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沈蓉儿手足无措地后退几步,身体骤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包裹上来。
“你们在做什么?”廉时宴冷冷地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亲眼看着她走上了程惑的车,亲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来了酒店,还享受着别人为她准备的求婚仪式。
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直响,额头青筋爆突,廉时宴猛地挥起拳头,忍无可忍地朝着程惑的脸砸了下去。
程惑不甘示弱地丢开手里碍事的戒指,挥起拳头打向廉时宴。
可他显然不是廉时宴的对手,右脸被廉时宴一拳打得肿了起来。
他扯了扯领带,不服气地吐了口血,看向廉时宴的眼里满是挑衅,“打我啊,我就是喜欢沈蓉儿,怎么样?”
廉时宴一脸阴鸷地看着他,“那我就告诉你沈蓉儿究竟是谁的!”
他再次挥拳朝程惑打了过去,沈蓉儿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廉时宴冷冷地甩开她,“让开,你的事,我一会再和你算账。”
“够了!”沈蓉儿急忙拦在两人中间,看着盛怒之下的廉时宴,焦急地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廉时宴粗喘着气,眼神愈发冰冷,看着坚决地护住程惑的沈蓉儿,嗤笑一声,转身走回车里。
沈蓉儿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从始至终没去看程惑。
还没等她系好安全带,廉时宴猛地踩住了油门,车子飞快地开回廉家。
“廉时宴,你听我解释!”沈蓉儿追着他一路走进房间,就连沈年都看出了他俩之间的气氛不对,担忧地躲在门外偷听。
廉时宴神情漠然地看着她,“沈蓉儿,从你骗我开始,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蓉儿抿紧了唇瓣,身体微微发抖,“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廉时宴烦躁地走到窗边,习惯性地掏出了烟盒,想到身后那个三心二意的女人,猛地丢开了指尖的香烟,“你答应过我的,不会欺骗,不会吵架。”
“我没有骗你。”沈蓉儿垂眸叹了口气,“我只是让你去煲汤而已。”
“可是你上了他的车!”廉时宴怒吼着走近沈蓉儿,掐紧了她的下颌,“我从来不碰感情,就是因为我从来都不相信感情,沈蓉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廉时宴,你真的误会我了。”沈蓉儿被他掐得疼了,双手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手臂,却始终无法撼动男人分毫。
廉时宴盛怒之下手上力道加重,赤红的双眼落在沈蓉儿下颌上被自己勒出的红痕时,理智才稍稍回笼。
他不自觉地放松了力气,只是声音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误会你什么了?”
“我只是想去和他说清楚,让他以后不要再喜欢我了。”沈蓉儿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指,揉着发疼的下颌,委屈地睨了他一眼。
“然后就说到车上去了?还等在那儿让他向你告白?”廉时宴一想到方才那幅场景就觉得冒火,有种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被人捷足先登送出去的感觉。
沈蓉儿看他那副酸溜溜的样子就好一阵无语,看他那张要吃人的脸,好像说的不是她上车的事,更像是她上了别人的床。
“没有,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开车,我没有骗你,我真不知道他会突然过来,我出去见他也是想让他离开。”沈蓉儿顿了顿,不自然地错开视线,拉住廉时宴的手,小声道:“毕竟今天是自己家里人帮我过生日,我也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廉时宴的眉头忍不住动了动,沉进谷底的心忽然荡漾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是吗?算你识相。”
沈蓉儿牵着他的手晃了晃,“那你还生气吗?”
“生气。”廉时宴故意板着脸,反手拉住人拽开房间的门。
门外,沈年正和程沐趴在门上偷听,忽然失去了支撑点,猝不及防朝前扑去。
廉时宴一手拉着沈蓉儿,一手拎住儿子的领子,稳稳地将人拽了起来,可对于另一边也要摔倒的程沐,却是半点儿要管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沈年在一直拽着程沐的袖口,借着父亲的力道,将要摔倒的人及时拉扯回来。
“那个,要是我说,我们只是路过,你们信吗?”程沐不好意思地揉搓着衣角,怯生生地眼睛往沈蓉儿身上偷瞄。
沈蓉儿看到这个孩子现在就觉得头疼,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为哥哥着想的小女孩罢了,怪也怪不到她的身上。
沈蓉儿摇摇头,温声道:“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你们去玩吧。”
“好。”程沐认错似的低下头,乖巧地挪动小脚往另一边蹭了蹭,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廉时宴冷哼一声,松开儿子的衣领,拽着沈蓉儿的手将人带下楼去。
“我们要出门吗?今天还没有去看爷爷。”沈蓉儿不解地小跑着跟在廉时宴身后。
廉时宴身材高挑,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迈开大步,沈蓉儿要是不跑起来还真有些跟不上。
“要罚你。”廉时宴蹙眉将人扯进厨房,“给我煲汤。”
沈蓉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确定地看着他,“我煲汤也很难喝的,你真的要这样吗?”
“嗯。”廉时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靠在厨房的门上,冷着脸当监工。
沈蓉儿无奈,只好挽起袖子给他煲汤。
厨房里,暖阳顺着琉璃磨砂的窗子渗漏进来,肉香渐渐从锅中溢出,沈蓉儿费力地端起大锅,想要将里面煮熟的肉倒进砂锅,额角的碎发却忽然挡住了眼睛,她不适地动了动,发梢却在脸上扫出一阵痒意。
“笨蛋。”
一只冰凉的手及时地替她拂开脸上的发丝,廉时宴从身后环抱住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帮她承担了手里大部分的重量,就着这个姿势,将锅中的炖熟的排骨都倒进了旁边的砂锅。
“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沈蓉儿低着头,有些羞赧地转过身推着他的胸口,她总觉得现在这个气氛实在不是做饭时候该有的。
“你煲汤太慢了。”廉时宴不满地冷哼一声,脚步一动没动,丝毫没有听话出去的意思。
“煲汤都是要慢慢炖煮的。”沈蓉儿无辜地抬头瞪他,不想却正中他的下怀,温润的唇瓣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相互摩擦的唇齿间渗漏出了廉时宴的话,“我等不及要吃了,先收点利息。”
“廉总,沈小姐!”