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谢思雨说话的声音中带着祈求。
看着她吓得煞白的俏脸,大眼睛里全是惶恐,看得我心头一紧又莫名火大。
哪个不长眼的吓唬我的人?
尽管谢思雨现在还不是我的人,但在我潜意识里,跟着我一起就是我的女人。
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这么欺负我的女人。
我咧嘴冲她笑了笑,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眼神却冷了下来。
“放心吧,打架的话我还没怕过谁,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谢思雨仰着小脸看我,眼神里带着点重新审视的意味。
我的身板,脸上的自信显然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我跟苏琴的关系,猛地意识到,我跟工厂里其他那些打螺丝的小年轻还真有区别。
如此说来,还真不用太担心被欺负?
想明白这些后,她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靠我更紧了点,胸前那点柔软的弧度若有若无地贴着我后背,隔着薄薄的t恤传来温热的触感。
“你……你到时候可不能不管我哈。”她还是不放心,小手揪着我腰侧的衣服,仰着头,大眼睛紧紧盯着我,像只受惊的小鹿。
“放心,”我反手轻轻捏了捏她冰凉的手背,触感细腻光滑,“说了罩着你,就肯定罩到底,安心玩你的,谁要是敢不开眼找你麻烦,我打的她万紫千红。”
“嗯。”她用力点点头,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也不去中间人堆里了,就乖乖跟在我身边,在场边慢悠悠地滑,时不时还指导我一下动作。
她靠得近,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花的清香一个劲儿往我鼻子里钻,混合着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搞得我有点心猿意马。
不过别说,在她的“贴身”指导下,我这溜冰技术还真见长。
玩得挺尽兴,但谢思雨不喜欢迪厅那震耳欲聋的鬼地方,我俩玩够了就往外走。
刚到娱乐城大门口,她又紧张起来了,像只受惊的兔子,“嗖”一下又搂住我的胳膊,整个人缩到我身后,只探出个小脑袋,警惕地四处张望。
很明显她害怕之前那个放狠话的社会女蹲我们。
“诗雨,你搞得我们跟贼一样。”我被她这草木皆兵的样子逗乐了,拍了拍她紧紧箍着我胳膊的手,“那肥婆也就嘴上逞能,真敢来,老子让她爬着回去。”
手臂上传来的柔软挤压感让我心神一荡,这丫头,看着瘦,还挺有料。
“呼……她好像走了。”她仔仔细细扫了一圈,没发现目标,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从我身后跳出来,调皮地冲我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那模样,可爱又勾人。
她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夜市,眼睛亮晶晶的。
“我们去那边逛逛,吃个夜宵再回去吧?我请你。”
她那期待的小眼神,让人根本不忍拒绝。
加上厂子这边的娱乐活动本就匮乏,逛街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方式。
我肚子也咕咕叫了,溜冰这玩意儿看着轻松,消耗不小。
“正好上次没逛够,今天带你好好转转。”反正还早,回去也是对着天花板发呆。
我们两人并肩往夜市走,刚离开娱乐城那喧闹的范围没多远,旁边昏暗的小巷子里“呼啦”一下窜出四条人影,瞬间就把我俩堵在了路中间。
“是她。”谢思雨吓得尖叫一声,像受惊的猫,猛地又缩回我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都快掐进我肉里了,“我刚刚撞的就是她。”
“贱人,撞了老娘还想跑?你他妈以为老娘说话是放屁?”
那堵墙一样的肥婆叉着腰蹦了出来,脸刷的跟墙一样,横肉随着她的咆哮一抖一抖,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
眼前的肥婆,目测一百八十斤打底,染着刺眼的黄毛,穿着条绷得快裂开的超短皮裤,裹着条廉价黑丝勒得那身肥膘像要爆出来,白花花的肉晃得人眼晕。
偏偏手上还纹了一个花臂,看图案像是贵妃出浴。
只不过因为她太胖,纹身图案都已经变形。
这身打扮配上这副尊容,简直是对审美的终极侮辱。
我没敢继续看下去,唯恐吐了,转头看向她叫来的那四个“帮手”。
一个个瘦得跟麻杆似的,穿着破洞裤,顶着深绿的鸡窝头。
四个人的眼神飘忽,下盘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街溜子,标准的碰瓷专业户。
我瞬间明白了,谢思雨那小身板能撞倒她?
扯淡。
百分百是这肥猪故意找茬讹钱。
就跟那些宾馆仙人跳一个套路。
仗着滑冰的人大多都是打工仔,不想惹事的心理罢了。
“这位大姐,我朋友已经给你道过歉了,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受了伤。”我把瑟瑟发抖的谢思雨完全挡在身后,盯着那肥婆,声音冷得像冰,“你别没事找事?”
“小比咋子,想找死?”一个黄毛混混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马子撞了我马子,赔钱,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一样都不能少。”
“呵,”我气笑了,眼神扫过这群歪瓜裂枣,“讹钱就讹钱,装什么受害者?在溜冰场里专挑落单小姑娘下手,你们也就这点出息了。”
“少他妈废话。”肥婆不耐烦了,脸上的肥肉狰狞地挤在一起,恶狠狠地指着谢思雨,“不赔钱?老娘现在就划花她那张骚脸。”
那凶悍劲儿,吓得谢思雨在我身后又是一抖。
“你们想要多……多少钱?”谢思雨带着哭腔,声音都在颤,小手死死抓着我的衣服。
我能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在抖。
肥婆一看她这怂样,更得意了,伸出五根粗短的手指,狮子大开口:“八千,少一个子儿,老娘就弄死你。”
“我没有……那么多。”谢思雨吓傻了。
“你没有?”肥婆狞笑着,油腻的手指转向我,“找他啊,他不是你男人吗?让他出啊,他要是这点钱都不愿意出,说明就是想白嫖!”
“白嫖你妈!”
眼神像看死人一样扫过那肥婆。
“肥婆。趁老子现在还有点耐心,带着你们这几条臭鱼烂虾,给老子滚。”
最后一个“滚”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实质性的杀气。
那几个刚才还咋咋呼呼的混混,被我眼神一扫,竟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脚步都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