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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意渐浓。窗外的梧桐树冠已是一片浓郁的深绿,蝉鸣声透过紧闭的窗户,隐隐约约地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聒噪。病房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但高筱贝腿上的石膏依旧像个沉重的锚,将他牢牢钉在这片方寸之地。

复健的日子成了新的煎熬。每一次挪到冰冷的双杠前,每一次尝试将重心转移到那条完好的右腿上,每一次强迫那打着厚厚石膏、仿佛有千斤重的伤腿做出哪怕最微小的移动……都像一场无声的酷刑。汗水浸透病号服是常态,紧咬的唇瓣渗出血丝也屡见不鲜。王医生那张严肃的脸和高强度的指令,成了挥之不去的背景音。

“重心!稳住!伤腿不能受力!手臂!手臂力量支撑!”

“再来!右脚往前!好!很好!坚持住!”

“抖什么?!这点疼都受不了,还想回台上?!”

高筱贝沉默地承受着。每一次咬牙坚持,每一次因剧痛而瞬间脱力又被强行拽起,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骄傲和体力。他眼里的光,在日复一日的机械重复和挫败感中,一点点黯淡下去。那层好不容易被奶糖撬开一丝缝隙的冰墙,在复健的痛苦和医生的严苛下,似乎又重新变得冰冷坚硬。

这天下午的复健尤其艰难。一个需要借助器械进行伤腿被动屈伸的新动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剧痛。高筱贝的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痉挛,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连闷哼都发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压抑着破碎的抽气声。

“放松!肌肉绷这么紧怎么行!越紧张越疼!”王医生皱着眉,手下用力按压着他的小腿肌肉,试图缓解痉挛。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看着他额角暴起的青筋,看着他死死抓着器械边缘、指节泛白的手,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揪得生疼。巨大的无力感和心疼几乎将我淹没。我能做的,只有在他每一次快要支撑不住时,用力撑住他的手臂,给他一点微弱的支撑。

复健结束,将他艰难地挪回轮椅时,他整个人瘫软在椅背里,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汗水湿透了头发和衣领,脸色灰败,眼睛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仿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沉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气息,沉沉地笼罩着他。

推着他穿过长长的、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走廊,回到安静的病房。护工将他小心地扶上床。他立刻侧过身去,背对着我们,将脸埋进了枕头里,身体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后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动物。那拒绝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承受的巨大痛苦和难以言说的挫败。

护工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他沉重的、压抑的呼吸声。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他蜷缩的背影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阴影。

我默默地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走到床边,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听着他压抑在枕头里、细碎而痛苦的抽气声,巨大的心疼和一种想要驱散这浓重阴霾的冲动,前所未有地强烈。

怎么办?

除了那颗奶糖,还能做什么?

那些遥远的、似乎早已被遗忘的、胡同口槐树下的童年碎片,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

“……槐花白,槐花香,槐花落满小肩膀……”

一个极其细微、带着试探的、近乎哼唱的调子,从我紧抿的唇缝间,极其缓慢、极其生涩地流淌出来。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病房里微弱地飘散开。

是那首童谣。

很多很多年前,胡同口那棵老槐树开满淡紫色小花的时候,他练功受了委屈,或者被师父训得狠了,躲在树后偷偷抹眼泪,我总是笨拙地唱起这首不成调的童谣。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怎么唱。

哼唱声断断续续,不成腔调,甚至有些跑调。在这安静得过分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笨拙。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声音也越来越小,几乎要湮没在窗外的蝉鸣里。

然而,就在我几乎要放弃这愚蠢的尝试时——

那个一直蜷缩着、背对着我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埋在枕头里的抽气声,似乎……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巨大的、仿佛要耗尽所有力气的艰难,微微侧过了一点身体。

没有完全转过来,只是露出了小半张苍白的侧脸,和一只紧闭着的、被汗水濡湿的眼睫覆盖的眼睛。他的嘴唇依旧紧抿着,带着干涸的血痕。

但那细微的侧身动作,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我的心!巨大的惊喜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酸楚涌上眼眶!他听到了!他没有完全拒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的哽咽和声音的颤抖,努力让那笨拙的哼唱更清晰、更连贯一些,带着记忆中模糊的调子,一遍,又一遍。

“……槐花白,槐花香……小小子,别慌张……摔了跤,拍拍土……站起来,还是虎……”

不成调的童谣,在安静的病房里低低地回荡,混合着窗外隐约的蝉鸣,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带着时光尘埃的安抚。阳光在他露出的那点侧脸上移动,将细小的汗珠照得晶莹。

时间在笨拙的哼唱中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他那一直紧绷到颤抖的脊背,似乎极其细微地……放松了那么一点点弧度。紧抿的唇线,也似乎不再绷得那么死紧。虽然依旧没有睁眼,没有开口,但那笼罩着他的、沉重的绝望气息,仿佛被这不成调的童谣,极其艰难地……驱散了一点点。

几天后,烧饼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带来的不再是后台的趣事,而是一个火药味十足的消息。

“炸了!炸了!后台彻底炸锅了!”烧饼一屁股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连水都顾不上喝,铜铃眼瞪得溜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一丝凝重,“侯筱楼跟李筱奎,在后台干起来了!”

高筱贝原本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闻言猛地转过头,看向烧饼。那双总是带着疲惫和疏离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清晰的震动和……关切?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还能怎么回事?活儿不对付呗!”烧饼一拍大腿,“就今儿下午对活儿(排练),练那段《学聋哑》。李筱奎那小子,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真不开窍,捧得那叫一个死!该翻的包袱翻不响,该递的话递不上!侯筱楼前面使了多大劲啊,全让他给泄地里了!台上讲究‘三分逗七分捧’,他这捧哏捧得跟堵墙似的,侯筱楼能不火吗?”

烧饼模仿着侯筱楼可能的表情和语气,绘声绘色:“侯筱楼那脸当时就沉下来了!下来就绷着脸说:‘筱奎,你这捧得不对!这句得翻!得翻得脆!你这软绵绵的,观众能乐吗?’ 你猜李筱奎那小子咋说?”烧饼故意卖关子,看着高筱贝。

高筱贝眉头微蹙,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询问意味更浓了。

“嘿!那小子脖子一梗!”烧饼学着李筱奎的样子,梗着脖子,语气硬邦邦,“‘侯哥,我觉得我捧得没问题!是您逗得包袱太温(不响)!观众不乐,不能全赖捧哏的吧?’”

“嚯!这话一出来,后台当时就静了!”烧饼瞪大眼睛,“侯筱楼那是什么脾气?一点就着的炮仗!当时脸就涨红了!指着李筱奎鼻子:‘你说什么?!我包袱温?!我侯筱楼在台上这么多年,还没人说过我包袱温!你懂不懂活儿?!’”

“李筱奎那小子也是犟种!不服软,顶回去:‘懂不懂活儿不是您说了算!师父也没说您这包袱多响!’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烧饼一拍大腿,“侯筱楼‘嗷’一嗓子就蹿起来了!指着李筱奎鼻子骂:‘你他妈再说一遍?!’ 李筱奎也不怵,梗着脖子回:‘再说一遍怎么了?!活儿不行还不让人说?!’”

“好家伙!俩人当时就顶上了!眼瞅着就要动手!后台师兄弟赶紧上去拉!拉都拉不开!你推我搡的,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要不是张云雷正好进来,沉着脸吼了一嗓子‘都给我住手!像什么样子!’,这俩今天非在后台演一出全武行不可!”烧饼说得口干舌燥,抓起床头柜上我晾着的半杯水就灌了下去。

高筱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刚才那一丝震动和关切,此刻被浓重的阴霾取代。他放在薄被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那层病中的疲惫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后台风暴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角儿的、久违的威严和凝重。

“后来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后来?还能有啥后来?”烧饼一抹嘴,“张云雷把他俩都叫办公室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呢!后台气压低得能冻死人!栾哥出差还没回来,我看这事儿,悬了!”烧饼摇摇头,脸上也难得没了嬉笑,“侯筱楼那脾气,轴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李筱奎也是个硬茬儿!这搭档……我看是彻底掰了!”

烧饼说完,病房里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高筱贝没有再问,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眼神锐利而复杂,像是在审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那攥着被单的手,指节依旧泛白。他身上那股沉沉的暮气和疏离感,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锋利、更加沉重的东西取代——那是对后台乱象的忧虑,是对搭档侯筱楼的关切,或许……还有一丝被隔绝在外、无法掌控局面的焦灼。

“唉!”烧饼重重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站起身,“行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也别瞎琢磨了,好好养你的腿!我再去后台瞅瞅,别真出什么幺蛾子!”他拍了拍高筱贝没受伤的右腿,“走了啊!”

烧饼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我和高筱贝。

他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沉凝地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将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紧绷而冷硬的线条。攥着被单的手缓缓松开,却留下几道深深的褶皱。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烧饼带来的后台火药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默默地拿起水壶,给他的杯子续上温水。水流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筱贝哥,”我将水杯轻轻放到他手边的床头柜上,声音放得很轻,“喝点水?”

他没有立刻回应。目光依旧锁在窗外某个看不见的点上,下颌线绷得死紧。过了好几秒,他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巨大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感,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那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也没有落在水杯上。而是落在了……他自己那条被厚重石膏牢牢禁锢、高悬在支架上的左腿上。

他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深切的无奈,有压抑的焦躁,有对那场后台冲突的忧虑,更有一种……因为身体被禁锢、无法及时回到那熟悉战场、无法掌控局面、无法为搭档分担的……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那眼神,比复健时的痛苦更让人心惊。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焦躁地踱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领地陷入混乱而无能为力。

他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握住了那杯温热的清水。杯壁传递的温度,似乎也无法温暖他此刻冰封的心绪。

他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着杯子,指关节再次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投向那被梧桐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投向那个他此刻无法触及的后台。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他手中那杯水,水面因为他不受控制的微颤,漾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那涟漪,无声地诉说着后台那场看不见的“枪声”,和他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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