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膻的气味很快就在包厢里蔓延开来，沈洛忍住恶心和害怕，整个人缩进男人的怀里，浑身发抖，死死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生怕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自己也要遭殃。
那些男人显然干这件事情很有经验，除了在庄梦身上留下一些青紫痕迹以外，没在她体内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完事后，庄梦就像一条死鱼，眼神空洞地盯着沈洛的方向，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沈洛还是怕出事，毕竟庄梦要是真不行了，她和庄梦同一时间出台，也必定跟她脱不开关系。
她想着这些男人刚刚发泄了一回，这会儿应该没有了兴致，这才壮着胆子凑上去试探庄梦的呼吸。
等到离得近了，沈洛还没来得及听清她说些什么，方才最先对庄梦欲行不轨的男人突然从身后大力地揪住了她的头发，像他对待庄梦那样，想把同样的事在沈洛身上再做一遍。
沈洛这下慌了，单凭她一个人绝不是这么多男人的对手，她不想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迫做那种事。
身边的庄梦就那么呆呆地看着，眼里竟然还浮现出了一丝痛快的笑意。
沈洛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正当她被那个畜生按倒在身下后，刚才说好要护着她的男人，忽然从角落里站起身，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捞进了怀里，瘦削的身材在那时也忽然变得高大起来。
沈洛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动她，这个女人是我点的。”
那群畜生不知是谁先冷笑一声，然后带头的那个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小董，哥哥我今天给你这个面子，但今天发生的事要是传出去，老子就他妈废了你！知不知道？”
“我不会说的。”男人紧紧搂住怀里的沈洛，温柔地在她背上轻抚，还塞给了她一颗糖，像哄小孩子似的安慰着她，“没事了，别怕，他们不会碰你了。”
“谢谢。”沈洛呆呆地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怔愣地看着他长相普通的脸，心脏砰砰直跳。
那群男人兴许是玩累了的缘故，一起张罗着要离开，姓董的男人也和他们一起走了。
这群禽兽离开后，庄梦还是痴痴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沈洛有些害怕，想要去找经理，出门前却被庄梦攥住了手腕，她双目失神地求道：“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他知道……”
沈洛不解地坐在一边，蹙眉问道：“为什么不告诉？你不想报警吗？”
庄梦摇了摇头，抱着双腿，在沙发上缩成了一团，“不能报警，要是报警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
“庄梦？”沈洛不理解她做这行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一副很在意自己贞洁的样子。
直到她看到庄梦腿间汩汩流出的鲜血时，才震惊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她，“你竟然是第一次？”
庄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抓住她的手，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了她的肉里，疼得沈洛龇牙咧嘴，她才稍稍松了一些力道，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刚才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也害怕。”沈洛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刚才也心存了一分侥幸，认为庄梦应该不会太在意这件事情，这事说穿了顶多就是有些丢脸罢了，像她们这样的，也不会把自己和谁睡了的事看得太重。
她只是没想到，比自己还要更早入职的陪酒女竟然还是个处女。
但事后，沈洛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早一步知道的话，当时会不会舍身不要命地去救庄梦？
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就算不在意，沈洛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上烙下任何污点，她不想被那么多男人轮流强上，即便知道真相，她也不会施以援手。
想到这儿，沈洛心里难得地升起了一丝愧疚。
她找来卫生纸一股脑地塞进庄梦的手心里，哆哆嗦嗦地道：“你，你赶快处理一下吧，然后我送你回家休息。”
庄梦轻轻摇了摇头，水葱似的指甲掐进了皮肉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包厢的门，眼泪从眼眶中坠落出来。
沈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一直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酒吧的经理很久没见到两人，这才走过来敲门，不耐烦地站在门外道：“沈洛，庄梦，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客人不是早就走了吗？”
“我们马上就出去！”沈洛颤抖着声音朝着门外的人嚷道，然后狠了狠心，从庄梦手中夺回纸巾，掰开她的双腿想要帮她擦干血迹。
可才擦了没两下，她就觉得一阵恶心，嫌恶地丢掉纸巾，转过身避到一边道：“你自己弄吧，我们得快点出去，不然经理就要发现了。”
庄梦这才动了动身体，踉跄着站起身，无声地流着眼泪处理好自己，然后将弄脏的卫生纸揣进挎包里，擦干眼泪打开包房的门。
经理看到庄梦的第一眼，就看出来她哭过，蹙眉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迟疑地看向沈洛，庄梦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强作镇定地摇了摇头，“没事，刚才那伙客人没给小费。”
经理顿时嗤笑一声，甩开庄梦的手，脸上满是不屑的笑意，“就因为这个？我还当你出了什么事呢，你就是陪个酒又不干别的，客人不给小费就不给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嗯，是我贪心了。”庄梦垂下头，一手抱住手臂，单薄的身体在包厢门口显得更加瘦弱无助。
经理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然明白了，就赶紧忙自己的事去，把包间腾出来，一会儿还有客人要到。”
庄梦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经理离开后，才终于支撑不住地蹲在地上。
沈洛走到她的身边，扶住她瑟瑟发抖的肩膀，小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经理？”
庄梦立刻惊恐地抬起头来看她，激动地来回摇头道：“我没有，你不要胡说！我没有！”
说完，她就发了疯似的跑回了休息室。
沈洛怕她出事，连忙跟了上去，见到扑到化妆台上的庄梦，无声地叹了口气，倒了杯水递给她道：“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先去拿点东西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