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西门的瓮城像只沉默的巨兽,青砖砌成的拱门下,灵脉符的蓝光在门轴处流转,与城楼上的龙脊核心形成闭环。燕红叶的飞鲨骑伏在护城河对岸的芦苇丛里,潜水服的鳞片纹在月光下泛着银白,队员们背着的炸药包用防水油布裹着,导火索的引信藏在中空的芦苇杆里 —— 这是水路军特制的 “水鬼炸药”,能在潮湿环境下保持稳定。
“还有一炷香到子时。” 燕红叶的灵脉弓搭着支信号箭。弓弦的震颤与瓮城的灵脉频率产生共鸣,她能感觉到门轴处的蓝光比别处强,是整个瓮城最坚固的位置,也是周益算出来的爆破点。飞鲨骑的队长阿浪突然拽了拽她的潜水服,指向城楼上的巡逻队 —— 那些元军的灵脉镜正对着河面扫描,镜面的反光在芦苇丛里移动。
飞鲨骑的潜入带着水鸟掠过水面的轻盈。队员们拖着炸药包游过护城河,潜水服的排水孔喷出细小的气泡,在水面形成转瞬即逝的涟漪。最前面的三个队员携带磁石粉末,在接近瓮城的瞬间撒向城墙,银雾在蓝光中炸开,暂时屏蔽了灵脉感应,为后续队员争取到潜入时间。
瓮城的排水道比预想中狭窄。阿浪的肩膀卡在转弯处,炸药包的棱角蹭到石壁,差点碰掉引信的芦苇杆。燕红叶立刻游过去,用灵脉弓的弓弦缠住他的腰,两人同时发力,才在巡逻队经过的瞬间通过狭窄段。排水道尽头的栅栏早已被提前潜入的斥候破坏,露出后面黑漆漆的瓮城底部。
安放炸药的位置在瓮城的拱心石。燕红叶的指尖划过砖石上的灵脉纹路,这些螺旋状的符纹与龙脊核心相连,是整个瓮城的承重枢纽。飞鲨骑的队员们迅速将十二包炸药摆成圆形,导火索用浸过灵脉液的棉线连接,最中心的炸药包上,插着燕红叶的信号箭 —— 这是引爆的触发装置,箭杆的空心处藏着最后的引信。
城楼上的元军突然换岗。新上来的巡逻队带着灵脉犬,猎犬的鼻子在瓮城周围嗅探,对着排水道的方向狂吠。燕红叶立刻让队员们屏住呼吸,潜水服的鳞片纹瞬间变暗,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阿浪趁机将最后一包炸药塞进拱心石的裂缝,棉线的引信与主导火索成功连接,像条银色的蛇缠在砖石上。
子时的梆子声刚从钟楼传来,燕红叶的信号箭突然射出。银箭带着破空声掠过瓮城上空,在拱心石正上方炸开红光,箭杆的引信落下,正好点燃主导火索。“撤!” 女将的吼声刚落,飞鲨骑的队员们已跃入排水道,潜水服的推进器喷出水流,将他们迅速送向护城河对岸。
炸药的轰鸣震得城墙发颤。十二包水鬼炸药同时引爆,拱心石在红光中粉碎,瓮城的拱门像被巨斧劈开的木柴,青砖裹挟着灵脉符的蓝光冲天而起。最惊人的是龙脊核心的反噬 —— 闭环被打破的瞬间,城楼上的蓝光顺着裂缝倒流,与爆炸的冲击波相撞,在瓮城上空形成个巨大的光团,将元军的巡逻队掀飞出去。
“主力冲锋!” 燕红叶的信号箭在对岸升起第二道红光。抗虏军的玄铁盾阵从芦苇丛后涌出,盾牌的符纹在爆炸的烟尘中亮起,像道移动的光墙。最前排的士兵举着攻城锤,锤头上的磁石粉末还在冒烟,这是为了应对残余的灵脉符,确保城门被彻底砸开。
瓮城的废墟里,元军的惨叫声与砖石坠落声交织。幸存的守军试图用灵脉弓射击,却发现符纹的蓝光在爆炸后紊乱,箭矢刚射出就坠落在地。抗虏军的玄铁盾阵踏着碎石冲锋,盾面的红光与光团的蓝光碰撞,炸开的能量波将残余的青砖震成齑粉,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燕红叶的飞鲨骑已换乘战马。潜水服的鳞片纹在阳光下晒干,露出底下的玄铁甲胄,灵脉弓的箭簇瞄准城楼上的龙脊核心。“打掉那个核心!” 她的银箭带着磁石粉末射向蓝光最亮处,箭杆的水纹符与核心产生共鸣,蓝光突然像被戳破的气球,黯淡了下去。
当抗虏军的主力全部涌入瓮城时,燕红叶站在废墟上回望。护城河的水面还在荡漾着爆炸的余波,水底的灵脉符碎片泛着微光,像撒了一把碎钻。飞鲨骑的队员们正在清理通道,阿浪的手臂被砖石划伤,却举着炸药包的残片大笑:“将军,这威力比灵脉炮还猛!”
城楼上的龙脊核心彻底熄灭。元军的残部沿着街巷溃逃,他们的灵脉符在爆炸的冲击下失去光泽,有的甚至开始反向闪烁 —— 是被水鬼炸药里的特殊成分污染,变成了无害的废铜烂铁。燕红叶的灵脉弓指向城内的钟楼,那里的红光越来越亮,是东路军与西路军在城内汇合的信号。
“追!” 燕红叶的战马跃过断墙。飞鲨骑的马蹄踏在瓮城的碎石上,与玄铁盾阵的脚步声汇成洪流。她知道西门的爆破只是开始,开封城内的灵脉阵虽被打乱,但元军的主力仍在抵抗,真正的巷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阳光透过爆炸产生的烟尘照进瓮城。废墟的缝隙里,有几株被震落的芦苇还在顽强地挺立,杆里的引信残片闪着微光,像在诉说这场爆破的惊心动魄。抗虏军的旗帜在城楼上重新升起,与燕红叶的水纹旗交相辉映,在开封的晨光中,划出一道通往胜利的血色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