么意思。
Alpha俊美幽暗的凤眸微挑,一向沉静的嗓音变得格外温柔,听起来还有一点可怜,“绵绵,不想和我视频吗?”
“我知道,绵绵很忙的,我不能整天缠着绵绵。”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笨猫眼睫微颤,再聊几句估计又要答应了,“哥哥,我是出来兼职的,店长喊我了,我要去忙了。”
正在这个时候,站在不远处观察许久的一位Alpha走过来,掏出手机,“你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你很漂亮,我想…”
阮知眠呆滞抬头:“???”
他看向还在通话的手机,抬手示意拒绝,转身走回包厢,对方还想跟上来,包厢门口的安保直接拦住,不许上前。
再看手机时,Alpha已经挂了电话,只给他发信息。
[哥哥:我们绵绵果然很受欢迎,我知道的,有很多人喜欢绵绵,我不一样,只有绵绵喜欢我。]
[宝宝:哥哥,我没有给他。]
[哥哥:我相信宝宝,我听朋友说最近经常有人网恋骗人,宝宝,不要随便给其他人联系方式。]
还好滕玉去处理工作了,包厢只剩下他一个人,阮知眠额头压在靠枕上,整个人都红起来了,眼睫还湿湿的。
[球球,我想分手。]
[我对不起时鹤,我不想骗他。]
呜呜,他好坏啊。
许久许久,阮知眠抱着球球蔫巴巴冒头,擦了擦眼尾的泪珠。
[宝宝:我只喜欢哥哥一个人哦。]
[宝宝:晚上…我哄哥哥睡觉。]
瞧着黑乎乎的糯米团子,内里还是一个乖崽。
时鹤西装革履的从酒店离开前往公司时,收到了阮知眠的信息,以及韩和安出现在会所门口的照片。
只一霎那,时鹤的神色喜怒难辨。
随着车辆开出,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车内响起,“储助,会有人一边说喜欢你,一边见别的人?”
储特:“??”
这是什么问题。
不过,没关系,优秀的特助可以完美化解老板的问题。
“时总,我没有谈过恋爱。”
储助理微笑,“但是,据我所知,见一个人有很多种情况,可能是父母安排,处理公事。”
只见时鹤眼睑垂敛,淡然道,“你说得对。”
储特:“?”
这么简单就把自己给劝好了?
时鹤到底遇到什么人了。
…
阮知眠窝在会所的真皮沙发上和刚回来的滕玉一起看电影,怀里抱着一杯温温的红枣蜂蜜茶,眼皮渐渐打架,滕玉轻手轻脚的给阮知眠盖上毛毯。
包厢外,传来敲门声。
“进。”
来接殷枫下班的韩和安没接到人,找上门来了。
阮知眠睁开眼,看到绕了一圈没找到人的韩和安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向虚伪的面皮裂了缝,维持不住的深情和温柔。
那是玩具挣脱制约的失控感…以及对殷枫不声不响的离开感到了愤怒…
阮知眠歪了歪头,雪白小脸抬起,乌眸透着茫然,“和安哥哥,你有事儿吗?”
“眠眠,你见过殷枫吗?”
“殷枫是谁?”
滕玉在一旁,“好心”提醒,“刚刚的服务生。”
阮知眠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哦,我看他身上受了很多伤还要来坚持工作,所以,我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要不要帮忙报警。”
“他只说自己家里人生病了,我给他钱,让他好好照顾家人。”
“和安哥哥,你认识他吗?”
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一件善事。
“不认识,他朋友找不到他了,来找我帮忙。”韩和安忍下阴狠的神色,“眠眠,我回公司还有事,你和滕玉玩吧。”
他调整了一下笑容,“明天生日宴会,我来接你。”
“好。”
也是,阮知眠一向如此任性。
如果真的发现了他和殷枫的关系,估计要闹个天翻地覆,韩氏和阮家新的合作在即,他不能让一个不听话的情人影响到公司。
虽然,当初把殷枫弄到自己身边费了不少力气。
阮知眠能给多少钱,殷枫奶奶的身体的病是一个无底洞,迟早会回来求他。
等以后吸干了阮知眠的价值,他全部都会还回来。
包厢的门关上,阮知眠躺回沙发上,困倦的闭上眼睛。
最近总是很容易累,调理身体的药吃了一周,没起什么作用,是要吃的久一点吗?
…
灯光黯淡,音响的声音被调低,滕玉专注的看着屏幕。
一道轻到微不可闻的铃兰香从阮知眠的身上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