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洞穴的蓝光还在苟延残喘。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插在沙滩上,狼头护腕的红光如岩浆般涌动,护腕内侧的狼头浮雕双目赤红,仿佛要挣脱金属的束缚 —— 刚才驱散幻象的磁石粉效果渐弱,河底未被彻底破坏的龙脊碎片又开始释放灵脉波,残碎的幻影在岩壁上若隐若现。
“还没完!” 周益的算筹在掌心急促跳动。竹片的红光与残幻的蓝光激烈碰撞,形成不稳定的光斑,“碎片的灵脉还在共振,必须彻底切断它们的能量源!” 他的镜片映出河底闪烁的幽蓝,那里至少还有三块龙脊核心残片在运作,像三颗不肯熄灭的鬼火。
李火旺突然握住狼头护腕。玄铁战刀自动弹出刀鞘,刀身的红光与护腕融为一体,在洞穴中掀起赤色的灵脉风暴。“都看着我!” 他的吼声震得钟乳石簌簌落石,护腕红光突然暴涨,形成直径十丈的光罩,将所有士兵纳入其中 —— 红光所及之处,岩壁上的残幻如遇烈日的薄冰,瞬间消融无踪。
“这不是真的弟兄!”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向河底蓝光,“真弟兄的血,在我们的战旗上!真弟兄的魂,在我们的刀光里!” 狼头护腕的红光顺着刀身流淌,在半空划出赤红的弧线,将最后一缕残幻劈成齑粉,“天机阁用死人的影子吓唬我们,他们怕的是什么?怕我们为弟兄复仇!怕我们为生者战斗!”
“为死者复仇!为生者战斗!” 赵猛的战锤率先呼应。断腿的壮汉拄着锤柄站起身,战锤的凹痕里还沾着幻象破碎的蓝光粉末,他的吼声带着血沫,却比任何时候都响亮,“俺弟弟死的时候说,要让鞑子血债血偿!这些幻影算个屁!真东西在前面等着俺们砸烂!”
士兵们的情绪被瞬间点燃。那个曾跪倒的少年兵猛地站起,玄铁刀在红光中泛着冷光,他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却如淬火的精钢:“王三哥教我的第一刀,就是砍向鞑子的咽喉!我要带着他的份,杀进洞穴!” 老兵们纷纷举起武器,甲胄的碰撞声取代了之前的啜泣,红光在他们的灵脉中流转,与护腕产生共鸣。
周益的算筹趁机排出 “共鸣阵”。竹片的红光与狼头护腕的赤光合二为一,在沙滩上织成巨大的灵脉网,网眼处的磁石粉被激活,形成持续的干扰波。河底的龙脊碎片发出痛苦的尖啸,蓝光彻底失去了制造幻象的能力,只能在河沙中徒劳地闪烁,像濒死的萤火虫。
“看到了吗?”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向洞穴深处。那里的黑暗中,隐约传来忽必烈的怒吼和龙脊核心的震颤,“他们连幻象都维持不住了!这就是破幻的法子 —— 不是躲,不是怕,是用我们的刀,我们的血,我们的信念,把这些阴招劈碎!”
护腕的红光突然形成道赤色的桥梁。从河岸延伸至洞穴入口,红光中浮现出无数牺牲者的面容,这次不再是扭曲的幻象,而是清晰的、带着微笑的脸庞 —— 潼关的弟兄、开封的少年、潜龙队的队员... 他们的影像在红光中向士兵们点头,仿佛在认可这场精神的胜利。
“这才是真弟兄的魂!” 李火旺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更加坚定,“他们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能不能完成他们没走完的路!” 他率先踏上红光桥梁,玄铁靴踩在赤光中的每一步,都激起细碎的灵脉火花,“跟我来!让龙脊核心看看,抗虏军的信念,比任何幻象都要坚硬!”
“杀!杀!杀!” 士兵们的吼声震彻洞穴。少年兵的玄铁刀第一个跟上红光,老兵们组成盾阵护住两翼,赵猛的战锤在红光中拖出长长的血痕,却步步坚定。狼头护腕的红光随着队伍的前进不断延伸,将洞穴的黑暗撕开道口子,河底的龙脊碎片彻底熄灭,连最后的蓝光都被赤光吞噬。
周益的算筹在阵后闪烁。竹片的红光记录着士气的波动,从刚才的低谷飙升至顶峰,每个士兵的灵脉频率都与护腕同步,形成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他望着红光中那些牺牲者的影像,突然明白李火旺的破幻之法 —— 不是单纯的灵脉对抗,而是用生者的信念唤醒死者的意志,让两者在红光中完成最强大的共鸣。
洞穴深处的灵脉屏障在赤光中颤抖。忽必烈布置的最后一道幻象防线彻底崩溃,露出后面真实的通道,龙脊核心的蓝光在通道尽头跳动,却再也无法制造恐惧。李火旺的狼头护腕轻轻震颤,仿佛在与红光中的牺牲者影像告别,然后带着更炽烈的光芒,指引队伍冲向最终的战场。
士气如燎原之火般蔓延。士兵们的呼吸与红光的脉动同步,玄铁刀的寒光与护腕的赤光交织,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变得炽热。当队伍冲进通道的瞬间,所有人都明白,这场破幻之战不仅驱散了幻象,更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剩下的,只有为死者复仇、为生者战斗的决绝。
狼头护腕的红光在通道深处形成巨大的狼影。狼口张开,仿佛在发出震彻天地的咆哮,与士兵们的吼声、甲胄的碰撞声、战刀的破空声汇成首壮歌。李火旺的玄铁战刀直指龙脊核心的方向,护腕的红光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那里只有一个目标 —— 终结这场由龙脊引发的浩劫,用胜利告慰所有牺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