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wer East Side，一个深藏在红砖巷子里的私房画廊。
没有灯箱广告，也没有张扬的logo，只有门口两盆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常青树，和门廊上一串铜铃般的挂饰，随风叮铃作响。
宁宁有些拘谨地走进来。画廊内部空间不大，陈设却带着某种精致又反叛的秩序感——一面墙是挂满工业风粗框的黑白肖像照，另一边则是色彩爆炸的涂鸦抽象，像极了她脑海中浮现的“混沌与自我”。
Lucie早已等在靠近落地窗的那张长桌边。她今天穿着是miumiu 2021冬季款的那件皮革短外套，里面却是轻飘的白纱衬衣，一身“叛逆千金”的味道。
她举杯，淡淡地碰了碰宁宁手中的香槟杯。
“你叫Ningning？Interesting...” Lucie的英语带着轻微的法语鼻音，更像在喃喃，“我在SNS上刷到过你那个‘火焰眼妆挑战’。”
宁宁微微一怔，随即点头，笑了：“你喜欢吗？”
Lucie没急着回答，而是用食指轻轻划过自己眼角，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宝石：“Not bad. 但我更想看——你穿一些‘会说话’的衣服，而不是那些...别人规定你该穿的。”
宁宁有点没听懂，却下意识站得更直了些，努力保持微笑。她看得出Lucie不是普通的品牌高管，她的眼神太锐利了，像是在挑人、不是在寒暄。
但接下来的几分钟却出奇地轻松。Lucie带她看了两幅画。
一幅是色彩斑斓、线条疯狂的涂鸦，Lucie问：“你觉得它在说什么？”
宁宁沉吟了几秒，说：“像在吵架，但又好像不是。是把心里那些来不及说的话，全都扔了出来。”
Lucie轻轻点头，又转向另一幅以银灰为底的肖像摄影。
“这幅呢？”
“我不太确定...但她的眼神很熟悉。”宁宁歪了歪头，“像是在说‘别小看我’，又好像在说‘你永远不会懂我’。”
Lucie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très bien（很好）。”她轻声道，然后低头拿出手机，给崔圭植发了一条信息：
“She’s not just a face. we will talk next week.”
宁宁不知道对方发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温度有些不一样了——
她的局面，好像真的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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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的纽约，Lucie 回到了她在曼哈顿公寓的工作间里，桌上放着刚从画廊带回来的草图和宁宁的照片。她手指转着那只印有miumiu logo的陶瓷马克杯，轻轻叹了一口气。
“亚洲市场，需要一个能引发好奇的脸。”
她嘴里轻声呢喃，随即打开电脑，登录了品牌巴黎总部的内部信件系统。
收件人是三位高层：
cécile Lemoine（品牌创意总监助理）
Gianni Rubini（亚洲区市场部总监）
Léa Franchet（品牌全球视觉统筹）
她的邮件标题简短：
proposal: Ningning (miumiu Asia muse candidate)
正文如下：
bonjour à tous,
今晚我在纽约参加了一场私人画展，见到了一位令我印象深刻的年轻女性 —— Ningning，韩国偶像组合aespa的成员。
我知道我们一直在讨论亚洲市场的视觉策略更新，尤其是在中国大陆与韩国双线发展下，是否需要找一个“非传统面孔”的代表。而Ningning，可能就是那个答案。
我现场观察了她的互动、回应，以及对艺术的敏感度。她不仅是个“idol”，而是具备叛逆感、美学感知力和文化混血气质的新人。她的眼神，有我们要的那种“不安分”，但不张扬。像是“贵族式的街头”，这是miumiu 2022年想要的视觉冲击。
我附上几张今天拍的照片（非正式），请务必保密。她的表情控制力和镜头感比我预期的强。她不是那种“讨好型”的女孩，这让我更确定，她的价值不止于流量。
我建议我们在一月中旬巴黎miumiu内部创意会上设一个讨论环节，专门讨论她是否有进入全球campaign的可能。或者，先从亚洲区域线下门店campaign测试起。她是潜力股，我不想等到别的品牌先下手。
Regards,
Lucie
邮件发出后，Lucie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被冬夜霓虹洗过的街道。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巴黎那边开了绿灯，那么Ningning将不再只是一个“K-pop女团成员”。
她会是miumiu的亚洲钥匙。
巴黎miumiu总部大楼，创意办公室的灯，虽然是清晨，却已经亮起。
cécile Lemoine，是最早打开Lucie邮件的人。她穿着一件深灰色开衫，捧着黑咖啡，盯着屏幕上那封标题为《proposal: Ningning》的邮件。阅读时，她的眉头一开始是微微皱着的。
但当她翻到照片附件时，动作停顿了。
镜头下的宁宁，没有滤镜，甚至没有刻意摆拍。她在展览厅前驻足、在画作前轻声交谈、偶尔抬头看光影在画布上流动。她的神情既年轻，又带着种不可名状的距离感——那种miumiu最偏爱的“游离的优雅”。
“pas mal（不错）…”她低声嘀咕了一句。
二十分钟后，Gianni Rubini也打开了这封邮件。他更关注的是亚洲市场的策略布局，Lucie提到的“非传统面孔”让他眼前一亮。他立刻转发邮件给市场部的同事，备注：
“Lucie的直觉通常很准。这个女孩值得测试一下。”
中午前，几位核心高层都完成了阅读。在内部共享的会议App上，一则备注被快速置顶：
提议：为Ningning安排一次非公开的试镜拍摄。
提议者是 Léa Franchet，品牌全球视觉统筹。
她的评论写得非常直接：
“我不信预判，也不喜欢仓促。但照片里的她的确让我有种模糊的熟悉感。像是10年前我们看上的那个菲律宾模特——不是艳丽型，而是会在你看第二眼时才惊觉‘她原来在这里’的存在感。”
“我提议如下：
1月15日前，在首尔或纽约，安排一次非公开的视觉试镜；
仅使用miumiu SS新季度未公开款式；
不作任何发布，仅供内部‘第二轮筛选’；
Lucie继续负责接触艺人方，确保低调推进。”
这项提议，很快获得了巴黎三位高层的一致通过。Gianni补充：“可以邀请我们的摄影合作人 pascal chan 来拍。他在亚洲艺人这块眼光不错，也擅长制造‘非偶像’氛围。”
邮件最后，Léa一句法文总结：
“如果她能撑得起来镜头，那么她就值得我们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