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哥生气的声音问,你在哪?你爸的修车摊被人砸了,你爸被打了,你赶紧去医院,然后,赶紧回公司。
我的血压一下窜起来,特码的,那个兔崽子不仅对我下手,也开始对我的亲人下手了。我不能让父亲白挨打,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我立刻给老爸打电话,电话不通,估计老爸的手机被那几个混蛋给砸了。我拨通母亲的电话,母亲把我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我火速赶到医院,母亲,弟弟,弟媳妇围在病床边,父亲躺在床上,他的脑袋上缠着绷带,身边挂着吊瓶。
母亲又把我臭骂一遍,说我是家里的扫把星,天天招灾引祸。
弟弟埋怨我不该在社会上惹事生非,以至于修车摊被砸,父亲被打。
万幸父亲只是右臂骨折,没有生命危险。
我安慰父亲一遍,保证为他报仇,然后,打车回到公司。
蒋哥问我,为什么打车?你的车呢?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我没讲遇到慧姐,最后,我说,我估计他们肯定把那辆车砸了。
蒋哥说,一辆破车无所谓,只要你没事就行。
我说,他们肯定恼羞成怒,所以早晨就砸了车摊,打了我爸爸。
蒋哥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我爸爸报仇的事情我想放一放,我按照计划,还是去找岳乡长谈一谈,看看那个王八蛋想要什么条件。
蒋哥说,可以。
我给岳乡长打电话,岳乡长,你好,我是土老帽。
不容我说完话,岳乡长冷冷地说,我现在忙,没时间。
我也不客气,直接告诉他,你最好见一面,否则,大家都不得安宁,你别忘了,兔子急了也咬人,我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
岳乡长说,你这不是求人的态度,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说,好吧,我态度好一点。岳乡长,您百忙之中抽空,我想和您见个面。
岳乡长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事情复杂,咱们见面再谈。您现在在哪?
岳乡长说,我在县城开会。11点散会。
我说,11点半,我在聚贤楼3号包间等您。
我提前20分钟到了聚贤楼,过了十分钟,岳乡长也来了。
我和岳乡长寒暄客套一番,说了许多阿谀奉承拍马屁的话,然后,进入正题,请他调解一下与那位公子爷的矛盾。
岳乡长没有藏着掖着,他转达了那个公子爷的条件,一,赔偿20万精神损失费。二,在那个红绿灯前,打你一顿。
我说,打我一顿可以,我同意。但是那20万我不能做主,我得和蒋哥商量。
我回到公司和蒋哥商量。
蒋哥说,赔偿20万可以,当众打你这事不能答应。那不是打你,那是打我。我丢不起那个脸。你跟岳乡长谈一谈,宁可多加钱,也不能挨打。
我问,加多少钱?
蒋哥说,先探探他的口风。
忽然,外面敲门。
蒋哥喊,进来吧。
进来的是徐六子。徐六子负责群众聚集的事。
徐六子一脸喜色,说,蒋哥,我都打听完了,那些人是高营村的,因为开发占地,据说是扒皮太多,给老百姓的补偿太少,又赶上村长选举,有几个人就带头闹起来。那个带头的人外号叫铁耙子,说跟你喝过一次酒,很佩服你,他愿意跟咱们合作。
蒋哥点头说,我知道铁耙子,他在高营一带有点小名气,这个人见钱不要命,只要给钱,他就办事,咱能给他钱,别人也能给他钱,所以跟他合作必须小心。这次事关重大,咱们不能落下把柄。你现在就去跟他谈合作的事情,让他多组织人,每人每天200块,人越多越好。注意,不能给他落下把柄。
徐六子说,大哥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他把柄。我现在就去。
我想起慧姐说的话,我说,六哥等等。这事太大了,咱们再考虑考虑。
蒋哥说,你和你爸爸都被打了,如果咱们不采取点行动,他们会认为咱们服软了,晚上不定又搞出什么事情来。
我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不妨歇两天,来个以静制动,看看他们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这就如同打狗,你越打,狗叫的越凶,咱们隐而不发,让它先叫,等到狗露出破绽,咱们一棍子打死它,它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