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排练室的玻璃窗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我缩在沙发里,裹着厚厚的毛毯,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体温计显示39.2度,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手机里未读消息不断弹出,全是阎鹤祥发来的排练提醒。
犹豫再三,我拨通了他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小夏,怎么还没来排练?是路上堵车吗?\"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焦急。
\"阎老师......我发烧了。\"我声音沙哑得自己都快听不清,\"实在起不来......\"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正当我以为信号中断时,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在家等着,我马上来。\"
四十分钟后,门铃响起。我挣扎着起身开门,却见阎鹤祥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怀里紧紧护着个保温桶,头发上还滴着水:\"怎么不穿厚点?不知道自己发烧了?\"他语气带着埋怨,动作却轻柔地扶我回卧室。
\"先把药吃了。\"他倒好温水,又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皮蛋瘦肉粥,我亲手熬的,尝尝咸淡。\"
我捧着碗,看他在床边忙前忙后,调整空调温度、换湿毛巾,突然鼻子一酸。记忆里,还从没有人这样细心地照顾过我。\"可是演出快到了,我不想耽误进度。\"我嗫嚅着说。
\"身体最重要,要是把病拖严重了,反而得不偿失。\"他坐在床边,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这几天好好休息,排练的事不用担心。\"
接下来的三天,阎鹤祥每天都会来照顾我。有时是带着新熬的汤药,有时是帮我整理演出资料。我们窝在沙发上看老相声录像,他会指着屏幕给我讲解前辈们的表演技巧,说到兴起时,眼里闪烁着光芒。
病好回社里那天,张九龄和王九龙又开始打趣:\"我说祥哥,你最近对小夏也太照顾了吧?\"王九龙挤眉弄眼,\"这待遇可不一般啊。\"
\"别胡说八道,我就是关心同事。\"阎鹤祥耳尖泛红,转身去整理剧本,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泛起丝丝甜意。直到那天排练结束,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叫住我:\"小夏,其实我...我挺喜欢你的。\"
我愣住了,看着他耳尖的红晕渐渐蔓延到脖颈。\"你...你说真的?\"我结结巴巴地问,心跳快得像擂鼓。
\"是真的。这段时间和你相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他摘下眼镜擦拭,动作却罕见地慌乱,\"如果你觉得太突然,我可以......\"
\"我也喜欢你。\"我鼓起勇气说。话一出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抬起头,眼里的惊喜让我眼眶发热。原来,那些藏在排练细节里的关心,那些深夜对词时的默契,早已让两颗心越靠越近。
从那天起,排练室里多了几分甜蜜的气息。他会在我口渴时递上温水,我会在他忘词时及时提醒。这份意外的情缘,让枯燥的排练时光变得格外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