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第二招防御！一！二！”
“一！二！！”
学生们在兰德里德的带领下挥舞着木剑。距离阿德尔和艾德尔那场即兴的模拟战斗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道场里的气氛也几乎恢复了往常。
“这让我回想起往事。”
“这是正确的。”
我看着训练，库鲁尼一脸怀念地说道。我们骑士团根本不练习套路，所以我感觉有点怀念。
“我猜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套路练习。”
“没错，我们有五种进攻风格和八种防守风格。”
回答亨布里兹的问题，这家伙模拟战之后居然没喘过气，真是让我惊讶。那种程度的训练大概只是热身而已吧。利贝利欧的副队长真是厉害啊。
这是剑术道场，所以有正规的型。他们现在练习的是所谓的基本型，正如我解释的，有五种进攻型和八种防守型。
大致来说，就是“如果对手这样走，我们就这样走”这种套路。接应方人数多，可以说是我们的一个特点。通常情况下，重点在于如何压制对手。
话虽如此，这只是一个基本动作，所以在真正的战斗中不太可能完全按照这个动作进行。但如果你能在身心上记住动作的规律，到时候就能游刃有余。反复练习效果出奇地好。
即使不完全一样，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这种攻防就是以那种模式进行的。人类竟然能够冷静地应对他们已经经历过的事情。这是一种扩展这种范围的模式。
顺便说一句，我们教授的大多数技术要么属于这种形式，要么是其衍生形式。
就连我常用的木叶九子技法，也包含在第四种防御型里。虽然动作被融入了型，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在实战中使用它，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在想，等美羽的身体状况，或者说，她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后，或许可以让她去道场体验一下训练。有很多东西是光靠剑术系的课程无法传授的，我很乐意帮助美羽继续热爱剑。
不过，就今天而言，没带他来是个好决定。阿黛尔和埃德尔也一样，而且梅伊可能还没对亨布里茨形成一个清晰的印象。如果她看到他如此暴力，可能会害怕。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么，你有什么主意吗？”
“嗯……我想阿黛尔和埃德尔现在已经确定了。”
目标很可能是选择用来镇压剑齿野猪的战斗力量。
说实话，亨布里茨实在太强了，而阿黛尔和艾德尔，考虑到她们的年龄和经验，也足够强了。我不会做那种把学徒们扔到前线然后让他们孤军奋战的蠢事，但如果他们愿意，我愿意给他们这个宝贵的战斗机会。
有些东西只有通过练习才能学到，但也有些东西只有通过实战才能学到。阿德尔既然想成为冒险者，就应该趁着还有时间的时候，多积累一些实战经验。
“我看完之后再考虑。”
也就是说，除了阿黛尔和埃德尔之外，就没其他人一眼看上去还不错了。
Aleucia、Landryd、Visser、Kurni 和 Rose。他们确实才华横溢，也做出了杰出的成就，但与此同时，我们不能以他们为标准。如果我们这样做，最低标准就会高得离谱。
如果你按照少数天才的标准来做决定，最终肯定会陷入糟糕的境地。作为领导者，我认为你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当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这只是目前的情况。不过，既然我要带他去猎杀那些可能危及他生命的怪物，我现在不能带一个实力不够的人去。
暂时，因为我的一些学生今天恰好不在，所以我打算等到明天再看看情况如何。
虽然道场除了特定日期外开放，但学员并非每天都来。每个人的到场频率各不相同，所以无法仅凭一天来判断。首先，对于其他村子的人来说，每天都来练习在体力上就非常困难。
另外，我现在正在做的是 kata 练习。
真正的实力并非仅凭型就能衡量，但型的精准度可以大致体现一个人的实力。当然，这只适用于我们道场的学员。
有些孩子一开始练习打人、抓人，就展现出了自己的优势。所以，仅凭这一点就对他们做出判断，未免有些为时过早。
“不过倒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是你的步法，看起来很独特，或许是因为注重格挡吧。”
“哇，果然如此。”
亨布利茨，你注意到了这一点，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从众多套路中可以明显看出，我们的流派注重格挡，但更确切地说，我们并非简单地从正面格挡，而是更加注重流畅性。要做到这一点，关键在于如何运用下半身。对一些观众来说，这可能看起来是一种不太熟悉的运用双脚的方式。
正因如此，我们在输不起的战斗中比在能赢的战斗中更强大。正因如此，才有像阿留西亚、菲舍尔、罗丝这样的剑士，他们擅长抓住机会，利用对手的优势进行战斗，而不是咄咄逼人地冲锋陷阵。
所以之前我就觉得我的剑法跟苏蕾娜不太搭。她现在的风格和我的剑法不太搭。
有时，像库鲁尼和阿黛尔这样的强者也会出现。然而，力量固然是一大优势，但过度依赖力量的剑却可能出奇地脆弱。我不希望我的学生们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如此重视你的核心了，贝丽尔。”
“哈哈，很高兴你能理解。”
要想双脚移动自如，核心肌群必须强健。如果你试图更精准、更快速地运用我们的剑术型，那些在这方面缺乏经验的人必然会失去重心。这意味着你将无法随心所欲地移动。
“这里的训练在这方面很严格。我对我的核心肌群和腹肌很有信心。”
“库尔尼之所以能这么快适应双手剑，大概就是因为那股力量吧。”
“真的吗？呃！”
对于我和亨布里茨使用的长剑来说，这还不算太糟，但如果你想使用像库尔尼这样的双手剑，这一点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你可以单凭力量举起它，但要握住一把又长又重的武器，光靠力量是不行的。
再想想，我觉得双手剑很适合库鲁尼。毕竟这丫头有块硬邦邦的腹肌。不过这或许跟库鲁尼没关系。
“毕竟，您是最擅长套路流的人吗，贝利尔大人？”
“不，爸爸，你说得对。我对自己的风格也很有信心。”
无论提出什么问题，他都会立即答复。
我参与这里的剑道修炼多年，没想到还是老夫最厉害。
“我明白了……你一定很强。”
“很强。据我所知，他是世界最强的剑士。”
我很少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话。我本来就不是那种自信满满的人。
但要说叔叔的实力，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最强的。阿柳西亚和亨布利兹虽然很强，但两人单挑都赢不了叔叔。
“也就是说，比贝利尔大人还要……”
“是啊，很强。”
“真的那么糟糕吗？……我开始有点害怕了。”
“哈哈，除了剑以外，他是个无忧无虑的老头子。不过，他对剑却很严格。”
说实话，我爸爸的力量非同凡响。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在使用剑，并且多年来、几十年来一直努力完善我的剑术，但我仍然觉得自己无法获胜。
事实上，我从未见过他作为一名剑客在战场上失败过。
无论是与弟子模拟战，还是与其他流派的对决，亦或是道场挑战，老爷爷总是以压倒性优势获胜。最糟糕的情况，你甚至可能永远都看不到他真正受到打击。
据我所知，露西是唯一有机会赢老爸的人。如果真能赢，那肯定是怪物对怪物了。如果条件允许，我愿意花钱去看这场战斗。
想想看，在我所走的剑道之路上，爷爷一直都在，比我领先好几步。我确信自己比以前更强了。我相信自己确实成长了。
然而，无论别人如何称赞我的剑术，我都无法接受，因为叔叔离我现在的位置更远了。我连自己年迈的父亲都没赢过，又怎么能以我的剑术为傲呢？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山顶还很远呢。”
“我同意。我们需要更加努力。”
有时我想知道我的父亲看到了什么样的观点。
世界很大。我不敢说爷爷是世界上最强的。不过，我现在也确实不知道什么样的剑士才能打败他。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放弃追求剑术巅峰的梦想。我也想有一天达到那样的高度，但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吧，现在让我们看看他们会做什么。”
“我同意。”
他冷静下来，将注意力转回到学生身上。
目前，我会评估今天和明天的体力，然后根据天气情况进山。
我几乎每年都会打倒剑齿野猪，所以大概能预测到它会出现在哪里。再说，深入深山也很危险。我，或者说，这里的人，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冒险者或探险家。不过，兰德里德可是前冒险者。
他们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减少那些过度扩张、对山下村子造成负面影响的牛群，所以没必要贸然行动。而且，这次规模虽然大了些，但人手也更多。如果我们事先做好应对措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当然，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九！十！……好了，休息一下！”
“是的！”
哦，训练结束了，看来要休息一会儿了。
我想这是前冒险者考虑过的训练内容。连续做下去效果不大，而且很热。如果道场里人多的话，肯定会很热。
“干得好。这很好，我认为这是扎实且坚持基本功的训练。”
“很抱歉，我们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探索……”
“你做得很好。要更有信心。”
大家休息的时候，我向兰德里德表示祝贺。他学得很好，我觉得他比我刚到道场当助教时进步了很多。他的技术和作为顶级冒险者的经验很重要。
现在我对剑术教学有了不少了解，但一开始我还只是摸索着摸索。虽然我亲眼看着父亲教剑，但观看和亲身实践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摸索出一套适合自己的教学方法。
“兰德里德，确保你保持充足的水分。”
“是的，我明白。夏天的炎热会很快消耗你的体力和精神。”
“哈哈哈，看来我只是在无谓地干扰一位如此熟练的冒险者。”
作为白金级冒险者，你肯定得去那些严酷的自然环境中探险。你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能比我丰富得多。或许这不关我的事。
“说实话，你觉得怎么样？”
我换个话题，试着含糊地问。
“……不管实力如何，就今天的表现来看，应该还是有几位不错的。”
“我想就是这样了……”
兰德里德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只是语气有些酸涩。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学生们都能重见天日。然而，这根本不可能。每个人的天赋和成长空间都不同，能够承受实战的人数自然有限。
当然，并非所有孩子都想打架。也有相当一部分孩子只是想学剑防身。
但想打的人不一定都能打，这点我无能为力。
“不管怎样，它都不会消失。”
我想追寻剑道。我想扬名立万。我想变得强大。总有一些孩子怀揣着如此强烈的愿望，却缺乏相应的天赋和体格。
即使一个人拥有隐藏的天赋，也有很多人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它最终绽放。就像库鲁尼一样，他拥有巨大的潜力，但在学生时代却没能被带去参加刀剑野猪狩猎。
如果我生活在一个一切都取决于天赋的世界，就像魔术师那样，我或许能接受得更好一些。但剑谁都能挥。
反过来说，如果像阿留西亚这样的天才开始在世界各地涌现，那就麻烦了。一个以他们为平均水平的世界会多么可怕，我甚至不敢想象。
“也许我们能做的就是真诚地教导他们，并直面他们。”
“哈哈，确实如此。”
我不禁赞同兰德里德的这番话。他的思考方式真令人印象深刻。出自见过无数冒险者的兰德里德之口，这番话很有说服力。
没错，导师不应该扼杀天赋。那样对立志成为剑士的人来说是一种侮辱。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把每个学生都当成独立的个体来看待。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将他们的梦想与现状结合起来。
“好了，又要开始啦！各位！休息结束了！”
“是的！”
短暂休息后，兰德里德召集学生们，继续训练。
我不知道道场里有多少学生会成功，又有多少会放弃剑道之路。不过，目前由兰德里德来监督，而不是我。
在大众眼中，担任自由骑士团的特别教官或许是一份非常光荣的工作。我理解。无论如何，我也很享受这份工作，而且进一步训练被选中的骑士，这种感觉在道场是无法体会到的。而且，这份工作也很充实。
但仍然如此。
事实上，他一时之间也无法亲眼看到，他从一开始就守护的弟子们最终会去往何方。
我只是感到有一点遗憾。
“或许这座道场还能培养出一位未来的骑士呢，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
「……啊，是啊。」
只有在离开道场并再次返回时才会产生的轻微情感。
我似乎不太可能为这个家伙找到一个好的妥协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