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雪浑身一颤，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想把手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所有权。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牵着她的手，转过身，面向舞台上那几个错愕呆立的名校老师，也面向着全场的镜头。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而沉稳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感谢各位老师的厚爱。”
厦大的老师不死心，急切地往前一步：“林凡同学，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的未来……”
林凡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他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满脸泪痕、却又洋溢着幸福的女孩，嘴边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温柔弧度。
他再次抬起头，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与决绝。
“我救人，是为了良心。”
“我考试，是为了证明。”
“而我的未来——”
他举起和沐清雪紧紧相握的手，像是在展示一件绝世珍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不是为了去哪里，而是为了和沐清雪在一起！”
“我答应过她，要考同一座城市的大学。现在，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轰——！
直播间的弹幕和评论区在瞬间引爆，服务器几近瘫痪。
而现场，尤其是女性观众，无数人直接捂住了嘴，眼中爆发出比闪光灯更璀璨的光芒，泪水汹涌而出。
这比任何分数，任何荣誉，任何承诺，都更震撼人心！
他放弃了世人眼中通往巅峰的捷径，只为奔赴一个年少时对她的约定。
沐清雪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可这一次，流下的每一滴泪，都滚烫而甜蜜。
她用尽全力回握住林凡的手。
林凡的告白，像一枚投入的深水炸弹，在礼堂中心轰然引爆。
“我答应过她，要考同一座城市的大学。现在，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这句话，没有半分激昂，却比他727分的成绩单，更能掀起惊涛骇浪。
短暂的死寂过后，现场的弹幕和窃窃私语，瞬间炸裂！
“疯了吧？一个板上钉钉的清北苗子，为了谈恋爱，要留在杭城？”
“我刚查了，杭大虽然不错，但跟清北比，那可是天差地别！这男的脑子进水了？”
“这个沐清雪是谁啊？红颜祸水！她这是在亲手毁掉一个天才的未来！”
“她配吗？她能考多少分？为了她，林凡放弃的是几百万奖学金和国内最顶尖的科研资源！她还得起这份情吗？她但凡要点脸，现在就该自己滚开！”
这些尖锐的、毫不掩饰的恶意，如同无数根淬了毒的钢针，越过林凡的肩膀，铺天盖地刺向他身后那个女孩——沐清雪。
沐清雪的脸颊红得发烫，一半是幸福到眩晕，一半是被舆论炙烤的灼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那些名校教授们审视、惋惜甚至带着轻蔑的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个拖累了天才、毁了国之栋梁的罪人。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背负上如此沉重的枷锁。
可林凡却握得更紧，那力道不容置喙。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别怕，有我。”
这三个字，比任何解释都有力量。
沐清雪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安定下来。
舞台上，那几位招生办的老师面面相觑，脸上清一色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清北的刘烨教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干脆绕过护食的陆振华，快步走到舞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沐清雪，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和说教意味：
“这位同学，你叫沐清雪是吧？我不管你和林凡同学是什么关系。
但你必须清楚，你现在的一个点头，可能会让国家损失一位未来的顶尖科学家！
姑娘，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就背上这个你根本担不起的责任！”
这番话，诛心至极，几乎是明着指责沐清雪是“千古罪人”。
沐清雪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指尖冰凉。
“刘教授！”林凡猛地抬起头，那双平静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冷得像冰，
“我的未来，我自己决定。我的选择，与她无关。但无论如何，轮不到你来对我的女朋友，说教！”
强大的气场，让久经世故的刘烨一时语塞。
“哈哈哈！”陆振华此刻终于回过神来，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像一头赶走野狗的护崽雄狮，叉着腰挡在两人身前，对着台上台下一众虎视眈眈的“敌人”嚷嚷道：
“各位，各位！年轻人谈朋友嘛，咱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瞎掺和了！
我们杭大的校风，就是自由开放！我们充分尊重学生的任何选择！尤其是我们杭城的状元！”
他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气得几位外地教授吹胡子瞪眼。
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负面新闻，沐清雪死死咬住嘴唇，眼眶又红了。
她不怕别人骂自己，却怕自己真的成了林凡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林凡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心中涌起一股浓重的心疼，以及被触碰逆鳞的滔天怒火。
他本想将这份惊喜私下留给她。
但现在，这些愚蠢而傲慢的人，不配看到她的眼泪。
他转过身，轻轻捧起沐清雪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清雪，相信我吗？”
沐清雪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林凡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旁人看不懂的狡黠和宠溺。
他牵着她的手，在亿万目光的注视下，重新走回舞台中央，从一脸茫然的陆振华手中拿过了话筒。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回心转意”。
林凡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正前方的直播镜头上，声音清晰而洪亮：
“看来，大家对我的选择很不解。对我身边的这位女孩，有很多的质疑。”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像利剑一般刺向台下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也刺向台上的刘烨教授。
“很多人都在问，她，凭什么？”
“你们是不是觉得，她配不上我？她会成为我未来的绊脚石？”
他转头看向还处于状况外的陆振华，微微一笑：“陆主任，能不能再麻烦您一次？帮我们，再查一个分数。”
“谁的？”陆振华下意识地问。
林凡举起和沐清雪紧紧相握的手，像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他迎着所有镜头，目光温柔却又带着无尽的锋芒，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杭城中学，考生，沐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