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过去就是开学。
就像社畜不爱上班，如果不是校园生活丰富或者呆在学校比呆在家里好，没人想上这个破学。
程曜如此，丹轮亦是如此。
两个人在快要上学的前一周气氛变得很压抑，关长虹也老实巴交的不敢触霉头。
他怕因为第二天左脚先迈入家门被丢出去。
丹轮是不想回去被那些烦人的家伙吵的头疼，他本来就喜静，那帮找茬的弱智一个两个的跟蚊子一样。
程曜则单纯的觉得上学麻烦。
两人面上依旧是一副和善的表情，但只要和他们说话就会发现他们俩是素质不详，送你上墙。
在上学前几天偶遇蹲街边的小混混，混混见两个大帅哥比他惹眼，瞪了两眼。刚竖了个中指就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一牙齿啃在了草坪里的狗屎上。
小混混说什么都是他们先动手，几人一起进了派出所，监控也只能拍到是混混忽然摔倒，然后精准的在草坪里埋头遇见爱。
周莎刚好路过去派出所把他俩接回家，嘴里忍不住小声吐槽。
“赏味期过了吗？也没这么快吧。”
程曜在这期间会定期接任务，赚了不少钱。至少日常开销是没问题，但父亲曾为了给予受害者家属赔偿金以及当时公司资金链断裂而背上了巨额债务。
赔款只能慢慢还，甚至有些家属在经历过小白方事件后直接不用还了。将家里的日常开销打给弟弟后，超过一半的钱都被拿去还债。
父亲好歹在他前15年里给予了他足够的生活资源，甚至过得比世界上70%的人都过得潇洒，在他身上做的投资也不低于百万。
如果就这么丢下父亲，多少是过河拆桥了。
钱包瞬间被洗劫一空，程曜看着卡里的余额重重叹了口气。
而清伸手抱住了他，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他一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少爷哪受过这种气啊。更别说程曜才刚满十八，半大小子几乎被生活压垮。
没错，程曜在暑假期间度过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虽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但生日当天零点，丹轮假装若无其事的敲了敲他的门。
程曜拉开门的瞬间就被一个包裹挡住了视线。
那是一个装饰精美的礼品盒，丹轮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手捏着礼品盒。
“送你的，生日快乐。”将礼品盒放在程曜的手心后，丹轮快步离开了。
走之前他回头看着程曜，小心翼翼的问。
“我是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吗？”
程曜看了看丹轮，又看着礼品盒，突然笑出了声。
“是，你是第一个。”程曜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但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开心。
丹轮的眉毛终于舒展开，随后脚步轻快的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的丹轮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帖子，【给第一个朋友送礼物应该送什么？pS：我俩都是男的】。
虽然帖子底下很多人的回复非常不正经，甚至不正经到丹轮都意识到这帮家伙在整蛊。
真送什么玫瑰花，香水，那他不得尴尬的明天扛着火车跑路？
最终他看见一个还算正经的，丹轮也对这个建议很满意，不过建议上说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那就要第一个给朋友送祝福。
程曜回到房间小心的拆开包装盒，黑色的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块金色的镂空雕花怀表。
打开怀表，里面的图案比较简单，是程曜以前在高奢店里见过的表盘。
黑色的罗马数字镶嵌在上面，表盘周围包裹着银色的碎钻，中间的图案在光的折射下隐约能看出是日月图。
表盖的内侧还刻上了一行字，“be yourself:everyone else is already taken.”
程曜看见这行字，嘴角抽了抽，会选这段话该说不愧是丹轮哥吗。
这是历史上王尔德送给朋友的一段话，虽然这句话看着很毒舌，细品会发现藏在毒舌下的温柔。
【做你自己，其他角色都已有人出演。】
程曜轻轻抚摸这句话，心里涌起异样的感觉。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和他说过。
清看着这一幕，手附在程曜的肩膀上。声音温和，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生日快乐，小程曜。祝你往后的每一天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也祝你永远做你自己。”
清的手上泛起银白色的光点，程曜的眼睛在感受到这股力量后染上金色。
“我没什么能送你的。就送你神的祝福咯。”清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把抱住程曜。
“谢谢。”程曜回抱住清，声音有点哽咽。
幸好，他的身边还有清这个家人，还有丹轮这个朋友，还有很多很多。
身处异乡，他并不孤独。
锻星睡在程曜用小被子做的窝里。锻星完全可以用实体出现在现世，但需要消耗程曜的精神力。
在将小鸟化形后，家里的两人都对多出来的小动物有点无所适从。当然，锻星也不能算传统意义上的动物。能化形的器灵也不多见，本以为会被当宝一样供起来，结果闲的没事程曜和丹轮就喜欢揉他。
锻星被两人的说话声吵醒，抖了抖羽毛打了个哈欠。
“哈……小鬼成年了，是不是可以喝酒了？”
程曜翻了个白眼，伸手揉搓锻星的小脑袋。“一天天的就知道喝酒，你都念叨多久了。”
从锻星进入程曜的精神世界后，天天吵着想喝酒。不过程曜本身就是未成年，丹轮和关长虹在这方面管的异常严，他也弄不到酒。
气的小肥啾鼓了一圈。
锻星曾向丹轮抗议，自己可是老祖宗，怎么就不能喝？
丹轮轻轻一笑，薄唇一张一合。“你是畜生都不行。”怎么说小鸟也是靠程曜的精神力化形，它喝酒，程曜也会多多多多少受到影响。
现在成年了，锻星可算能如愿以偿了。
“都多晚了，等早上。”程曜无情的把锻星拍回被子上，小鸟没办法，只能裹紧被子生闷气。
程曜从戒指里掏出两瓶精神类回复药液，张嘴吨吨吨灌了下去。
清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程曜大晚上的想做什么。
程曜闭上眼感受了下身上喷薄而出的精神波动，满意的长出一口气。
清的身子忽然一沉，像是从空中猛地被重力拉回地面，祂踩在房间的木地板上，一瞬间说不出话一句话。
脚下真实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原本缥缈的身形也变得清晰。
他都多少年没这样踩在地上了？
衣摆垂在身上的感觉让他有种活过来的错觉。
清还在愣神的功夫，怀里突然撞进一个人。
程曜的脸有点发白，但嘴角却带着笑意。精神力几乎是瞬间被扫荡一空，他的眼前都开始发黑。
清赶紧抱住程曜，嘴里忍不住骂道：“你这孩子整这出！还好吗？”
程曜感受到身上传来温热的感觉，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他脑子里想着，看来化形真的能有温度。
“生日嘛，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