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后悔用了李清露的身份。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再后悔也没用。
她深吸一口气，
平复了内心的波动，
柔声说：
“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
如果不是现在假装是李清露，
以巫行芸原本的高傲性格，
根本说不出这样的话。
顾原听了轻笑一声，
握紧了她的手，
但眼神却带着一丝玩味地望向远处，
那里站着李清露，远远地看着这边。
李清露看到顾原忽然看向自己，
先是吃了一惊，
接着俏皮地皱了皱鼻子，
表示不满。
毕竟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被巫行芸抢走了。
她原本想着干脆躲开算了，
没想到还是忍不住偷偷跑来看。
好在之前在氷窖里已经有过甜蜜的经历，
顾原也曾承诺将来会补偿她，
可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
李清露和顾原彼此对视了一眼，
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李秋水并没有看到李清露。
或者说，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原本因为顾原之前的话就已经有些动摇，
现在看到巫行芸穿着一身嫁衣，
心中更是嫉妒难平。
尤其是身边那个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顾原，
让她看得出神。
她心里的念头也愈发强烈。
郡主大婚本来就很繁琐，
各种礼仪复杂得让人头疼，
但顾原和巫行芸都决定一切从简，
所以省去了那些麻烦的仪式。
李秋水一脸不情愿地当着巫行芸的“父母”。
最后的夫妻拜堂时，
听着小蕾喊出“送入洞房”，
巫行芸心里一阵激动，
她终于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
正午的阳光照了进来，
巫行芸身体猛地一震，
差点站不稳。
还好顾原及时扶住了她，
担心地问：
“郡主怎么了？”
今天正是巫行芸“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圆满的日子，
她早就做好了会受到影响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不过对她来说，和顾原的洞房更重要，
她咬紧牙关，硬是忍住了少阳叁焦经传来的灼烧感，
深吸一口气，
故作轻松地说：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激动。”
顾原眼神幽深，
对她的倔强有些无奈，
也不再顾及什么礼仪了，
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温柔地说：
“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去洞房吧。”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巫行芸愣住了，
尤其是在李秋水面前被顾原这样抱着，
让她满脸羞红。
但她终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不仅因为她从心底里从未想过拒绝顾原，
更因为她此刻正在努力压制少阳叁焦经的灼痛。
恍惚间，
巫行芸就被抱进了洞房，
眼前不再有遮挡，
头顶的红盖头不知何时已经被顾原掀开，
那张清秀绝美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
配上艳丽的红色嫁衣，
显得更加风桦绝代、倾啯倾城。
只是那微微发白的脸色，
就算涂了胭脂也掩盖不了。
看到顾原眼中流露出的惊艳神色，
巫行芸仿佛得到了极大的鼓励，
少阳叁焦经的灼痛也被她压了下去，
她羞涩地说：
“顾公子，该喝合卺酒了。”
可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巫行芸疑惑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原。
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她本就身体嘘弱，声音也更加微弱。
小心翼翼地问：
“顾公子，你怎么了？”
可顾原的回答却像一道惊雷，让巫行芸愣在原地。
他轻声叹气道：
“玩够了吗？”
巫行芸心头猛地一沉。
勉强笑了笑，说：
“我不太明白顾公子说的是什么？我们不是该喝合卺酒了吗？”
顾原看着她还在强撑，心里有些无奈。
之前扶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差很多。
如果不管不顾，事后最少也是功力尽失。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要洞房。
明显是冒着失去全部功力的风险，也要把身子交给他。
这种倔强的心意，让顾原哭笑不得。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巫行芸的头发，动作和从前一模一样。
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芸儿，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师尊已经找到你了。”
巫行芸听了这话，心中剧烈震动。
看着顾原越来越严肃的表情，她明白了，再隐瞒也没用了。
苦涩地说：
“师尊原来已经发现了？”
她之前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事情发展得太顺利，顺利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现在不过是证实了她的猜测罢了。
她低声问道：
“师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顾原将手从她的头发上移到了她的脸颊。
温柔地说：
“一开始就知道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
那温柔的目光让巫行芸心神动摇。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思念，娇呼一声扑进了顾原怀里。
“师尊，芸儿好想你。”
顾原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略带责备地说：
“既然想我，为什么躲了这么久？”
好像当初故意放走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巫行芸伏在顾原怀中，心里纠结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犹豫着说：
“芸儿有不得已的苦衷。”
顾原却直接打断了她的犹豫。
笑着调侃道：
“是因为天山童姥的身份？”
巫行芸听了这话，震惊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巫行芸难以置信地问：
“师父，你早就知道了吗？”
停顿了一下。
她神色有些难看，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李秋水泄露的？”
顾原看着巫行芸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笑着说道：
“别乱想，在我收你当徒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巫行芸听了更惊讶了。
下意识地反驳：
“不可能！”
顾原语气平静地笑道：
“不过是返老还童而已，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巫行芸看着顾原眼里的笑意。
她想了好多可能。
偏偏没想到顾原早就知道自己是天山童姥。
神情复杂地问：
“既然你知道我是天山童姥，师父为什么还要收我为徒？”
她突然想到什么。
苍白的脸色上泛起一丝红晕。
羞得不敢抬头，低声说：
“等等，那也就是说，师父你对我做那些事的时候，其实都知道我的身份？”
顾原当然明白巫行芸说的什么事。
无非就是治疗时找借口散热。
让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遮掩。
还有把她当抱枕的时候。
他也不太老实。
她早上醒来时总是衣衫不整。
至于巫行芸内心的纠结。
顾原全都明白。
不过是年龄差距太大，
让她又自卑又矛盾罢了。
既然顾原决定说出来，
自然不会继续隐瞒。
他轻笑着说：
“当然。芸儿也学了‘阴阳诀’，年龄对你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玩味。
意味深长地说：
“再说，我想收个可爱的小女孩当徒弟，有什么奇怪的吗？”
巫行芸听完，
一直压在心里的顾虑终于放下了。
也感受到顾原对她的喜欢。
清秀的脸颊上红晕更深，
神情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傲娇的小女孩。
她笑着嗔怪道：
“变态。”
话钢说完，
额头就传来熟悉的痛感。
她下意识地抱着头喊疼：
“好疼！”
顾原看着泪眼汪汪的巫行芸，
没好气地说：
“现在才觉得疼？少阳叁焦经的痛你就不知道吗？不怕功力全失吗？”
巫行芸委屈地说：
“我……我只是想把一切交给师父。”
顾原轻笑：
“何必这么麻烦。”
停顿了一下，
神情变得更加温柔。
“有一句话我没骗芸儿，我确实是第壹眼就喜欢上你了。”
巫行芸听了这话，心里砰砰直跳。
她的眼睛里满是深情。
可她的神情突然一变，带着一丝俏皮地问：
“你是喜欢现在的芸儿，还是当初收我当徒弟的时候？”
顾原看着眼前忽然调皮起来的巫行芸，温柔地说：
“两种都喜欢。”
巫行芸笑着回应：
“师尊果然就是个喜欢小萝莉的人。”
顾原假装生气地说：
“芸儿胆子变大了嘛。”
只见巫行芸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明亮动人。
她轻声细语地说：
“但我就喜欢这样的师尊。”
顾原听了，心里一阵温暖。
再次伸手摸了摸巫行芸那烫得吓人的脸蛋，温柔地说：
“以后不许再偷偷跑了。”
“嗯。”
巫行芸乖巧地应了一声。
而地上，是一袭红色的嫁衣。
，巫行芸才再次出现在李秋水面前。
并不是顾原真的对巫行芸一点都不心疼。
而是在这之前，他已经把“万象阴阳诀”教给了巫行芸。
彻底将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阴阳诀”融合在一起。
连带少阳叁焦经的伤也一起治好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返老还童的问题了。
而且，“万象阴阳诀”还保留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返老还童能力，
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外表年龄。
这个神奇的效果让巫行芸玩得乐此不疲。
一会儿变成风韵犹存的少妇，
一会儿变成成熟妩媚的御姐，
一会儿变成青春靓丽的少女，
一会儿变成娇俏可爱的萝莉，
一会儿又变成懵懂天真的孩童。
其他变化还好说，
但每次变小的时候，巫行芸都差点晕过去。
事后她还心有余悸地说：
“还好当时我没有强迫自己。”
顾原对此只能哭笑不得。
对于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巫行芸，他自然是赏了一顿“竹笋炒肉”。
结果她立刻水汪汪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可惜她又菜又爱玩，
被顾原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当李秋水看到两人时，
脸色古怪地问：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满是惊讶。
因为此时的巫行芸，正变成当初返老还童时的小女孩模样，
安安稳稳地坐在顾原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