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毫无预兆的滴到红茶里,我呆呆的用手蹭了一下自己的人中。
鲜红的颜色刺痛了我的双眼。
一个多月前的体检报告还历历在目,杰洛说我很健康。
但我心中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紧迫感。
心脏在怦怦跳,我从红木椅子上站起来,大喊道:"安妮!"
我感觉脑袋有些晕,眼前像是老电视失去了信号般化为一片片黑白的沙砾。
"主人?!你怎么了?"安妮赶紧跑过来,她注意到我的不对劲,紧张的扶住了我。
"去,去医院……"我头晕眼花的说道。
"啊,是,是的。"安妮一个人扛不动我,她只有一米五五,而我足足有一米七五。
"来人!来人!"一个男仆赶紧跑过来,他惊讶的看着我和安妮。
"这,夫人,她……"
"别犹豫了,快来扶住主人!"安妮气的咬牙,这家伙怎么这么迟钝。
"哦,哦,好的。"
我感觉自己被放到了马车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意识回笼的时候,就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大脑还在发蒙,嘴里却发出了难受的呻吟。
一张少女的脸骤然放大,"老板,您终于醒了!"
我茫然的眨了眨眼,她是谁?
"嘘,嘘,不要吵到主人啦,朱丽叶。"
额,是安妮……记忆回笼,我终于清醒了。
"去叫医生,快速呀!"安妮推搡着朱丽叶让她赶紧去叫医生。
朱丽叶这才反应过来,她快速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女医生就走进来,她脑袋上顶着一个类似于光盘的东西。
那个东西接受到蜡烛的光源后将光线折射到我的眼睛上。
我下意识的别开头,但脸被医生捏住捏住,眼皮也被强行撑开。
我被医生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通。
"你们的主人恢复的还不错。"
"太棒了,谢谢医生。"朱丽叶开心的凑到医生面前,并且要往她手里塞钱。
"不必道谢,这只是我的职责。"医生拒绝了朱丽叶的小费。
"哦,哦。"朱丽叶呆呆的把钱塞回口袋里。
"水……"我抬了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
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还是19世纪吗?为什么我会在输液?
安妮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
在清凉的液体滑入我的喉咙后,我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我在脸色变好后,朱丽叶终于憋不住了,她对我解释起自己的情况:"老板,医生说您是食物中毒了,差点就要死掉了,厨师就是因为发现不及时直接死掉了。"
我一顿,手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脑袋已经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可事情其实很简单。
如果我突然猝死,所有的财产都会落到珀尔珀口袋里。
除此之外,我根本想不明白还会有谁想害我。
"但那怎么可能呢!"安妮气鼓鼓的叉腰跺脚"我们每天都会去菜市场采购新鲜的菜,也没见别的贵族家里有人食物中毒……"
安妮的脑子一向灵光,她现在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了:"除非是有人下毒……厨师自己都死掉了,肯定不是他,难道是负责采购仆人吗?"
安妮在病房里转了几圈,她的主人昏迷了整整六个小时,她和朱丽叶就一直守在这里,现在她必须得回去一趟了!
"主人,请允许我回去处理一下这个问题,我一定要调查明白真相!"安妮的脸严肃的可怕。
我有些愣住,心里暖洋洋的,又有些感动。
"去吧。"虽然对安妮的行为不抱有希望,但还是准许了她的请求。
……
安妮自然是无功而返,采购表现的对此根本一无所知,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她只能将几人开除。
在此之间杰洛抱着百合花束,中间还穿插着几朵玫瑰。
这很丑,但是杰洛将百合插到了花瓶里,又将玫瑰挑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
"百合是用来看望病人的,玫瑰是来送给我的姑娘的。"
我露出一个笑脸,抓住杰洛的手让玫瑰凑到我的鼻子。
"一点也不香。"我皱了皱眉。
杰洛却笑不出来了,我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身体中的毒素破坏了我的嗅觉,说不定还有味觉。
"它们很香,但是你的身体现在还没恢复好,所以闻不到香味。"
"好吧。"我失落的垂下眼睛。
"别伤心,亲爱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我保证。"杰洛摸摸我的脸。
我点点头,心中同时燃起一团冷火。
我的身体底子很好,在超脱19世纪医学水平的治疗下很快就恢复了大半。
在此期间安妮和朱丽叶一直在帮我传递家里的情况,珀尔珀根本就没回过家,但安妮却又能在酒馆看见过他的身影。
"虽然这么说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但珀尔珀老爷他就是在心虚吧?"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妻子中毒期间正好不回家,不是心虚还能是什么?
安妮攥紧了拳头,但她只是个女仆,根本没办法报复珀尔珀,除非自己主人亲自来做。
可,如果只是打他一顿太便宜珀尔珀了,但要是杀了他,财产就会被没收。
"去收拾一下行李,等我出院后我们去一趟印度和德国。"
等我把老爹在印度和德国投资的公司股份卖掉后就去宰了珀尔珀。
不不不,我得提前找好新的落脚点,英国的环境因为工业革命被破坏的很烂,水质硬的不行,不等我七老八十就会变成秃头。
现在我的真发已经有十几厘米长,这归功于杰洛神奇的铁球,我得好好保护我的头发。
德国也肯定不行,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一战会不会在1914年准时发生,但同盟三国都不能选,太菜的也不行,就比如波兰。
在我苦思冥想后意识到一件事,只要是在欧亚大陆,就都不安全。
难道玩去非洲吗?那太落后了……
最后我决定去美国。
虽然现在的美国特别野蛮,但是战争打不到美国的领土。
至于杰洛,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只能渣掉了,除非他愿意举家搬迁跟我去美国。
但这是很不现实的,意大利人都是非常注重家族的,就算我说服了杰洛,也没办法说服杰洛的家人。
我决定在出院之前打一个最后的分手炮。
"不,糟糕!"就在我们两个即将爬上山巅的时候,杰洛猛的从床上弹跳起来。
简直就跟个猴子一样!
我大脑被神经末梢的快感冲击还有些迟钝,杰洛有些不争气的瞪了我一眼。
快速提起自己的裤子,并把我的睡裙扒拉下来。
"咔嚓。"
病房居然没锁门,我瞪大眼睛,想要扭头去看来人是谁,但眼睛突然看不清了,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啊,老爸,你回来了啊。"杰洛语气正常的和自己的父亲打招呼。
严肃的男人点了点头,在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妪后就关上了门。
"额,额,我的眼睛。"我的声音也变得很沙哑。
怎么回事?
为什么身体这么沉重,感觉性欲也消失了,怎么回事?
我感觉后背有些奇怪的感觉,扭头一看就发现一个铁球正在我的肩胛骨上圆圈圈。
而我的皮肤变得特别粗糙,干瘪,简直就是风干的木乃伊。
"啊!!!"怎么回事!
"杰洛,我的身体!快停下那个铁球…"我崩溃的用枕头去殴打杰洛。
杰洛赶紧收起铁球来挡我的攻击。
"哎呀,别闹了啦,我错了。"杰洛左躲右躲。
我重重呼吸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我明天早上六点就要上船了,今天我要和抓紧时间,杰洛大战三百回合!
"天哪,戴安娜,你今天好热情。"杰洛惊讶的看着跨坐在他肚子上我的。
我笑嘻嘻的捧着他的脸去和他亲吻:"感觉现在的身体已经变得非常轻盈了。"
"嘿嘿,是哦。"杰洛突然露出一个不正经的坏笑,"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自己的身材变好了。"
我惊讶的低下头,发现胸部突然从c变成了c加。
"omg!"
我惊讶的捧住自己的胸。
"手感真的超级棒啊!"杰洛厚脸皮的捏了捏。
我抓住他的手就要往别处带,但他突然目光变得很严肃。
他拉着我的手放到自己眼前,左手的无名指上走一圈浅浅的戒指晒痕。
"这是什么?结婚戒指吗?"
我下意识就要抽回手,但他的手劲大的离谱。
"嘿,你弄疼我了。"
杰洛突然把我推下去:"你已经结婚了是不是?
我真是个傻蛋,现在才看到!!"
他很生气,但没有走,似乎是在挣扎,想要听我的解释或者狡辩。
但我坦然的点点头,同时又有些无奈:"是的,我结婚了,但我确实很喜欢你,真心的。"身份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我确实还挺喜欢杰洛的,和他在一起的这两个月,我都感觉很快乐,这是个值得回忆的一份恋情,即使结局会有些不愉快。
杰洛瞪大眼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嘴巴也张开一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最后只是失望的看了我一眼:"我们现在分手了。"
他就那么走了。
我木着脸看着那扇门,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可这种结局就是我自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